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国夫人虞氏墓志铭
赵之谦《补寰宇访碑录》云:保信军节度使赵与华妻义国夫人虞氏墓志,正书,道光己酉江阴方可中得于会稽三十二都昌原水中,今不知所在。
魏锡曾《非见斋碑录》,载义国夫人虞氏志文,注云据会稽潘君良骏录本,十八行,第四行三十五字,馀行三十六字,正书。赵?叔云,石高裁尺二尺二寸,广一尺五寸,咸丰庚申杭州六佚。今转录其全文于下:
“先妣虞氏讳与恭,世居越之山阴。曾大父讳宾,朝散大夫,比部郎中,知饶州。妣桂氏,封宜人。大父讳明夫,朝散大夫。妣某氏,封恭人。父讳卿,儒林郎,池州录事参军。妣杜氏,正献祁氏五世孙也。先妣生于开禧丁卯五月二日,及笄归于先君保信军节度使与华,为楚孝节王伯旿之曾孙妇,吴宣献王师意之孙妇,咸宁郡王希丞之冢妇。淳祐七年,以荣文恭王妷妇,特封宜人。景定三年,进封硕人。成淳六年,以孟?该皇后款谒恩,特转和州防御使,进封咸宁郡夫人。七年该明禋恩,封禾政郡夫人。先妣秉性温柔,律己勤俭,事上以孝,待下以宽,接姻族以和,处闺门以肃。不幸先君蚤世,嫠居谨守,柏操甚坚,唯延师教子,期绍家声。孟?侍母游宦,入缀宗班,未尝不以承顺为先。咸淳壬申冬得旨特转福州观察使,充荣王园令,奉侍归里,以便亲养。暮景优游,自谓可登上寿。忽一夕呼孟?来前曰:吾衰矣,势必不久。复戒之曰:忠孝勤俭,尔家相传之道,尔宜遵守。言未竟,翛然而逝,人皆谓此生平好善之应。母子相依,俄顷永诀,呜呼痛哉!时咸淳癸酉十月一日也,享年六十有七。讣闻,度宗悯悼,特辍视朝,锡脑汞秘器以敛,颁内帑金帛以赙,恩隆世母,追封义国夫人。纶诰有‘柔嘉有仪慈俭为宝’之褒,其为哀荣可谓至矣。男一人孟?,孙男二,长由烈,承节郎,次道真尚幼,孙女四俱幼。忍死以德。乙亥正月一日,奉柩葬于会稽五云□□乡□□之原,从先志也。葬日薄,未暇乞铭于当世巨笔,姑识岁月纳诸幽。孤哀子赵孟松泣血谨志。眷末中奉大夫直秘阁会稽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赵时弥填讳。”
附近人题字二段,并录之:
“道光己酉六月,江阴方可中得此石一角于禹陵北二里,使人求诸河,三日乃得全石。案夫人为宋度宗世母,葬应不薄,今其墓无可考矣。石泐其姓,谛视是虞非卢,知绍兴府事汉军徐荣记。”(右正书二行,在志前。)
“此刻虽五百馀年,文中诸人,妙是越中名贤,可宝贵也。己酉六月得此石,因记。可中注。”(右行书二行,在志后。)
案此志与《往生碑》先后出土,去今才六十馀年,而原石久毁,墨本亦稀如星凤,魏氏碑录所据,亦只当时录本,可以见矣。计自己酉以至庚申,首尾十二年,此石不知为何氏所有,著录未及,文亦不见于他书,今备录之,亦越中文献,可宝重者也。志有数字残缺,或仅存偏旁,据魏录原注引越氏言,云皆凿去者。今审皆地名姓氏,不知何故为此。志文第二行氏字上,赵云疑葉字而不敢定,只其上“艹”头可见而已。虞赵诸字虽凿而未泐,故仍著之。
* 刊一九一六年二月《绍兴教育杂志》第十二期,署名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