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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香消玉损
    这两个长老倒是很讲义气,最后一刻居然选择保修冰老祖,可惜不知道修冰老祖会不会心怀感激。
    “燕倾傲,你无缘无故招惹我们,十大长老中除了我们师兄二人,其余人都被你们杀了,我们说什么也要为自己的师弟们报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平时我们内部比武的时候,也是我们兄弟二人与其余八位师弟对战,你们不是刚好也除掉了这八位师弟吗,不知你们的势力与我们师兄二人相比,到底谁更胜一筹?”
    燕倾傲暗暗有些心惊,这位大长老和二长老当真有如此实力吗?
    他们费了九牛二五之力才收拾掉其余八位长老,这两个人就能解决他们?
    高手和巅峰高手之间,确实有很大的差别,就比如她和北寒烈,如果说她是高手,北寒烈就是真正的巅峰高手。
    巅峰高手的武学修为高深莫测,你很难知道他下一刻会爆发出什么样的惊人力量,但他总会有让你意想不到的招数,让人大为震惊!
    “我们也并非执意要和修冰老祖为敌,可惜你们的双眼早已被修冰老祖蒙蔽,不但不清除内部恶势力,反而纵容,这就怪不得我们要来管一管了。”燕倾傲虽然内心担忧,但面上还是要镇定自若,至少不能表现出自乱阵脚。
    “傲儿,这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你要保护好自己。”
    北寒烈的目光有些担忧,这两人刚才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现在完全释放出来,他才探测到他们的武学修为之高。
    皇甫云的面色也异常严肃起来,这两位长老看起来绝不是头脑简单之人,他最担心的是他们会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皇甫云还真猜对了,这两个人把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燕倾傲身上,这意味着两个可以抵得上八位修冰族长老的巅峰高手,要联合起来集中进攻燕倾傲。
    经过观察,他们已经发现,燕倾傲才是这些人中的核心人物,无论是武功绝顶的北寒烈,还是狂妄张扬的皇甫云,他们都是以燕倾傲为中心,一旦杀了燕倾傲,他们这个阵营将会不攻自破。
    注意到两双幽深锐利的眼睛,燕倾傲顿时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地,眼前两道白光闪过,两支比燕倾傲身体还大的冰戟瞬间逼近。
    燕倾傲想要一跃而起,躲开两道冰戟,竟发现自己被冰冻住了,根本无法动弹,这是什么情况?
    “傲儿,小心!”北寒烈瞬间移动到燕倾傲身前,掌心凝聚起巨大的力量,双手与冰戟触碰在一起,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窜入体内,冰戟进攻的速度瞬间减慢。
    皇甫云和轻灵同时上来,联合出手抵挡住另一支冰戟,两道冰戟在强大的阻力下依然向前推进,而此时此刻,燕倾傲却不能动弹一分,就像她整个人连同空气都被冻住了一般。
    冰戟巨大,戟尖锋利光亮美如水晶,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靠近北寒烈和皇甫云,两边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强大的空气波动。
    “烈,阿云,你们快走!我的身体动不了。”燕倾傲心急如焚,担心他们坚持不下去,却始终也不能动弹,就像被人砍去了手脚一般,一切都无能为力。
    “傲儿,你终于又叫我阿云了,我就算是死也值了。”皇甫云像是没抓住重点,龇牙笑道。
    北寒烈眉梢微皱,安慰道:“傲儿,别担心,他们可以凝结空中水汽,你应该是被冻住了,暗凰,试着朝空中打上一拳。”
    北寒烈叫出自己的隐卫,一个黑色身影迅速跃入空中,朝着燕倾傲身旁的空气就是一拳,紧接着,众人听到了冰渣碎裂的声音。
    燕倾傲感觉到空中明显有什么东西炸开,自己的一只手忽然间能动了,她顿时凝聚体内真气,想要炸开周身凝结成冰的水汽,但她又有些不敢震碎空气。
    如果这样做,势必会影响北寒烈和皇甫云轻灵阻挡冰戟,严重的情况下,可能会导致冰戟直接刺穿他们的身体。
    “傲儿,快震碎空气!”北寒烈说道。
    “烈,我担心……”
    “别担心,我们都能支持得住。”
    “没事,我也能抵挡。”轻灵也开口说道。
    燕倾傲咬了咬牙,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体内真气瞬间爆发性的散开,震碎了冻结她的水汽,地上霎时掉落一片冰渣,水底城摇摇晃晃起来。
    与此同时,北寒烈双手用力一推,侧过身子,强势将冰戟引向另一个方向,冰戟蓄积的强大力量顺势冲向远处,发出巨大的“轰隆”声。
    与此同时,另外三道高大的水浪朝北寒烈打来,气势相当猛烈。
    皇甫云和轻灵那边的冰戟还未脱手,北寒烈担心水浪会在修冰族长老的力量之下冻住他们,一拳朝冰戟中部打去。他用尽了力气,一拳竟没有打碎冰戟,不由再次凝聚内力出击,一脚踢在冰戟之上。冰戟碎裂,皇甫云和轻灵同时放手,被震开老远。
    众人看得胆战心惊,这两道冰戟太恐怖了!
    “小心水浪!”
    南宫晴大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因为她看到北寒烈并没有躲,而是准备迎接奔腾而来的巨大水浪,这是多么的危险啊!
