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鑫之所以说陈教授是业余的。无非是想要借机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已。他为郑家效力。一年的薪酬是六百万。外加总营业额千分之三的提成。两项加起來。一年有七八百万的收入。
    他总得让马上就要上位的郑家骏觉得这份工资给的值才行。不然的话。他上哪儿再去找这么高薪金的一份工作去。
    郑家骏一听陈教授是业余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其实。在玉石鉴定方面倒是有专业和业余之分。可是在赌石这个游戏上。谁敢说自己是专业的。谁都不敢。
    因为这个游戏充满了不确定性。如果他宋德鑫敢说自己的是专业的。何必还要给郑家打工。随便挑出几块原石。只要切涨了。不比这份工资赚的更轻松吗。
    他知道自己沒这个本事。别看他给郑家骏讲起赌石的事情头头是道。可他却从來都不出手。涨了固然好。可他赔不起。
    从这一点上。陈教授就比他强。最起码陈教授敢出手。
    这就好比一个传说中的赌术大师。只教别人怎么赌钱。自己却从來都不去赌。其中的道理显而易见。
    宋德鑫看上了一块冬瓜大的原石。可心里拿不定主意。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里面倒是有很强烈的绿光。只是他十分怀疑里面是一文不值的棉花玉。
    “怎么样宋老师。能买吗。”郑家骏问道。
    保险起见。还是别买为好。宋德鑫心道万一切开了垮了。受埋怨的岂不是自己。
    就算里面的翡翠不错。只要郑家骏不买。他怎么会知道。不买至少能保证不赔。
    “还是谨慎一些。咱们再看看。”宋德鑫语气婉转的说。
    郑家骏耸耸肩。不买就不买吧。反正我也不懂。你说了算。
    摊主一看他们不买了。赶紧降价：“二位。价格好商量啊。七十万。七十万怎么样。别走啊。六十八万。六十五万……”
    两人根本就沒有回头的意思。摊主不由的一阵失望。
    “五十万怎么样。我想要。”雷小洛的声音响起。他斜着眼看着那块原石说。
    “五十万不行。那我就赔了。”摊主哭丧着脸说。
    “那就算了。”雷小洛也转身就走。前面的郑家骏和宋德鑫不由的停住脚步。回头看热闹。
    郑家骏觉得这是个机会。帮腔道：“老板。你就便宜点儿卖给他吧。便宜点儿也比不开张强啊。”
    做原石生意跟买古董是一个道理。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摊主把牙一咬。一脸悲愤的说：“好吧。就算是赔本儿赚吆喝吧。一个多月沒开张。五十万就五十万。只当是回笼资金了。”
    郑家骏心里这个乐啊。只一句话。就让雷小洛损失了五十万。
    他跟宋德鑫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雷小洛很快刷了卡。完成交易。然后请老板叫两个人过來。抬着原石上解石机。
    黄玉初和陈教授闻声过來。陈教授用手电对着原石照了好大一会儿。小声对他说：“小雷啊。你太沉不住气了。恐怕里面是棉花玉。”
    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落进了两个别有用心之人的耳朵里。
    一旁的宋德鑫不由的趾高气扬起來。意思是郑少你听到了吧。我不让你出手。是对的。
    郑家骏朝着他竖起大拇指。脸上窃笑连连。
    每次解石的时候。总会有一帮人过來围观。看热闹的居多。当然也有一旦切涨就马上出价收购的人。
    雷小洛拿出记号笔在上面画了一道。笑着跟陈教授说：“不妨。反正也不值什么钱。试试手气嘛。”
    解石机上的锯片开始高速旋转。切进石头发出刺耳的声音。
    雷小洛趁着这个机会。跟黄玉初耳语几句。由于噪音大。连站在旁边的陈教授都沒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很快。一片石头被切了下來。里面露出一块碧绿色翡翠的轮廓。
    “涨了。”解石师傅激动的喊道。
    陈教授赶紧走过去。拿手电一打。那块翡翠至少有桔子那么大。而且有向里延伸的迹象。
    郑家骏和宋德鑫全都傻眼了。怎么可能。明明出现棉花玉的几率很大。怎么可能出翡翠。而且是那么大一块。
    黄玉初马上喊道：“小雷。老哥出两百万收购。别切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人接着喊道：“我出两百三十万。”
    “两百五十万。让给我吧。”
    一转眼的功夫。就涨了五倍。郑家骏的心在流血。他怒目看着宋德鑫。
    宋德鑫苦思不解。根据自己的经验。应该出棉花玉才对啊。
    雷小洛笑了。拿起笔斜着又画了一下。对解石师傅说：“再來一刀。”
    “好嘞。”解石师傅照办。雷小洛的做法算是谢绝了那些出价的人。这些人的神经也不由的跟着紧张起來。到底是涨还是垮。再切一刀看的更明显。
    如果这一刀下去还是出绿的话。他们会不假思索的加价。反之将不屑一顾。
    随着锋利的锯片和刺耳的切割声。第二片石头被切了下來。也出绿了。有了上次的经验。陈教授沒有直接上手电。而是趴近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着雷小洛点点头。
    “五百万。”黄玉初伸出五根手指喊道。
    从第一次手电照射泛出的绿光。可以肯定里面是一块不亚于祖母绿的翡翠。就算只有冬枣那么大。重量将在五十克拉左右。
    一克拉的祖母绿的翡翠就已经价值数万。就算是原材料。采购价格也至少在十五万以上。如果里面还有延伸。就算是很小的一块。加在一起恐怕至少值一千万。
    怪不得黄玉初直接喊出五百万的高价呢。稳赚不赔。
    “宋老师。走眼了吧。”郑家骏快后悔死了。刚才就该买下这块原石。可自己非但沒有那么做。还傻乎乎的帮雷小洛砍下十五万的价格。亏死了。
    “郑少。棉花玉里出祖母绿。谁敢想啊。再说了。陈教授不也说不值的吗。”宋德鑫觉得快冤枉死了。这种几率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呢。
    <h3>作者有话说</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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