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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而高郁鸢寻到阿梨修炼的洞穴时,却见外面已布满了阵法,可见高流年醒过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果然,在这周身浓浓迷雾之中,只听见阿梨憎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要杀了你!”
    随着她的愤怒声,高郁鸢清楚的感觉到四方都传来一股磅礴阴气,像是一只只看不见的大手一般,紧紧的缠住自己的四肢。
    高郁鸢有些意外,她竟然修习了这样的缚地术,而她的这一愣,便没有在第一时间挣脱,这让愤怒中的阿梨以为她根本是无计所施,便堂而皇之的从那重重迷雾之中出来,好不得意的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高郁鸢之前虽然能粗略的探到她跟高流年前世今生都没有因缘,但具体却不清楚,不过现在已经从高流年的前世中弄明白了,心里也知道阿梨其实这一世同高流年续所谓的前缘,除了对高流年还有些感情之外,只怕更多的是想要尽快突破这个瓶颈。
    可是,她却会意错了。高僧的意思绝对不是让她继续破坏人家的因缘,而她迟迟不能突破瓶颈,更是因为她上一世坏了别人的因缘,害得一个孤苦无仃的女子苦苦等了一辈子。
    所以此刻高郁鸢敢断此言:“你今生若对他还纠缠不休,他高流年死后必定要下压石地狱,而你则是修为尽毁,飞灰湮灭。”
    “哼,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功夫胡言乱语,我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死活吧!”阿梨显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扬扬得意。
    高郁鸢不知道自己遗失的那一段记忆之中,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探寻他人生死前程,已不在话下,更是能从一人之相看出其一生之路。
    “你生为人界灵物,既能吸食日月精华自修为妖,那么应该知道天道轮回之力,你上一世错抢了别人的因缘,便是大错,你也遭到了报应,修为一直不得提高。如今你还想要在犯以回错么?”高郁鸢觉得阿梨究竟不会,她的妖气之上并没有过多的煞气,可见也没算真正意义上的染过鲜血,所以高郁鸢还是想提醒她一回。
    果然,阿梨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我的修为迟迟不能突破,是因为跟高流年在一起?”她虽然不愿意信高郁鸢的话,但脑子里却响起那位高僧的指点,脑子里不觉得迷茫模糊起来。
    只听高郁鸢解释道:“你若想要突破此刻的瓶颈,便应该替高流年找回当年他负了的女子,这一世让他们成亲,这样一切才能回归原位。”而她这个狸猫妖,也不属于人界,她的生命很长,绝对不是一个凡人几十年的感情就能牵绊她的。
    事实上果然也是这样的,这么多年阿梨在找高流年的转世,先前估计是因为真的思念他想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也就慢慢的淡化,而她寻他的动力,也变成为了让自己修为尽快突破。
    阿梨有些半信半疑,脑子里回荡的全是往昔时光。她更没有发现原本被她的地缚术控制住的高郁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所以当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高郁鸢妖媚的面容之时,真真的吓了一跳。
    这一次,她的目光真的露出了恐惧之色:“你……你到底是谁?”直觉告诉她,凡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更何况是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小姑娘。
    “高郁鸢!”再一次强调自己的名字,高郁鸢又道:“我当时劝你去花城,不止是你可以看清楚自己跟高流年似乎有缘份,更要你替他跟那位姑娘求一份姻缘线,毕竟一切因在你,这果自然当由你来结束,而对于你的修为历程,也算是很好的历练。”
    阿梨虽然是个修炼了几百年的狸猫精,可说起来她也是个小姑娘,到底还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当即就决定去花城为高流年和那位被她害了一辈子的姑娘求姻缘线,让他们这一辈子能白头到老。
    临走时她问高郁鸢,自己如果能替高流年找到那位姑娘,那么她的过错是不是也都算还清了,可高流年呢?
