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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省
    二宝喜道:你想的明白就好,她是人你是妖,你们不是同路人。
    “可我和盛妹妹在沈庄生活了这么久,没下山之前也相处得好好的啊。”
    二宝:是啊,你每每寻了新奇有趣的东西都拿去给她,为了留住四季百花齐放之景色逗她开心,你甚至将你的妖丹镇于沈庄供百花汲取生长的妖力,如今的沈庄与你的妖丹已经无法分开,沈庄像你的心脏,一草一木皆像你的五脏六腑,这样做只为了让她活得长久活在一个理想梦境之中,可若有一天道士知晓沈庄的秘密,想取你性命……太简单了。
    “我的性命哪有这么容易被取走。”
    二宝严肃道:你别不信,成怀不适合我们修炼,你妖丹不在身边,根本无法变强,若回沈庄之前出了变数,你怎么自保?沈鹤,不值得,我们为何不早些回去修行,以你之才,无需千年也能修成正果。凡人的心易变,情不长久,你不懂凡人,凡人也不会懂你,万物万生皆有道,人妖道不同,不可同路,盛徽兮与你便是如此。
    “……”沈鹤明白二宝所说,将二宝从头上带进怀里,目光落在亓官誉的侧脸上,木冥不见了,只剩亓官誉在台上挥着剑,他摸着二宝的脑袋,缓缓说道:
    “若要我就此做一只只能在她怀里听她说话却解不了她忧愁的猫,我不愿意,若要我就此罢手潜心修炼任她随命数早早病死,我也不愿。既然生而为妖,生有改命之能,也就顾不上你说的这些事了。”
    二宝:那你想如何?若她喜欢上成怀不愿回去你要如何?
    “待她姻缘成我便回去。”
    二宝:若她姻缘非良缘又如何?
    “非良缘?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沈鹤目光坚定地说道:“过几日的诗会上我会回沈庄中请兔儿仙出山帮我看凡人的姻缘命数,只需让盛妹妹喜欢上有缘人中间的其中一个凡人,此事就成了。”
    至于那个徐承尧……盛妹妹对徐承尧与对其他人不同,成怀中人都传他对漂亮的姑娘见一个爱一个,那就由他亲自试一试徐承尧,若此人真的沉溺美色,便无需兔儿仙看他们姻缘,他一定想尽一切法子绝了二人的缘分。
    兔儿仙是他前几年在山脚救回的一只小白兔,并不是神仙,但她是一只只差一点点的机缘就能成仙的万年兔妖,沈鹤便提前称她兔儿仙。
    这兔儿仙历劫失败元气大伤差些被其他妖吃掉,沈鹤恰巧发现便救下她性命,又沈庄适合修炼,她便留在沈庄闭关修养只得等再次历劫成仙,为报答沈鹤恩情,她承诺要实现他一个愿望。
    二宝叹了口气:随你吧,你这几天要帮我修成人形,我帮你把事情漂亮的办好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沈鹤将那只睡着的黑猫取出,放在二宝的背上,对二宝说道:“你这几日借它的灵力修炼,很快就能修成人形了。”
    二宝:真的?
    “真的。”沈鹤说罢将二宝和黑猫一起收进玉佩空间里,从树上跳下去,稳稳地落在地上,施了个小术法便把自己的模样变成了那日变过的模样,这个样子算是倾国倾城了,他就不信徐承尧那个风流公子不被迷住。
    忽然感觉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自己的脸上,沈鹤抬头,下起了毛毛细雨,皱眉,他最讨厌下雨天了。
    这都已经晚上了,亓官誉还要练武练到什么时候?
    虽说是练武其实更像发泄情绪。
    沈鹤眯眼想要看清楚亓官誉脸上的神情,亓官誉是凡人,撑了一天两夜了,也该撑不住了。
    没过多久,亓官誉如他所想那样,晕在了练武台。
    沈鹤四处看了一圈,没找到木冥的身影,便纠结着要不要上前。
    这个木冥,怎么关键时刻丢下他的主子了?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直接架肩上扛回屋去,既不会挣扎也不会反抗。
    沈鹤想了想,变出一把墨青色的油纸伞,也罢也罢,他来都来了,总不能看着亓官誉不管。
    他走近亓官誉,蹲下拍了拍亓官誉的脸颊,见人真的昏迷无知觉了,便伸手要把他拉起来,结果自己反倒被滑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湿了屁股底下的一片衣衫。
    所以说他最讨厌下雨天了,一来水他就倒霉。
    沈鹤费了老大的劲最终才把亓官誉放在自己背上,撑着把伞一点点的挪下台,“昨、昨天把你赶出去是我误会你了,这里给你道歉道歉道歉,你醒过来不能生我的气,我已经道歉了。”
    晕过去的亓官誉:“……”
    沈鹤感觉他没法子把亓官誉带回去,顶着这张脸被其他人撞见了也不好,便先把亓官誉挪到树下。
    只听轰隆地一声雷响,沈鹤刚喘气没一会儿就被吓得从地上跳起来,连忙再背起亓官誉匆忙再挪地,“大雨天,树下好像更危险,我们换、换个地。”
    妈呀,我差点忘记了雷公最爱小树了,别劈我。
    走到一个亭子里,沈鹤放下亓官誉,自言自语道:“就这了,你在这里待着吧,我办完事就来找你。”
    他见亓官背部湿了一片,额前的几撮头发湿答答地黏在眼角,看着便觉得难受,吸了两口空气便往亓官誉眼睛吹,想吹开那条条头发,本来正正经经地吹着,可后面觉得好玩,就不那么正经了。
    亓官誉眼睫毛一颤一颤,似乎感觉得到什么,沈鹤吹一下,他眼角便动一下。
    沈鹤凑过去眨了眨眼睛,以为亓官誉要醒了,小声喊道:“亓官誉?亓官誉?亓官誉?”
