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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温情
    这一日贤宇正在逍遥山脉的最高一处山峰临天峰上打坐,其周身泛起一层五色光幕看起来神奇之极。自五年前出关之后其性子稳重了许多,说起来也难怪了,任谁在一处地方一坐便是五百年光阴,恐怕性子再随意之人也会转性,贤宇自然也无法避免。出关之后其虽说不至于变的沉默寡言,但举手投足间却稳重之极,展现出与其年轻俊美的相貌极不相符的一面。
    其从五年前起几乎每隔七日便会到这临天峰上打坐练气一日光景,无论风霜雨雪,还是烈阳高照,却从未间断过。如此修炼虽不能算是痴狂,但也担得起勤勉二字了。
    贤宇静静的坐在原地,峰顶山风呼啸其身形却纹丝未动,就连其一头长发也不见飘动一下,其竟如磐石一般。然而其却只是静静坐着,并未再有其他举动。贤宇如此为的只有一样,那便是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其体外泛起的五色霞光,便有着吸引天地灵气的神通。到了其如今这等境界已无需特意去寻找什么提高修为的法门,只要勤吸天地灵气便可。但天地灵气在修行者体内积累到足够数量,修为也就自然会有所突破。只不过这种灵气促进修为提升效用却是微乎其微的。即便是天天坐于一处不分昼夜的吸取天地灵气,最快恐怕要要数十年修为才会有些许提升。而这种提升修行者本人却无法感应到,只因所提升的修为几乎可忽略不计。
    如此看来贤宇七日一坐并非为了修为提升,而是为了感应天地之道。若说提升修为,虽修行界中人人知晓有枯坐一地这种笨法子可用,但却无人肯真的用这种法子。如此枯坐之下修为提升如此之慢,恐怕还未等到修为进入下一境界,人就因寿元枯竭而羽化了。故而修行界中提升修为多半用两种法子,一种便是常常与人交手,在斗法中修为多少都会增长。再者便是采集一些天地圣药,服下后修为也可得到不小的提升。只是这两种法子虽说效用很大,但若真做起来却是难的很。先说这与人打斗,难不成为了提升修为不知死活的去挑衅他人?故而此事也要看时机的,若是碰到与自家法力相当之人,多半都是以切磋为命斗法的。
    至于天地孕育圣药则更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天地圣药并无枯竭断根只说,不过这些天地之灵所化药物却已然极为稀少。圣药也分三六九等,即便是一些最下等的圣药在一地出现一株或是几株后若是被人采摘了去,那么此地便很难再出现此类圣药。即便是此地适合此等药物繁衍,那多半也要等上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才能重新孕育出那么一株或几株出来。
    下等天地圣药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那些极佳的圣药。有些极佳圣药那可是上万年才会出现一株,有的圣药自混沌初开之时甚至只在天地间出现过那么一次就再未出现过。有些天地圣药倒是可重复出现在某一区域,甚至是固定一处地方。但即便如此也需要极大的机缘,只因一些极佳圣药在一地或一区域出现后,再次出现恐怕就要等上个上万年甚至数万年之久。修行之人寿元虽说想必凡人来说是长的不可思议,但却也无人能蹉跎如此多的岁月去等待一株天地圣药。自然,除了与他切磋或是吞服天地圣药之外,若是提高修为还有其他捷径可走的。那便是借助一些玄妙的功法秘术来修炼,此法倒也算是修行界中人常用之法。
    贤宇自入道以来虽说也与人斗过法,还不止一次。在斗法之时自然也得到了不少益处,让其修为越发的凝实,甚至有很大的提升。但即便如此却也不足以让其只用了区区五百年光阴就升入了大法境界,其能如此这般快的升入大法境界,靠的却说的其体内的《帝皇神录》。
    贤宇对此自然也知晓一二的,自从其入道后便知晓当年自己爷爷死前留下的所谓《帝皇神录》并非寻常之物,甚至多半并非人间之物。只是此等奇异之事其却并未大肆宣扬,这世上除了逍遥一族之人知晓其体内有《帝皇神录》外,还有便是东方倾舞知晓了。除了这有数的几人,贤宇便再没将此事告诉其他知晓。他敢断定,若是其他人知晓那《帝皇神录》的存在,十成十的会引起一场修行界中的腥风血雨,在修行界中有不少修行之人看来修为提升才是最要紧之事,如此多杀些人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只要 能飞升天界,那这一切业障也就与自家无丝毫干系了。如此说来,《帝皇神录》虽是一件奇宝,但也可取了无数人的性命。
    贤宇对此可是早就想的明明白白,自然不会将自家家底大肆宣扬。只见其身上的五色光芒突然消散开去,其双目也缓缓的睁了开来。其静静的望着前方,看着面前的云海不发一语。过了将军一炷香的工夫却见一道青光从下方射来,在贤宇身前数丈处一个盘旋便落到了地面上,青光一敛,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道袍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正是雪武。只听贤宇淡淡的问了一句:“本宫还有两个时辰今日打坐才能完毕, 此时来此处寻我所为何事啊?”
