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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番外_46
    “不好意思啊小倾,又要打扰你看剧了……我想问下,你们那边的习武之人,有没有拿绣花针当武器的?”
    叶无倾的回复还挺快:“绣花针?怎么可能?那种细小的东西,即便当暗器,用起来既不顺手又很难杀得死人。总之用绣花针当武器的人,我生平从未见过。”
    乔一桥:“那你会使什么暗器啊?”
    叶无倾:“柳叶刀,长两寸、宽二分半,掺入三成精金打造添其重量,三丈之外可以保证杀伤力。”
    乔一桥:“小倾啊!我求你个事儿呗,你也知道我是个演员嘛,虽然看着很风光,却要听从导演的安排。导演说演啥,我们就得演啥,哪怕剧情再傻逼再不合逻辑,也得硬着头皮上,演不好还要被观众群嘲。我最近要演的一个角色,剧本上说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高高手,他别的武器不用,就爱用绣花针!”
    “我只认识你一个有真功夫的,方才你传过来的视频可把我震撼的够呛!太帅了!太有范儿了!看在陶碗的份儿上,你可得拉兄弟一把,再拍一段用绣花针当武器的视频呗?不求杀伤力!能唬人就行!”
    “ps:你可以读一下这首诗,来体味这个高高手的境界: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作为报答,我刚录了一段化妆的视频,等下我将全套的彩妆工具也都给你传过去,你就照着视频中的步骤自己化,很简单的!之前你不是说你还在被官府通缉吗?天天藏头露尾多难受,等你学会了自己撸妆,想去大街上晃了,就花几分钟的时间易个容,保证没人能把你认出来!”
    “你别不信啊!这事儿我最有发言权了,在我们这边,认识我的人成千上万,可我每次大摇大摆的在外面活动,谁认出我来了?”
    这次跟纸条一起传的,还有一整套名牌彩妆,各种瓶瓶罐罐、刷子海绵垫,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在其中的一只黑管唇膏上,他细细地将穿在针鼻儿上的红线缠好,免得东西太多,针线再给传丢了。
    ……
    叶无倾在乔一桥奋笔疾书的时候,就已经将他的美妆视频从相册里翻了出来,等那堆瓶瓶罐罐出现在陶碗里,视频中的小乔正嘟着花苞一样的嘴唇,用一个奇怪的小刷子细细地刷着红颜色的脂膏。
    ……仿佛又想起了那日被他灭哈哈哈支配的恐惧。
    叶无倾听见动静,连忙将那有毒的视频关掉,往陶碗里一看——
    真眼熟啊!
    他把这些……这些东西给他送来作甚?
    将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字体看完,叶无倾就彻底无语了。
    小乔竟然管这个,叫易容?
    叶无倾联想了下自己顶着类似的一脸妆,行走在熙熙攘攘的繁华大街上。无数正行逆行的人都向他投来惊异难言的目光,还有人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捂嘴笑……
    他连忙将这可怕的设想从脑海中甩开。
    所有的彩妆工具都归类到一边,叶无倾只将缠在唇膏上的针线解了下来。
    这根针长度只有一寸,非常细,整体十分平滑,针鼻很小,且不见一点凸起。它的材质十分坚硬,哪怕稍稍使大点力,也不会发生弯折。针尖泛着白光,尖锐的很。
    后面缀着的红线并非是丝质的,看着好像是棉线,染色均匀,色泽鲜艳。
    其实,棉花这种作物,近些年在中原已经开始少量的种植,但因为产量很低,质量也比较差,纺出来的棉线比丝线差了几个档次。大周的贵人们此时多穿丝绸,贫民则穿麻,布庄也卖棉布,买的人大多是穿不起丝绸,又不至于穷的穿麻衣的百姓。
    叶无倾又回想了一下小乔给他的几个视频、包括那部《逍遥王妃秘史》里出现过的穿着,好像未来人的布料更加多种多样了,颜色也的确更加艳丽,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像周人通常都是着灰色褐色,即使原本颜色亮眼的,多洗几水,就变得黯淡了。
    他将那根针夹在指缝中,红线自然垂下,又被山风吹得飘起来。
    报酬就免了,但给他示范一下绣花针当武器的用法还是可以的。
    把手机调成拍摄模式放好,叶无倾这次离镜头比较近,主要特写他那双夹着针线的右手。
    只见那根细小的缝衣针,便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他的指缝间灵巧游走,若非有红线在,以他的速度,你都看不清那根针现在滑去哪里了!
    他闲闲地斜倚在树干上,镜头近距离地拍向他的侧面上半身。俄而右手一顿,突然拇指中指拈起,缝衣针露出半截针尖来,他轻轻一弹——
    嗖!
    缝衣针带着红线,眨眼间便钉在了之前的视频中便有出镜的桃树树干上,凑近一看,那根针隐进去了小半截,他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将针拔了出来。
    “这两棵树间距将将两丈,这么短的距离内,飞针也只插进去四分……若想用绣花针来伤人,只能攻击眼睛或者咽喉、太阳穴等脆弱部位,不说这些部位是人都懂得防护,就算真的刺进去了,也很难保证一击毙命。”
    他将这段总结说完,突然又摇头苦笑了一下,小乔又不是自己,他用绣花针,只是“演戏”。就像《逍遥王妃秘史》中,那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竟然自己就去街上赏花灯了,碰见登徒子不但亲身上阵掌嘴,等被太监小乔救了,两个人又当街抱着腰极慢极慢地转圈圈……
    那么多九天玄雷都忍下来了,一根绣花针又算得了什么?
    他做不到,也许那位“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的高高手可以做到呢?
    这首诗听起来虽然直白,但细品却有难得的江湖气,令人情不自禁地便对那位豪迈潇洒的高人心生向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