    燕倾傲也有些慌了,连忙与北寒烈站在一条线上,皇甫云迅速跑到燕倾傲身边,轻灵则靠近北寒烈一边,四个人形成了一条线,正要阻挡住这道滚滚而来的水浪。
    修冰族大长老和二长老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将目标从燕倾傲转移到了北寒烈,虽然他们所有人都很在意燕倾傲,但是北寒烈才是他们的实力担当。
    如果北寒烈死了,他们根本就无力对抗下去,而且,这个燕倾傲看起来很在乎北寒烈,北寒烈一死,也可以成功的打击到燕倾傲。
    简短的商量之后,一道用尽了两个长老大部分力气的冰柱迅速飞出,直接对准了北寒烈的后胸,北寒烈感觉到身后一阵飓风袭来,回头一看,南宫晴正猛的飞向一头冰柱。
    “啊……”冰柱撞在了南宫晴身上。
    “晴儿!”夙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撕碎了整个空气,燕倾傲心头一颤,不敢回头去看,直视着面前的水浪,一点不敢分心,但她心里忽然生出巨大的悲凉之感,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轰”的一声,水浪被四人联合打散,缓缓向后退去,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尊主,夫人,皇甫云和轻灵先生,竟然以人力对抗了这道自然的力量,简直太强大了。
    “晴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夙翰慌乱掏出锦帕给南宫晴擦嘴角的鲜血,但鲜血一股一股的流出来,没完没了。
    燕倾傲没有看到南宫晴受伤的那一幕,但她看到了残余的巨大冰柱,南宫晴先前就竭力迎战,身体受了重伤,现在又独自抵挡这道冰柱,定是五脏肺腑都被撞得震颤了。
    “表哥,我可能……不太行了。”南宫晴虚弱的说道。
    夙翰一慌,连忙安慰:“你别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呕……”南宫晴连吐了几口鲜血,衣服都被染红了,她的目光转向北寒烈,目光盈盈的看向北寒烈,微微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说话。
    燕倾傲心里一涩,对北寒烈说道:“烈,你看下南宫将军情况怎么样?”
    “不用看了,五脏肺腑俱损。”北寒烈轻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南宫晴的伤已经深入肺腑,一看就没得治了。
    燕倾傲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看南宫晴似乎有话要对烈说。
    南宫晴苦涩一笑,目光转向燕倾傲,强忍住泪水,眼神朦胧的说道:“三小姐,陛下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嗯,我知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吧。”燕倾傲看着南宫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燕倾傲可以确信,此时此刻,南宫晴心里想着的还是她的陛下,那个她一直为之奋斗成长的男人。
    南宫晴有她自己的执着,也有自己的命运,就如夙翰一直默默的守在南宫晴身边一般,南宫晴一直默默的守在北寒烈身边,如今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南宫晴,你可后悔?
    南宫晴强忍住泪落,微笑着说道:“三小姐,希望你和陛下能够幸福的在一起,晴儿祝……祝你们白头偕老!”
    陛下,我本以为可以一直为你而战,可以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但是我终究……终究是实力不足,三小姐才是那个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晴儿祝你们永远幸福。
    “谢谢!你还有什么话想对夙将军说的吗?”燕倾傲话锋一转,看向一旁双眼通红的男人,心里又酸又涩。
    南宫晴回头看向夙翰,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哽咽的说道:“表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晴儿,不要再说了,我们回淮安王府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
    夙翰摇着头,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第一次从这双眼里看到了全部的自己,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在她心中也是有一个位置的,她不会有事的,晴儿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南宫晴的手从夙翰手中滑落,眼神失去了焦距。
    夙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崩溃的大吼出声,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子就在他面前离开,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心里的痛苦和压抑终于爆发出来,男人的低吼在水底城内回荡,悲凉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间。
    燕倾傲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为一位陨落的北寒国上将军,为一位执着于内心爱情的女子。
    或许她不能理解南宫晴对于北寒烈的感情,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明明不爱她,她却可以不顾一切的为他付出,但她相信南宫晴是真的深爱着这个男人,以至于她对一直默默为自己付出的表哥,到死都只有一句“对不起”。
    燕倾傲忽然想起那个娇滴滴的淮安王府郡主,想起那个战场上什么也不会的小姑娘,想起她曾经为了靠近自己心爱的男子,一步步成长为北寒国上将军的经历,想起她为他而唱的那曲“为我皇而战”……
    南宫晴这三个字,早已被她放在心上,成为她的战友!
    不管她曾经有过怎样的纠结与挣扎,最终还是为了自己所爱,死在了战场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惋惜!
    “夙将军,节哀!”燕倾傲看着忽然间苍老了十岁的男人,心里忽然间说不出的无力感,若是南宫晴选择了夙翰,选择了最宠爱她的大表哥,是不是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一往无前!
    前方的路,哪怕头破血流也要坚持走下去,就如他们此刻面对强敌,虽生死未卜,却只能直面人生。
    夙翰努力平静下来,强制压抑着心底的痛苦问道:“三小姐,我想带晴儿离开,可以吗?”
    “当然,可以。”燕倾傲声音沉痛的回道。
    夙翰一把抱起南宫晴,在众人各种惋惜轻叹中,带着南宫晴离开了水底城,他染血的衣服拖在水里,步履维艰,但他的背挺得很直,就像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