    雪武闻言却恭敬的道:“启禀太子殿下,若无大事臣又怎敢扰了殿下清净。只因皇帝陛下驾到,故而太子妃让臣来告知太子殿下一声,问太子殿下是否要回逍遥宫见见圣上。”
    贤宇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淡淡道:“皇上驾临逍遥宫?如此的话本宫自然要回宫拜见了,老子到了身外人子怎能不见,否则的话那老头恐怕又要说本宫不孝了。”说罢贤宇便身形一闪的不见了踪影,雪武对此却丝毫不觉奇怪,反而朝身后云海看了看,而后再次化作一道青光飞射而回。自然,其的飞遁之术与贤宇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尚不及其十之二三。
    逍遥宫逍遥殿内,一名身穿青色素衣的男子正坐在主座之上与身旁的一名绝世女子说些什么。其男子虽说穿着普通,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一股威严之气,双目精光闪闪一看便知并非常人。在其另一侧,以为看起来三十余岁的少妇正拉着另一名容貌可人的女子说些什么。
    这一男一女不是旁人,正是逍遥廉洁与荷婉儿。而与逍遥廉洁说话的女子自然便是东方倾舞了,与荷婉儿说话的女子却是逍遥怜心。四人有说有笑显得十分亲密,就像在家中一般。就在四人说笑之时一声话语传入了逍遥殿中:“圣上驾临逍遥宫,贤宇怠慢了,呵呵。”话音落下一道金光便飞入了逍遥殿中,一个盘旋后便落到了地面之上,显出了贤宇的身形来。
    逍遥廉洁见贤宇到此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喜色,而后却冷哼一声淡淡道:“你这不孝子,一闭关就是五百年,是否将你爹忘得一干二净了!”其话语不小,看样子是真有些动怒了。
    贤宇见此却并未动怒,而是上前两步端起桌上一杯茶水递到了逍遥廉洁面前。逍遥廉洁见此先是翻了翻白眼,而后却还是轻哼一声接过了贤宇手中茶杯。贤宇见此才略带几分恭敬的说道:“圣上不必动怒,我等修行之人闭关乃寻常之事,可并非贤宇有意躲着圣上。”
    逍遥廉洁见贤宇模样如此恭敬心下却有几分欢喜,但嘴上却已然道:“即便如此你也该传回宫中一趟,再不行至少也该传个话回去。”逍遥廉洁说到此处却看了看一边的荷婉儿道:“朕也就罢了,整日的忙于国事倒也难得空闲。可你姨娘这五百年来整日里念道你,你心中难道就不懂其对你的爱惜吗?”贤宇听了此言却是将目光落在荷婉儿身上,见其眼圈微红的看着自己,贤宇心中却是一痛,一种愧疚之感袭上心头,脸色也是愧疚万分。
    其走到荷婉儿身旁牵自家姨娘那如少女般的玉手道:“姨娘,孩儿闭关仓促了些,又想着刚刚见过,故而没向圣上与姨娘禀告。此乃孩儿粗心之过,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荷婉儿抹了抹眼睛中含着的泪水略带些哽咽的道:“孩子啊,莫要如此说。姨娘知晓你乃修行中人,问的乃是天之大道,求的是永生之法,又怎会怪罪孩儿呢?姨娘只不过是数百年未见你,实在是想念的紧,喜极而涕罢了。”说着此话荷婉儿在贤宇那俊俏的面容上轻轻的抚摸着,贤宇则温顺的蹲下身子将头靠在荷婉儿的怀中犹如一个依恋母亲怀抱的孩童一般。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一宫之主的模样,身上的威严之气也荡然全无了。
    过了好一阵荷婉儿才柔声道:“好了,我们家贤宇如今还是一宫之主了,如此这般呆在姨娘怀中下头弟子该笑话了,起身吧。”贤宇闻言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站起了身子。
    其转身对身后早已进入殿中的雪武和南宫诗雨几人淡淡道:“你等先到味鲜宫准备一番,稍后本宫要亲自为皇上与皇妃做一道菜,去吧。”其转身间又变作了那个威严的宫主。
    雪武等人听了此言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几人对逍遥廉洁与贤宇三人施了一礼道:“遵命,臣等这就去准备。”说罢几人便恭恭敬敬的退出去,片刻后偌大的逍遥殿中便只剩下了贤宇与逍遥廉洁五人了。此刻的贤宇感受到了浓浓的温情,那是与家人同处之时才有的温情。即便是入道五百如年的他,此时此地也还对这股温情所吸引,一时间心情舒畅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