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明媚光影,白茫夺目,让人无法直视。
“这件事我们都没有告诉过影儿,我们只希望她能不被影响,长大后能有个普通的生活跟家庭。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那些命理之说,但他们相信,其他人也会相信。”许程的口气有着很深地无奈。
命理命格的说法在科技鼎盛的时代虽然没有任何的依据,但是它经历了千百年的历史,说它是无稽之谈,可也有历史让你回溯。
特别是人类濒临绝望之时,它就像是一位导师,已经在人们的心里根深蒂固。
它让人无从查证,但又让人无法忽视。
霍彰的神情未变,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画室里,许程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抬眸盯着面前的男人:“今天之前我心存着侥幸,如果影儿对你无意,我绝对是不会同意你追求她,我心里也是不希望你们走在一起。”
霍彰墨色的眼眸因为他的话笼上了一层难辨的情绪。
许程将已经凉掉的水壶又重新烧开:“但是造化弄人。”
今天许影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她的神韵跟举动足以说明了,她已经爱上眼前的男人。他护了一辈子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许叔,我的回答还是跟那天一样,从来都不会变。你们可以为了影儿放弃许家,我同样也可以为了她,舍弃霍家。”
许程抬起头,眸底的惊愕之色久久未散。
而他对面的人面色平静,但眸中的神情却专注而郑重。
霍彰的这句话是他的心之所想,可也是他对许程的保证,跟对许影的一个沉重的承诺和决心。
许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也不曾想到霍彰对许影的感情已经这么深。
他们生为父母,就是满身荆棘也有责任护好自己的孩子。可是霍彰他不同,他有得选。以他现在的家世背景绝对会有比许影更合适他的人。
“是的,影儿也许不是与我最合适的女孩,但却是我认定一生的人。”许程此时的脑中却不由想起那晚霍彰对他们说的话,紧锁的眉宇不由露出了释怀的神情。
面前的男子早就将一切看得很透彻。
重新加热的水已经烧开了,许程将热水倒入茶杯中,又给霍彰倒了一杯:“如果可以,我希望的是你有保护影儿的能力,而不是为了她放弃一切。”
霍彰端起茶,薄唇漾开了一抹豁朗的笑:“嗯。我一定会用我的一生守护好她。”
许程点了点头,唇边挂着一个浅浅的满意笑容。
等他们从画室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许影见两人出来,立马站了起来,朝霍彰投去了一个担忧的视线。
霍彰心中一暖,唇瓣抹开了深深的笑痕,并细不可微地点了点头。
许程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与郭敏对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会心的笑意。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放心之后,许影却发现霍彰的手里拿里一幅只有八开大小的画。
霍彰没有卖关子,他将画替给了许影。
画中所描绘的是一幅风景画。
而许影一眼就认出,画里所画的风景就是那天霍彰带她去的那个小村落看到的景色。她疑惑地抬头看着霍彰,正要问。
“这画是彰儿的妈妈画的。”回答她的疑问的人是许程。
“源姨?”许影心中的疑问更浓。
画家间互赠作品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霍彰说过那个地方对司马源有着特殊的意义。而且那种非同寻常的意义,不是应该好好收着的吗?
“这幅画确实是我妈妈画的,只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找都没有找到。”霍彰在许影的对面坐下,眉眼间是深深的笑意。
郭敏的视线落在许影手里的画:“当年小圆子寄这幅画来的时候,影儿也就才四个月大。”
许影愣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郭敏为什么将画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她向霍彰投去了狐疑的目光,却见他的思绪有些游神。
在她疑惑的同时,郭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出生那天,我正好在小圆子。本来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却没想到突然发作了。可更想不到,人家生孩子有的要痛上一天一夜,而我生你前后竟然也就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当时你出生的时候你爸因为在外地都没赶上,第一个抱你的人还是你源姨。”
许影觉得事情怎么越聊越开了,怎么又引向了她出生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这样,你那会儿一让小圆子抱就笑,我做月子那时候小圆子还和彰儿在我们家住了整整一个月。”郭敏的脑出浮现出了一个活气十足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许影倒是没想到,原来她跟霍彰那么早就见过面了。怎么感觉有点小竹马的味道。
她偷偷抬眸,却被霍彰含笑的眼眸抓了个正着,脸立马红了。她佯装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来掩盖尴尬。
“你才二个月的时候,小圆子就跟我得出要亲上加亲的事了。”
许影未喝入喉的水,因为对方的话猛的一噎。
“你慢点喝。”郭敏连忙给她的顺背,嗔怪地埋怨了一句。
许影接过霍彰重新倒来的开水,喝了好几口才觉得好些:“妈,你以后讲故事前,如果有惊人的经过能不能先给点暗示。”
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她发誓,她以后听故事再也不喝水了,被吓得噎死的几率实在是太高了。
郭敏好笑地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还听不听了。”
许影点了点头:“听。”莫名其妙跟她有关的事,她怎么也得听下去呀。
霍彰看着对面的女孩,眉梢上挂着释怀的笑意。
“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在你四个月左右的时候,她拿着这幅画来找我们。
她说这个地方是她与天凌定情的地方,而这幅画就是他儿子和儿媳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