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惠《国贼孙文》书
    闲禅上人：
    承惠赐《国贼孙文》，不胜感谢。又蒙提示富贵捷径，谨敬承受，唯褒奖条例既未颁行，不知翻印若干份可以得何种职秩，且恐捷足先登，如唐文治居士等大有人在，吾辈小百姓殊苦难与竞争也。以是翻印一节，尚未能立即遵行，有负盛意，不罪不罪。
    民国五年愚在东南海滨一小郡作教谕，曾得拜读《国贼孙文》一书，对于著者之忠义与文笔之严正甚致倾倒之意，唯后以南北奔驰，宝藏书册多所散失，是册亦在其中，及今念及，犹不堪惋惜。今承上人慨然惠施，如连城之璧失而复得，快慰之情如何可言。查原书第八章说及去年云南造反，又说“这回山东的事情”，当系民国五年五月中所作，六月袁公晏驾，此书遂不再翻印，以致绝板，至可惜也。记同时又有《孙文小史》，亦为正人心息邪说之作，乃相隔才及十年，沧桑已变，后生小子不独黑白颠倒，笑袁公之灭亡，且并有不复知《国贼孙文》之书名者，此诚可令贾生痛哭而长太息者矣。今重得此书，不禁破涕为笑，殆天之未丧斯文欤？此上人之功也夫，此上人之功也夫！
    民国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电灯无光之夜 岂明顿首
    * 刊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四日《语丝》第一〇八期，原文中闲禅来信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