她的神情焦急,说:“下车了,到站了。”
夏琚看见公交车的后门即将关闭,售票员正问还有下车的没有,他连忙起身跑着下车。
下车后,夏琚稍有犹豫,回头看见佟弗念也下了车。“刚才谢谢你。”夏琚拘谨地说。
佟弗念毫不介意地摇头,道:“不客气。”
虽然她面带微笑,显出亲近的样子,可夏琚没有和她一起进校门的意思,道:“我先走了。”
她的脸上掠过一刹那的愕然,点点头。
夏琚迈着大步子,自己匆匆地往校门的方向走了。
不但芭蕾舞选修课分了两个教学班,连舞蹈队也分成两组。尽管学生们对分组的要求抱怀疑的态度,但是自舞蹈队成立起,还没有人能够完全地猜出老师根据什么标准对学生们分门别类,只能姑且认为确实是随机分配。
不过,最近夏琚所在的二组流传出一个新的说法,称两组人平时训练的表演曲目有差别。这边二组还在筹划《romeoandjuliet》的排练,那边一组已经将《沂蒙颂》排练得如火如荼。
放学后,舞蹈队的成员们照旧来到舞蹈教室里练习。
为了迎接国庆,一组正紧锣密鼓地准备汇报演出。夏琚他们在镜前压腿时,隔壁传来《沂蒙颂》的歌曲声。少年少女们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年代,对这样的歌曲极为生疏,听清歌词,不少人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甚至有人笑出声。
“真可怜,幸好我不在一组。”一组将要跳juliet的女生同情地笑起来。
立即有人附和道:“就是!什么年代了,还跳《沂蒙颂》。”
“你们懂什么?”跳romeo的男生意味深长地说,“什么年代都要跳《沂蒙颂》!”
“juliet”深谙其意,抿嘴一笑,看向在一旁练习划圈的徐妙彤,道:“哎,徐妙彤!你上初中时,不是练过《沂蒙颂》吗?我记得那年汇报演出,你好像在里面。”
“我才没有跳过呢!”徐妙彤不客气地反驳,话毕立即转身,换了另一个方向练习。
“juliet”继续道:“别这么小气嘛,我也是为你着想。你要是练过《沂蒙颂》,说不定到了一组,就能跳a角了!a角肯定有上场的机会,总比在这儿苦练b角,最后不能上场的好吧?”
徐妙彤回头道:“我看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多练习吧。否则,没准表演前,老师觉得我跳得比你好,把你替下来了。”
对方听完并不生气,反而朝她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幼稚。”徐妙彤白了她一眼。
比起徐妙彤这样刻苦地练习juliet的b角,为了不一定能够得到的上场机会而努力,为romeo的b角而准备的男生则怠慢许多。徐妙彤与他一起练习双人的舞蹈部分,没一会儿便为她的“romeo”没有练习好而闷闷不乐。
社团活动结束后,夏琚拎上书包,正要去往更衣室换衣服,忽然被徐妙彤和乔入诤追上来。
“郭淑宗到底有没有练习?跳得太差了!”徐妙彤马上朝夏琚吐苦水,“夏琚,你既然不参加演出,要不陪我练吧?”
夏琚愕然,一时没有回答。
见状,乔入诤解释道:“其实夏琚学芭蕾舞不是为了跳芭蕾啦。”他看夏琚没有阻止之意,接着说,“他要练习花样滑冰,所以学点儿芭蕾。”
徐妙彤听罢脸上忽然一僵,看夏琚的眼神静得像水,但很快又惊讶道:“真的吗?你是学花样滑冰的?”
夏琚不愿透露太多,淡淡地说:“学过一点儿而已。”
“但是学花滑,也不耽误社团活动时练芭蕾呀。”徐妙彤仍不放弃,但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佟弗念从女更衣室里走出来。
佟弗念看见他们,脚步放慢了一些,看向夏琚。
夏琚自认为与她算不上熟识,只单单地回视了一眼。
她收回目光,未打招呼,先行下楼了。
待佟弗念走远,徐妙彤好奇地问:“夏琚,你俩认识?”
不等夏琚回答,乔入诤代为回答道:“之前去军训,乘大巴车,他俩坐一块儿。后来格格晕车吐了,夏琚还帮忙找纸袋来着,对吧?”
夏琚暗想他们的关系最熟悉大约只是这种程度,不作否认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