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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醒了吗
    霍彰黑眸微沉,喉结一动,顿时口干舌燥,转身将桌上自己那杯洋酒一口仰尽。可是那样并没有减少他心中的燥热。
    他回过身时,许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酒柜前。只见她抬手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转身朝他扬了扬手中的酒,笑得明艳动人:“再开一瓶?”
    她刚迈开步伐,下一秒一股酒劲直冲脑部,顿时头晕目眩。手中的酒瓶一滑,也跟着应声破碎。
    一时间,一股浓浓的酒味挥散在整间屋子里。
    霍彰一惊,快步跑了过去,因为太过慌乱,他的脚实实地踢在了椅角上,可他却毫无所觉。
    许影扶着墙,滑坐在了地上。她低头晃了晃脑袋,再睁开,入目便是地板已经破碎的酒瓶与及满地的红酒。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霍彰蹲在她身旁,着急地扳过她的身子,仔细地打量。
    “没……事。”许影已经微醉,头有些晕,她侧着头看向地板,喃喃道:“酒……。没了。”
    霍彰也看向地板上的狼藉,而她扶着墙壁缓慢地站了起来,她抬手扶着额头晃了晃,唇边挂着苦涩的笑意:“只是几杯而已就这样,还真是难看。”
    霍彰跟着站了起来,许影已经从酒柜中又取出酒瓶,转身替到他面前,笑道:“今晚陪我喝个痛快吧。”
    霍彰凝着她,黑眸无任何的情绪,声音低哑:“好。”
    酒瓶碰撞的声响成了静夜中,唯一的声音。
    她说:“霍彰,你不告诉我真相。我,真的很生气。我信任你,可你却跟他一样欺骗我。我那么信任他,那么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可是你们都骗了我。”
    他并未说话,修长的手里拿着新开的洋酒。而他的身旁横七竖八躺着三瓶空酒瓶。
    “我曾经也想过,他不见了五年,会不会已经跟别人结婚了呢。”她仰头灌掉了剩下的酒,手一松,空酒瓶“骨碌”地在地板上转动。深夜中,是如此的清晰。
    她瘫软地靠着身后的墙:“但是,那又怎么样!我想,只要他说他还爱我,只要他说让我等他,我就等他。”
    于枫人间蒸发的五年,她并不是没想过他消失的原因。她什么都想过,最坏的原因也想过。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用一生地爱吗?所以,她可以等他五年,等他十年,甚至是二十年。
    只要他还爱着她。
    霍彰看着她,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她眼底的沉痛却让他心痛。
    “可是,他连那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她闭上眼自嘲一笑:“连亲口跟我说分手都不愿意,他到底是有我讨厌我。”
    所以这几年,他选择消失,电话短信一个都不回。是因为他厌恶她吗?因为他压根就没在乎过她,亦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她。
    夺眶而出的眼泪,仍她怎么擦都无法擦干:“怎么又哭了呢!已经决定不再为他哭的,已经决定了的,还真是没用。”
    他抬手抓住了那只胡乱擦拭的手。
    她怔愣地看着他。
    他面色肃然,声音低沉而凝重:“没有于枫,还有我。我给你当后盾,永远当你一个人的后盾。”
    专注而温柔的眼神,多像啊。
    是你吗?