    这么近看亓官誉的眼睫毛好长啊,脸颊两块有点婴儿肥,醒着的时候嘴巴总是抿着有些生人勿近,睡着了这嘴巴就很自然的翘着,无比放松,眉毛也很自然地皱着,整个人越发像一个不开心的孩子。
    沈鹤情不自禁地弯眼笑了,“你看起来好可怜哦。”
    一阵风吹过,把细雨吹进亭子,沈鹤被淋了一脸,皱眉头狂摇头摇掉脸上的水滴,有些抓狂,施术法弄干了自己的衣服,看了眼亓官誉便帮他一起弄干衣服,“我走了。”
    没走几步,沈鹤又退回亓官誉身边,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了盖在亓官誉身上,又拿起伞放在长凳的一边盖住亓官誉的头,这样子让亓官誉睡得踏实一点不会那么快醒过来,他做完这些才真的离开亭子。
    ……
    沈鹤溜去厨房,见徐承尧盛徽兮落霜三人在做桂花糕,似还在说话。
    落霜说道:“二公子你不知道,沈少爷特别喜欢捡一些受伤的兔子啊鸟啊还有蛇啊什么的回庄子,放在几个大屋子里好生养着,有一回回沈庄的时候一脸苦恼,小姐问怎么了,沈少爷说他捡回了一个大家伙,不知道怎么养。”
    “ 大家伙?”
    “对,山中的动物都是些小家伙,哪里来的大家伙,小姐以为少爷去海里把什么怪物带回来,吓坏了,跑过去一看,结果是一个姑娘。”
    “姑娘?”徐承尧惊讶。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沈少爷一脸愁色,像是不知道那是个人,还想去扒那姑娘的衣服查看伤口。”落霜说着这些有关沈鹤的陈年趣事自己忍不住笑了。
    徐承尧惊奇大笑,“真的是不知道那是个人?沈鹤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是人?”
    盛徽兮看着笑得不像样的落霜,无奈摇头,“若知道你逮到人就揭沈哥哥糗事,当初我就不该告诉你。”
    竹湘无辜道:“冤枉!我说这事还是挑人的,比如对那那徐家的徐姑姑我就没有说过这些事。”
    “你若敢在她面前说,我得扒了你的皮。”
    徐承尧问道:“那姑娘后来如何了?”
    那其实是竹湘。”
    “竹……湘?”
    “是竹湘,沈哥哥很喜欢捡路上的活物回沈庄,那次是第一次捡到人带回来,因为竹湘那时浑身是伤,脸上……都是泥土,还有很多刀伤,气息微弱,不像人样,所以沈哥哥没认出来。”
    徐承尧眼中带了几分同情,“初见竹湘姑娘便觉得她气质不凡,没想到身世如此坎坷。”
    “气质不凡?”落霜听见徐承尧夸竹湘却不夸她,不乐意了,“二公子怎么看出竹湘气质不凡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明明都是少爷路上捡回来的,怎么她就气质不凡了?”
    徐承尧见落霜不高兴,连忙改口,“我也就随口一说,落霜姑娘怎么计较上了?”
    盛徽兮开口解释道:“你不必理会她,她就喜欢和竹湘比这比那的,两人跟在我身边天天吵天天争,这些不大度的话你听听就好,别管她计不计较,你不计较就好了。”
    落霜抓一把桂花轻飘飘地砸盛徽兮身上,语气微恼怒,“小姐,你真偏心,什么叫不理会我,若是竹湘在这说这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盛徽兮躲那桂花瓣往后一动却踢到了一物,“哐当”一声吓得盛徽兮往另一边躲去。
    徐承尧站在她身边,袖子被她抓着了,一愣,便拉她来他的另一边,“你站这边,这厨房东西多,脚下东西也多。”说罢他把桌上的烛灯推向盛徽兮,昏黄温暖的烛光照得盛徽兮五官柔和。
    落霜在一旁看着,呵呵地笑了。
    盛徽兮道:“你笑什么?”
    落霜不答反问,“小姐你倒是说说竹湘若说这些话你要如何?”
    盛徽兮鼻尖皆是桂花香味,眉开眼笑,“竹湘才不会说这些话。”
    落霜没被安慰便想要上前去挠盛徽兮的痒处,“竹湘怎么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平日里三人打闹,总是竹湘和盛徽兮站一起,一人对两人,如今竹湘不在厨房,盛徽兮一人怎么也玩不过落霜,但徐承尧顶上了竹湘的位置,怕落霜欺负到盛徽兮,挡在前面劝和,“落霜姑娘别生气,这厨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一会摔了嗑了怎么办,快些停手吧。”
    落霜哼了一声,“我可不信二公子怕我摔了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