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白言却没有结束,而是又看向秦坤:“你觉得我在后脑勺上剃个‘爸’字怎么样?”
“那以后每个人叫我,都不叫‘白哥’,要叫‘白爸’。”
“……?”可以看出秦坤十分无语的表情,以及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迷茫。
不知道这个人的思维为什么突然跳到“爸”那里去了。
好一会:“……最好不要。”他艰难劝道。
实在没办法想象白言顶着这发型的样子。
白言白了他一眼,单脚往后跳了两步,像个大型的多动症儿童:“那八字胡呢?”
他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男人嘛,还是要有胡子才帅。”
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瞎了眼的觉得自己是高中大学生了。
秦坤:“……”他看着白言光洁的下巴,眼中满是抗拒,“你……转过来,别摔了。”
又看了眼身后的三子和幺妹,眼神深邃压着逼迫。
三子幺妹:“……”你自己不敢劝,让我们劝?!
可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只是还没等他们那句话说出口,就听白言又调转思路,问秦坤:“你怎么不留胡子?”
他蹦着两步,贴近秦坤,盯着他的脸。
秦坤:“……”
白言突然伸手,手指在他下巴上蹭了一下,若有似无地扫过了唇角。
他笑了笑:“还是算了,我怕你扎着我。”
秦坤:“……”他喉结滚动一遭,眼神瞬时变得晦暗,深深地盯着白言。
目睹着一切的三子幺妹:……
作者有话要说:
三子幺妹:感觉自己的脑门,愈加鲜亮了!
第83章
白言好似没看见他的眼神, 说完后随意的收回了手。
却在中途被秦坤捉住,他牢牢地握着,眼中情绪翻滚沸腾似欲要喷薄的火山, 又似坚冰压着的海底暗流,涌动着想要将面前的白言吞噬。
却在触碰到对方一片纯色的眼眸时, 尽数化为了一片冷却的顽石。
他垂眼, 避开对方的视线,放下手:“别玩了。”
假装正常的按着这人的肩膀转了半圈。
使白言面朝前面, 背对着他。
手在他肩膀上一触即放, 像是不想碰到一般。
白言想回头看他, 却只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那只鬼。
鬼猝不及防,戒备地向后退了两步。
白言却像是陡然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它一眼。
鬼:……令鬼发毛。
没一会, 就到屋子了。
三子在进门前问:“白哥,你们刚刚说阿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白言回。
并扫了眼供桌。
没有被抢。
“是被人抓走了吗, 还是?”三子骚了骚头发,把手上东西放下, 而后准备去后院提点水来。
白言没有回他, 却另外有人说话:“瓜娃子嘴怎么这么毒!”只见后院走出一中年男子,便走便骂, 脸色不太好。
正是阿爹。
“这么盼着你爹被人抓走吗,晓不晓得孝字怎么写!一看老子晕倒就把老子放棺材里,我看你是恨不得我赶紧去死吧!”他越骂火气越大,嘴里跟着一长串的土骂, 还高高抬起了手似乎想要动手。
三子也没想到npc会从后院里出来,一时间也有些心虚, 想着自己刚刚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能说的话。
他这种心虚看在阿爹眼中却更为恼火,眼瞅着一巴掌就要上脸,却被秦坤拦下。
“……”
众人都是一愣,显然也没想到秦坤会替三子出头。
阿爹先是愣了愣,下一秒却是更大的火气:“怎么着怎么着,你们是要造反了吗!!!”说着,一手解腰间裤袋,一手想要从秦坤手中抽回。
但秦坤的手焊若铁钳,他无论如何也脱不分一丝一毫,更是恼怒,奇怪的是脸色却不是愤怒的涨红,而是更为枯槁的青白之色,眼瞅着,眨眼之间又老了二十岁一般。
而秦坤也在捉住阿爹骨瘦如柴的手臂时愣了愣,因为触感冰冷而粗糙。像是握着一截冷却的焦木。
他冷眼看着阿爹,眼中竟透出一缕杀意来。
丝毫不畏惧这人是npc,说不定接下来还有大用。
虽然这件事的起头是三子,但他此时也是手足无措,被幺妹默默带着往旁边走来几步,意思是这场面咱也帮不上忙,但好歹别拖后腿。
三子挣了挣手臂,实在是不放心:“阿爹,你别气了,我哥不是有意的。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虽然他现在看上去已经快要不好了。
可别再晕过去!
阿爹冷哼一声,把这句话当做是他们示弱的讯号,气焰又高涨了起来:“你们也知道老子身子骨不好?老大你胆子够大啊,给我松手!看我不打死你这狗……”
一句话没说完,却突然蹒跚了下,眼中惊恐一闪而逝,惨叫一声摔了个大马趴,差点向秦坤五体投地。
众人:“……?”
随着他倒下,身后白言潇洒的收回了脚:“注意素质。”
众人:“……!”
又看向了那似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的阿爹。
卧槽?!!!
三子主动牵起了幺妹的手,两人再度往屋子的角落走了几步。
好一会:“……还,还活着吗?”三子颤抖着问,瞳孔都在余震。
秦坤已经默默地放掉了阿爹的手,手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啪叽”一声,砸在了地上。
而后看向白言,对于对方这个像是“胡来”的动作,一点责备的想法都没有。
“废话。”白言看他,撩起眼皮,“把睡美人送回陵寝。”
三子差点蹦地而起一声“嗻!”,半句话不说,利利索索把阿爹又送回了棺材,还十分贴心的吧棺材板盖得严严实实。
而后后知后觉:卧槽?我们屋子里的npc没了?那接下来的普渡仪式该怎么办?!
幺妹显然跟他有一样的想法,颤颤巍巍:“白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白哥眼也不眨:“你们去把贡品桌摆好。”
幺妹便屁话不说,麻溜的走了。
白言朝秦坤使了个眼色,两人相携走了出去。
田埂边上的路灯也就比萤火虫的光再亮那么一点,离得远了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
他们走在其间,秦坤问他:“我们的npc没了,该怎么普渡,白哥有想法了吗?”是带着笑意的。
白言侧首看他。
两人之间有点距离,秦坤也不像之前那样会拉着他的手,好似刻意保持距离。
白言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秦坤的目光,显然,他是能看清自己的。
“白哥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白言半不正经的回了一句俏皮话。
不过秦坤,一个从不冲浪的老·男人并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梗,却能听出对方调侃的语气:“分享一下?”
白哥拒绝了您的请求,并向您丢了颗□□:“你瞧着好了。”
秦坤轻笑了声:“好。”
您欣然接受。
这种乡间小路照理来说应该是蚊子满天跑的时候,却奇怪的一只蚊子都没有。
甚至连一声虫叫都没有。
白言有些好奇的上前蹲下身子拨开眼前长得老高的田草。
露出下面一张腐烂泡涨的人脸。
足足有一般人脸的两倍大,五官扭曲变形,一株株草从他的眼睛、嘴巴、皮肤里扎进去,或者说是长出来,
叫人看的头皮发麻。
白言一愣,身后秦坤凑近问:“看见什么了?”
他眼疾手快的放开了这堆草,将他们恢复原位。
若无其事起身,脸色平静地昂了昂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秦坤信以为真,矮下身拨开了草。
草下的仁兄跟他亲切说嗨。
“……”身后白言却在这时故意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像是要将他推进田里。
他浑身紧绷,立时站起身,转身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