    这个问题高郁鸢并没有回答她,错的并不只是阿梨一人,高流年也有很大一部分的错,但他的过错,只怕在阿梨没有寻到他转世的这几百年里,他一直都在地府中饱受各层地狱煎熬吧。
    高郁鸢到城门口的时候,天还没亮,不过茶棚里已经有炊烟袅袅,更有几位路人在等候开城门。她虽然穿了一声劲装,但无奈妖娆的身段还是引人注目。
    被人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倒回去,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小息一回,却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
    片刻间,那马蹄便已经到了身后,随之只听“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一个熟悉低沉的淳厚嗓音从马车里传出来:“上车。”
    高郁鸢回过头,还没容她反应过来,马车里便生出一只强劲的手臂,猛地将她拉入马车之中。
    紧闭的城门像是早就知道在这个时候会有这样一辆马车要进城一般,悄无声息的打开,等茶棚外面等候的路人反应过来,马车已经进了城,而城门也已经合上。
    那个妖娆的女子,那辆忽然出现的马车,一切都仿若梦中一般没有半点的真实。
    高郁鸢看着对方道谢了一声,坚信着言多必失的道理,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没有去问他这个时候怎么从城外回来。
    可她即便不问对方怎会这个时候在城外,对方却问了她。
    “你怎么在城外,一个下人都没带。”北辰无忧今日的状态很是不好,那张俊美犹如谪仙的脸庞上浮着一层薄薄的苍白,给人感觉有些像是那落日余晖,美却晚矣。
    高郁鸢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嘴上却转过了话题:“你这是怎么了?气死看起来这样差?”
    “自来如此,不必挂虑。”他嘴角扬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一手将刚煮好的热茶给高郁鸢递过去。“我有些琐事,只怕不能从正门口过,你看送你到后门如何?”
    “多谢。”这是再好不过的,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她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口进去。
    下马车的时候,北辰无忧忽然一把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高郁鸢原本感激的脸色一变,顿时目含娇怒,谢意全无,愤愤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不等驭夫摆好马凳,便自己跳下马车,当着北辰无忧的面,便直接用轻功翻墙而进。
    北辰无忧却扬眉笑起来:“到底还是这个性子!”
    ☆、第二十一章 好姻缘
    睡了一大早,醒来之时已经到晌午了,高郁鸢也懒得去吕氏那边,虽然郑大师的那些话传来出来,但是很奇怪,吕氏对她的态度依旧很是热忱,这让高郁鸢不由得想起那日莫非在万安寺里她听到了什么?
    不过此事高郁鸢也没多想,只是晚上的时候,俞梓烟竟然来了。
    虽然知道自家小姐有些不同,但看到夫人亲自前来,绯红还是惊讶了好一阵,连忙去泡茶。
    与她的欢喜不一样,高郁鸢显得有些不欢迎她:“你还来做什么?”
    俞氏的神情有些奇怪,但却没有因为高郁鸢的态度而恼怒,略站了一下,便自己坐下身来。
    她带来的人都留在了院外,高郁鸢的丫头又不在,所以便没什么防备,探道:“那狸猫精你可是已经收服?以后不会来缠着你大哥了吧?”
    “我让她去了花城。”高郁鸢倒没半分隐瞒,动作优雅的拿起翠绿色荷叶银边盘子里的点心,咬了一口。
    俞梓烟闻言,却是急得陡然起身:“你就这样放她走?那以后?”
    话为说完,却被高郁鸢打断道:“她是妖,有朝一日兴许遇到什么机缘,位列仙班也不是不可能,自不会为了一段凡间情缘毁掉自己的修为,而且她去花城是为高流年寻找姻缘线。”
    说完,见俞梓烟还一脸担忧,不禁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有此忧也是正常的。”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还是对你生不出好感。”若不是早就算出她今天一早就安排陆启光一家回百合镇,自己这会儿才不会让她进来呢!
