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委屈。
夏问之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全部的脑子都没了,手足无措地说:“你别哭……你哭什么……”
他是真没哄过孩子,如今也枉顾了叶九月这么大个人的事实,直觉地拍叶九月的背,又犹豫着去摸叶九月的额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嘴里胡乱地道“你别哭,是我不好,别哭”。
沈谓行从门缝里偷看了一小会儿,反而笑了起来。
他仿佛听到了姐姐在说:“慢慢来,不要急,都在朝好的方向走。”
是啊,慢慢来,不要急,所有的事情都会朝好的方向走。
渐渐地,他的眼睛酸了起来,像笼罩着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再看不清楚。
他也想抱一抱姐姐,却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从那个被动的长时间拥抱分开之后,叶九月和夏问之又恢复了令人(主要是令沈谓行)尴尬的距离感。
亲子鉴定去做了,结果出来了无误,最终也没去做财产转赠。
叶九月很坚持且坚定地表达了拒绝,加上沈谓行使劲儿在打眼色,夏问之倒也没有和平时一样固执己见。
送夏问之的时候,沈谓行劝他:“慢慢来,他是这脾气,其实慢慢就软化了。”
然后就成了牛皮糖!软且甜且黏!亲测!
这句话沈谓行到底没敢对岳丈说出来。
车子开到机场,夏问之才应了一句:“和他妈妈一样。”
沈谓行讶异地看着他。
“你不要下去了,人多。”
夏问之等他停稳了车就去开车门,说,“谢谢。”
沈谓行的目光落在他的戒指上面,那是一枚很简单的金戒指,夏问之从以前就戴着,和他这人的整体风格极不符合。
爱首饰的陈熙从不戴戒指,问起来就说是她总怕会掉了婚戒,舍不得戴。
后来一想,真正的原因倒也明了。
“别和我客气,都是一家人。”沈谓行笑了笑,“您以前拿我当您半个儿子,现在当整个儿的就好。”
“……”
不要理他。夏问之劝自己。
接下来的生活又恢复了常态,每个人都在轨道上面按部就班地循环。
倒是夏问之略微“超出轨道”了一点,隔三差五就在微信上面找叶九月聊话题。
沈谓行起初还挺欣慰的,觉得老师开窍晚也至少是开了。
然而,当他后知后觉他老师是怎么聊天的时候,紧急叫停。
沈谓行:老师,你知道为什么九月回你的消息很慢吗?
夏老师:。
沈谓行:不,你不要乱想,不是因为他不想理你。
沈谓行:您特意挑他的考点聊天,他真的能体会到您的用心,但是像在上课(/w\)他得想半天才能不那么尴尬地接下去。
沈谓行:九月虽然学习成绩好,但课余爱好也很多,不是书呆子。
夏老师:我知道了[ok]
沈谓行:您去的地方多,说说当地美食和风景,偶尔回忆一下九月他妈妈的事情,九月还挺想听的。开心的事情就好,不要说难过的事。
夏老师:好。
至于后来自顾自打开了话匣子的他夏老师觉得私聊回忆老婆已经不能满足自己、放飞到万年空白的朋友圈里全是“以前和楚楚说过想来x/想吃x/x好看/xxx(配图)”——沈谓行觉得,算了,他高兴就好。
反正,叶九月的接受度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