    被酒精洗涤的神经,在那一瞬间,他就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手抚上他的眉宇与脸颊,是温热的触感,不是梦里。
    真的是你吗?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跪坐起来,已经找不到支撑力的身子再次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地环紧了她的腰。
    她抬起柔软的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再次跪坐了起来,那样准确地吻上了他的唇。
    “枫……。”
    霍彰身体一僵,即使那声音细弱无声吞并在她的吻里,但他仍然清楚地听到了那个字。
    枫。
    这个认知,让他下一秒就推开了对方。
    可是就在他推开的一刹,她却再次霸道地将柔软的红唇覆上他的唇。
    在他未反应过来时,她的舌尖已经探出红唇,伸入他的口中。他的身子一僵。
    “一种方式不行,就用另一种方式打破。”司朔的声音却在这时如魔障般的响起,让本就已经要崩断的神经,在此刻仿佛响起了断裂的声响。
    霍彰眼眸一暗,环着腰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两人的身体更加紧贴在一起,即使隔着衣物,仍然能感觉到已经升温体温。
    他并未回应,却也没有再推开。
    那份细腻的柔软,唇齿暧昧地相磨。空气中那股未散地酒气,使得这个单方面的吻仿佛夹带着酒精随时随地地会燃烧起来。
    可能是感觉不到对方的兴致,她正要退出来,后脑却在瞬间被扣住。紧接着便是攻城略池般的唇舌相缠,仿佛如暴风袭来,辗转吸吮夺走她的呼吸,炙热缠绵。
    在对方即将窒息的前一秒,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一获得自由,许影就扶着他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吸气。任由他将她禁锢在怀里。
    两人的呼吸交错地喷在对方的脸上,让空气中本就要燃烧起来的温度,又夹着暧昧的潮热。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红肿的唇畔上残留着两人刚刚亲吻而留下的液体,娇艳欲滴。齐肩的短发有些乱了,却更有一种破碎而柔弱的美。
    他那沉沉的黑眸有幽秘的流光闪过,下一秒,他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步入房间。
    只要能打破僵局,他不介意使用任何极端的手段。就算被骂卑鄙,他也心甘情愿。
    ***
    第二天,当许影醒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头痛欲裂,然后便是身体像被轮胎碾压过一样,又酸又疼。
    到了此时,她才感觉到不对。
    为了印证她脑中一瞬间蹦出来的荒唐想法,她还是掀被子看了一眼。
    也是在同时,昨晚的一些零星碎片,若隐若现地浮现在脑中。
    她一下懵了。
    是她勾引霍彰在先。她抬手狠狠地敲着脑袋。
    这该死的酒。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慢慢坐了起来,可是只要稍微一动,下身就异常的疼。
    可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霍彰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公司了,如果他现在在外面怎么办?
    念头一起,她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下,并没有像电视剧那样,在地板上找到她零乱的衣服。
    随后余光瞥到了床头柜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上面放的正是她的衣物。
    她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屋里还开着暖气,即使赤/裸着身体,在大冬天里,她也没有觉得冷。
    可是刚迈开一步,下身传来的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她仍咬牙走了过去,在伸手要衣服的瞬间,她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有些动弹不得。
    无论是毛衣还是短裙,亦或者是内衣内裤,都被整齐地叠好放在了一起。
    能做这种事的人,就只有这间公寓的主人—霍彰了。
    她脸上的温度瞬间升温。
    女人最为贴身的衣物被一个男人拿过,那种感觉,很奇怪,很羞耻。
    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再想那么多了,如果霍彰此时走了进来,只会更尴尬,更难堪。
    这样一想,她就用最快速地穿好了衣服。
    在回过身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时,余光瞥到了床上的那块殷红的血渍。
    此时,她的脑中不是感慨这一次就这样糊里糊涂没了。而是想着,她怎么还把人家的床单也弄脏了。
    怎么办?总不能扔着不管吧。也许,他嫌脏就扔了。
    那如果,他拿去洗了呢?
    那样的画面一出,她立马摇了摇头,那样就真的成了永远抹不去的污点了。
    以后她还怎么面对霍彰。
    许影只想着自己要怎么消失,怎么让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发生过。可她却忽略了,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真的抹得去吗?你若是越刻意地想忘掉,就越容易反而将其劳劳地锁住脑中。
    拿在手中的手机在此时毫无征兆地响了,她吓得险些把手机掉在地上。
    可是在她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之后,更是吓得心肝一阵阵的疼。
    接,还是不接呢。
    最后,在手机即将挂断的时候,她还是按了接通键。
    “醒了吗?”带着笑意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入了耳中,却又仿佛近在耳边。就如昨晚他啃咬她的耳坠,低喃地细语。
    发烫的脸迅速升温,低低地应了:“嗯。”
    “早上起太晚了,都没有做早点。你待会儿记得去吃,公寓的备用钥匙我放在桌上了。”
    早上起太晚了。是因为昨晚……。
    许影自动将他说的话做了进一步的翻译。
    发烫的脸颊蔓延至耳边:“嗯。”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吧。”
    脸颊瞬间发展成了滚烫,仿佛一滴水滴上去就能化成水蒸汽:“好……。”
    之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久久的沉默,如死寂一般。
    许影刚要开口打破,就听他说道:“中午回去,我再去找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