    她的话让俞梓烟的脸色变得不自在起来,一时间也不该知道如何。一天之前,听方寸说时,她还只当高郁鸢许了方寸重利。可是不管是昨日自己看到的那一切,还是今日忽然变得生龙活虎的儿子,俞梓烟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儿,并非凡人。而自己从前的那份私心在她的面前,是多没的愚昧无知。
    此刻的俞梓烟没有了贵妇高高在上的姿态,她起身朝高郁鸢颔了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便独自走了出去。
    那背影哪怕挺得在直,也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
    即便俞梓烟极力将高流年忽然醒来,甚至没了半点病气的事情极力压住,但还是传了出去,这使得许多人不为信,太医院的几位御医更是纷纷赶来,不过见到之后无不称奇,都道方寸大师活神仙在世,妙手解忧。
    方寸老脸也跟着红了一整天,却有口难开,只能默默的听着别人的夸赞更尊敬。
    而此事一经传出,更是出了许多版本,好几个文安侯府大公子被妖怪缠身的故事也跟着流传开,其中的方寸大师已经被神化得好比天神一样。
    这让方寸整日寝食不安,但又不敢去见高郁鸢,整个人真真的瘦了一大圈。
    直至这过了年,此事才被其他的事情冲淡了些,接着到了定山侯五十寿辰,事儿才被彻底的压下来。
    文安侯府也接到了帖子,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更何况这定山侯地位不凡,他奶北辰氏一族,正经的皇亲国戚,虽然自宁王府世子参政之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但到底身份摆在那里,谁不敢给他一份面子。
    这样的宴席,高郁鸢生为文安侯府的嫡女自然逃不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过年后的第一次宴会,姑娘们都显得特别的在意,更是在自己的行头上花了大本钱。
    高似水的身体近来有了好转,也难得露出笑脸,至于高茹和高雅岚,已经确定高郁鸢是被府上抛弃的棋子,所以倒也不在似从前一般针对她,反而一心一意的在高似水面前讨着好。
    不是第一次被孤立,所以高郁鸢这一次强行把绯红带上,也算是有个说话的伴儿。
    都是在内城,倒是离的不远,不过考虑到大家许久不成相聚,所以中午便上门过去。
    再者,吕氏的心思也是尤其明显的,定山侯的小侯爷北辰衷矢已是弱冠之年,却并未订亲,所以她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
    到底是皇亲国戚,这府上的气魄并非是旁人能比得了的,便是文安侯府这样在大唐历史中沉浸了这么多年而经久不衰的世家,也不能与其相比。
    同高郁鸢料想的一样,因为郑大师的话,所以她依旧没有相交的价值了,又大约在她们这些贵族小姐看来,同自己说话,只怕身份是要掉价的,甚至会被人耻笑。
    这使得原本兴奋的绯红此刻变得忧心忡忡,甚至是在心中将那位郑大师骂了几回。
    “咦,那是不是四姑娘么,她怎么跟陌生男子靠的那么近?”走在后面闷闷不乐的绯红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画面,眼睛忽然亮起来,定定的望着前方不远处正和一位少年公子谈笑风生的高茹。
    高郁鸢闻言,抬眸望了过去,不遇的撇了撇嘴:“眼尾向下,破奸门位,分明是桃花煞,眼肚大且浮肿,迟早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她知道高茹对于婚事心急如焚,但也不至于把眼光看朝这样的人吧。忍不住又嘀咕一句:“真嫁了这样的人,不被后院中的妾室闹死,也得半身守寡,说不好还要背上一个克夫之名。”
    身后的绯红听得一惊一乍,一双眼睛更是争得大大的,因为在高郁鸢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过来两位俊美谪仙的公子。
    高郁鸢懒洋洋的收回目光,正欲专转身,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想不到三姑娘竟然还懂得面相之术,那么替在下看一眼,今日在下运程如何?”
    这不是?高郁鸢一下就听出是谁的声音了,想起他那日在自己耳边的话,忍不住想要报复一回,不过看到他的面容不由得惊讶道:“面相迎光,眉目润如金色,今日阁下是红鸾星动,要遇到好姻缘了。”话到此处,她秀眉一挑,又道:“不过眉间还有阴晦一缕,只怕今日阁下还有些小灾!”
    身后的绯红听到这话,不由得急得想要上前扯自家姑娘一把,她刚想起来,这位公子可是宁王府的世子啊!姑娘私下随便说着玩就好了,怎么还当着人家的面说,而且这后面的一句,还有诅咒之嫌。
    可没想到北辰无忧闻言不但不怒,反而忽然展眉笑开,那犹如春风般的笑意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只听他淳厚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开:“这一卦,上阙的确准了,在下今时此刻,还真的遇到了好姻缘。”而且,近在眼前。
    当然,这后面的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第二十二章 应卦
    与北辰无忧的和悦不一样,他身后的少年公子却是俊美一横,口气不大友善道:“小王叔什么时候也信起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更何况一个女流之辈,懂得什么?”他知道这个所谓文安侯府的三姑娘,不就是那个从小被丢弃又被叫回来的乡下丫头么?一副妖魅模样,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端庄高雅,竟然还如此胆大妄为,莫不是想要以此方式吸引小王叔的注意?
    对方口中的嘲讽高郁鸢怎听不出来,但也不恼,明媚的目光朝他投过去,扫了一眼,冷冷一笑:“这位今日只怕也逃不过,印堂发黑,血光之兆啊!呵呵~”能跟北辰无忧站着一起,甚至称北辰无忧为小王叔,可见也是皇室之人,可高郁鸢倒不惧他。说罢,难得好心情的朝北辰无忧掷去一记媚眼:“阁下可要多保重哦!”
