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着片缕的尸体那一刻,云祁脸先是一红,再是一白,吓得大叫出声。
原本正在准备手术刀的红红,被云祁这突然爆出的尖叫声,也是吓了一跳,差点让刀子划到手,不禁有些恼怒,斥道,“害怕就出去,别在这一惊一乍的!胆小鬼!”
被吓得脸色发白的云祁,听到红红带着鄙夷的语气,心中有些不服,硬着头皮回道:“谁害怕了?谁胆小鬼了?不就是尸体嘛!有什么不敢看的!”虽嘴硬,但还是不敢直视尸体,只好假装看过一边。
红红瞥见云祁那没出息的样,暗暗翻了个白眼,接着便进行下一步尸检。
只见红红拿着锋利的刀子往尸体划了几道,尸体胸前位置呈现出一个“丫”形,接下去红红的举动让云逸和云祁都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跑到停尸间外狂吐。
玄铭蹙眉盯着红红剖开尸体的过程,强忍下喉咙恶心的感觉,他实在没想到尸检还会做到这地步,简直比杀人还让人受不了,但依旧认真的观察着。
夙夜潋眼角瞟过额头渗出薄汗的玄铭,嘴角微微勾起,还行!一般来说,就算是杀人如麻的人,看解剖尸体的过程,反应也是很大的,玄铭竟然能坚持看下去,不错!
想当初那几个姑娘第一次看自己解剖尸体的时候,狂吐就不说了,至少十天片肉不沾,后来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这不,现在这几个姑娘都很是淡定地看红红解剖。
“咦?”红红在剖开尸体胸腹后,用夙夜潋教的“掏舌头”方法,由上至下逐一检查五脏六腑,当检查到肺部时,发现了异样。
夙夜潋也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但没出声。
红红接着又重新翻开了尸体的眼睑观察了一下,疑惑道:“难道腹部那处不是致命伤?”遂又认真检查了尸体颈部,还是有些疑惑的摇摇头。
玄铭见此,问道:“怎么了,看出什么不同?”
“公子......”红红带着不确定的询问目光看向夙夜潋。
“继续。”夙夜潋红唇轻启,并不着急说明。
“是。”红红觉得夙夜潋这样,必定有她的理由,便又敛下眸子继续手上的工作。
其他器脏没现异常,当检查到下腹部创口最大的那处,红红发现了不寻常,“伤口处很平整,是利器所致,而且皮韧平滑,是......是死后所伤!”红红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判断。
紧接着,红红快速剖开创口处下方的位置查看,渐渐地,像是不敢相信所看到的,双眼骤然大睁。
“啊?这人怎么会这样?”红红手里的手术刀有点握不稳了,微微颤抖着。又赶紧拨开死者双腿,查看*****瞬间颓然惊愕住。
姑娘们看到亦是满脸诧异和疑惑。
“嗯?”夙夜潋也有些讶异看到的,但数秒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显露出了然的神情。
玄铭有些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他不是很了解人体构造,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况且他一个大男人看这女尸,心里还是有点羞撵。
“公子......”红红觉得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了,有些哀求地望着夙夜潋。
“看来这件案子果然非同寻常,红红你先将尸体缝好。”夙夜潋若有所思淡淡道。
红红微抖着手将器脏恢复原位后,快速将剖开的切口缝好,便有些无力的摊在一旁。
诗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好了水,替红红将尸体上的血液和粘液冲洗干净,将白布盖上。
“先回去吧!回去再说!”夙夜潋并未解释什么,率先走出了停尸间。
玄铭此刻心中的好奇快满到喉咙了,但也不多加追问,只默默跟着姑娘们走了出去。
众人走到门外,发现云逸的轿撵还停在外面等着他们。
云逸和云祁听见他们走出提刑司大门的脚步声,迫不及待下轿,“有什么结果吗?”云逸脸色有些苍白地问夙夜潋。
“回冥幽阁再讨论,你是回宫里还是跟着去冥幽阁,啊,忘了,没你我们也出不去,今晚我吃亏点,就免费让你们住一晚吧!”夙夜潋说完,就径直上了马车,玄铭也即刻跟着上去。
“红红姑娘,你还好吧......”云祁看到红红出来那一刻,就发现红红脸色不大好,便上前关心道。
红红看着云祁明明已经吐到脸色发青,还来关心她,心里有点怪怪的,但突然,一股作弄人的想法生出,狡黠一笑道,“九皇子殿下,红红的手刚刚解剖过尸体呢,觉得好冰冷,殿下要不要帮红红暖一暖?”说完,便将青葱玉手伸向云祁。
云祁见此,吓得惊呼一声,赶紧蹿上轿撵,看也不敢再多看红红一眼。
“大半夜的,闹什么呢!赶紧先回去!”这时马车上传出夙夜潋的轻斥声。
红红娇笑着吐了吐粉舌,之前有些惊惧的心情也瞬间被云祁的搞笑反应缓解,赶紧和姑娘们快快上了马车。
有云逸的轿撵在前,出城还是一样的顺利,很快众人就出城回到冥幽阁。
一楼大堂还未打烊,表演还在继续着,众人绕过大堂从厨房后方低调上楼。
沉鱼间。
众人纷纷落座,家仆不一会儿便准备了一些宵夜茶点进来,随后又规矩地退了出去。
宵夜还挺丰盛,但看到两位皇子殿下的脸色......
夙夜潋见此笑了笑,径自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还很客气地对众人道:“吃啊!客气什么,放心吧!不收费的!”
没错!夙夜潋就是故意的!呵呵!叫你今晚让我亏了那么多钱!
姑娘们一下班就忙到现在,早饿了,也不顾什么形象,张嘴就吃。
玄铭见此,风华脸庞露出浅笑,轻轻抿了一口茶,亦拿起糕点吃起来。
唯独云逸和云祁表情如同嚼蜡一般,伸出的手还没碰到面前摆着的糕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除了两位皇子,其余人吃饱喝足,唤来家仆收拾,唯独留下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