    跟在她身后的绯红早就被自家姑娘的举动吓得后背的衣襟都湿了,见她动了脚步,连忙追随上去,一步也不敢停,就深怕那两位公子恼怒。
    北辰衷矢一脸愤怒,任由是谁修养再好,也不能忍受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诅咒自己吧,可他正欲追上去,去见北辰无忧朝他摇了摇头,甚至不解道:“小王叔素来英明,莫不是真把这野丫头的胡言乱语当了真吧?”
    没想到北辰无忧竟然颔首笑道:“阿矢啊,有些东西存在,总是有他存在的道理,总而言之,今日小心些吧。”
    说起来也是叫人意外,当初有造反之心的是定山侯,可是自从北辰无忧插手进来之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使得这父子俩打消了谋夺江山的念头,尤其是这北辰衷矢,更是事事以北辰无忧马首是瞻。
    “是。”他心中虽是不满,但还是点头应了声。可却对高郁鸢多了几分厌恶之心,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她在镇国侯府之时,定然使了同样的法子勾引老四,不然的话,老四那样的人怎会看得上她。好在后面郑大师出言一句,及时止住了雅妃娘娘,不然的话,只怕此刻她已经成了四皇妃。
    北辰衷矢越想越觉得此女心计甚重,她这日说不定就是专门侯在此处等着小王叔的。
    哼,嫁不出老四,又来打小王叔的主意,自己定然饶不了她。
    北辰无忧的心情因为遇到高郁鸢而颇为愉悦,可若是他知道此刻跟在自己后面的北辰衷矢心里想什么,只怕一把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叔侄俩到了前厅,北辰无忧便到了厅中,北辰衷矢则去招呼客人,这一晃,转眼便是夜幕降临,各家各族送来的礼物,也在司仪的唱喊之中一一的被娇俏的侍女们抬进厅里。
    这算是将寿宴推到了最**,几乎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争相望一眼那些仰慕已久的珍宝字画。
    然总是这样的时刻,防御总是很松懈,而且大家的目光都被那些寿礼给吸引了过去,所以没有发现,混在下人之中的那些人,袖口里慢慢露出来的寒光。
    虽然知道今日宴会不可能一帆风顺,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高郁鸢除了注意着绯红的安全,其他一概不管,也跟着在一旁开眼界。
    那些什么珍古玩意儿她是看不上,不过刚才不知道谁家送的那株七百年老山参倒是叫她眼馋。明溪姨如此高龄才生下小弟,她嘴上虽说没事,可自己瞧她气色就能看出来,亏损得厉害,若是有了这株百年老山参,在加上几位药草,够她吃一个月的药膳了。如此,也能把身子给养回来。
    ‘咻’的一声,忽然从眼前回过一道黑色的线条,等高郁鸢反应过来,却见是一支从外面飞进来的箭羽,而目标正坐在厅中的北辰无忧。
    当然,这支箭羽他是躲了过去,但接下来定山侯府的家丁侍女中,忽然从人群中杀出来,一个个面带杀气,直逼北辰无忧。
    这忽如其来的事态顿时让这人口密集的大厅和前院变得一片混乱。这些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北辰无忧,只是贯彻着佛挡杀佛,人挡杀人的精神,他们竟然出手伤那些慌乱之中撞到他们身上的人。
    这其中不乏老幼妇孺,北辰无忧更是为了救一位老夫人,手臂上也挂了彩。
    不过这到底是定山侯府,岂容的这些刺客在此撒野,不过是片刻之间,便有府兵过来,将这些刺客一一制服,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刺客竟然都是死士,被抓之后立即咬破了藏在牙缝中的毒药。
    定山侯见此气得脸色发青,这一次宴会的安防是交给儿子的,他正要责问,却见儿子也受了伤,只得硬生生的将话收回,立即派人四处仔细查看,朝着受惊的客人们说了几句歉意的话,便派人将都一一送回府。
    这些年京中安稳,已经很少出现这样的大规模刺杀了,所以大家心中也有些惊魂未定,也顾不得多礼,纷纷告辞回府。
    高雅岚也被吓得不轻,一个此刻就在她的面前死去,鲜血溅了她一脸,尸体就压在她的裙摆上。她当时就晕死了过去,此刻虽然被唤醒了过来,但依旧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恨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