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副院长再也不愿意开口了。
    初云舟没有办法，只得结束审讯。
    副院长的话漏洞百出，一听就知道里面另有隐情，难道她是别人的替罪羊？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副院长愿意替那个人顶罪呢？
    初云舟接过韩潜递过来的水：“要时刻关注咀沙福利院，既然副院长愿意放下孩子们来认罪，那就说明她把孩子们都安顿好了。”或者说，真正的凶手承诺过会照顾好孩子们。
    韩潜推着初云舟出审讯室：“初顾问放心好了，张队已经让人去盯着咀沙福利院了。”
    初云舟笑了一下，她能想到，张玿晗也应该能想到。
    “你张队呢？”初云舟出来没有看见张玿晗，他明明一直就在这里啊。
    韩潜：“他去办公室拿车钥匙了，让你等会儿出来就直接到外面等他。”
    她后退一步，对初云舟挥挥手：“那初顾问，明天见咯。”
    平时下班也没见她开心成这样啊？
    初云舟又想了想她今天穿的衣服，好像和平时有点不大一样，平时要么穿警服，要么t恤衫配牛仔裤，今天穿了件粉蓝色衬衣配浅色牛仔裤，虽然还是牛仔裤，但是穿出来的效果和平时很不一样。
    是去相亲吗？
    初云舟边走边想，一坐上车就问张玿晗：“韩欠今天是不是要去相亲？”
    张玿晗发动车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初云舟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怎么了？”
    初云舟收起手指：“啊，没怎么，张队专心开车。”
    过了一会儿，车开到超市门口，初云舟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不过这次她躲的没有张玿晗抓的快。
    初云舟立马摆出一副无辜脸。
    张玿晗心里软了一大片，表面上还是要强硬且又无奈：“你再这样，我就在门口亲你了。”
    初云舟捂住脸，心下却骂他卑鄙，知道她脸皮薄就拿这个来威胁她。
    张玿晗握住她的手，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啊。”
    初云舟一愣，垂下眼眸：“不，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张玿晗没有察觉到她的那一点点异样，只当她话里的另一个意思是他先追求的她。
    初云舟迷于往事，失神之际说出这句话，心里后悔不已，又见他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便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来超市做什么？买菜啊？”
    张玿晗解开安全带：“对啊，你今天太累了，要好好犒劳一下。”
    初云舟抓住他的手：“别了吧，现在都快八点了，做饭太累了。”
    张玿晗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不会累，你在车里休息一下，我去买就好了，很快的。”
    初云舟失笑，她想到了那次请张玿晗去她那个住了没多久的房子里吃饭的时候。
    “我要和你一起去。”初云舟说完，先他一步下车。
    张玿晗很喜欢和她一起买菜逛街的感觉，他推着购物车跟在初云舟后面，初云舟在前面选东西，时不时就转过身问他买这个怎么样，或者一边购物一边聊案子，就像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
    这种感觉实在太好，张玿晗难免贪心，不仅想拥有她后面的时间，而且还想加入到她的以前。
    他一直觉得，他们应该要早点相遇的，就不会让初云舟孤苦伶仃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在俗世尘缘里漂浮这么多年。
    可仔细一想想，几年前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气焰嚣张的毛头小子，空有一腔热血无处沸腾，与现在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那时候的初云舟应该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吧。
    “玿晗，你在想什么呢？”初云舟拿着一个芒果在他眼前晃了晃。
    张玿晗神色从容：“我在想今天晚上要吃什么？”
    初云舟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们买芒果，做芒果奶昔吃！”
    张玿晗从一旁扯了一个袋子：“你要少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初云舟不自觉地撅了一下嘴：“可我就喜欢吃甜的啊。”
    张玿晗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以后牙疼了别在我跟前哭啊。”
    初云舟：“……”那是生理性眼泪，我控制不住的啊。
    货物架后面，悲催的单恋狗姜医生又遇到了这一对。
    姜医生从货物架上拿了一瓶酱油，然后转身落寞地离去。
    单恋狗姜医生走了，却还是有一双眼睛，在暗中跟着他们。
    张玿晗怕饭还没做好，初云舟就饿了，就用买的芒果先给她做了一杯奶昔，又把人从厨房赶到客厅看电视，然后开始做饭。
    初云舟从电视柜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天地作证，她随意拿的，可能是上天的安排，一定要她看这本书吧。
    她跪坐在沙发垫上，用勺子舀着吃奶昔，然后翻开《你是人间四月天》。
    这其实就是一本诗集。
    初云舟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网上说林徽因写这本书好像是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悼念徐志摩，二是为了儿子的出生而作。
    柳湘湘把那句话誊抄在第一页，应该是很喜欢这句话吧。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顾长林于柳湘湘是。
    陶静泽于伊小楠是。
    张玿晗于初云舟亦是。
    初云舟忽然笑了笑，她捧着奶昔站起来，一路小跑到厨房门口。
    张玿晗正在洗菠菜。
    他好像是感觉到初云舟的气息，转过头往门口看去，果然看见了初云舟。
    “坐不住？想和我聊聊？”张玿晗放下刀，把切好的葱花放进左手边的锅里。
    初云舟把奶昔放在一边：“我想和你聊聊柳湘湘，与案子无关，只聊她。”
    张玿晗的手顿了一下：“你要聊她的什么？”
    “就感情。”初云舟想了一会儿说道。
    张玿晗和她说话，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嗯，她和顾长林的感情吗？”
    初云舟倚着门框，摊开两只手：“闲来无事，随便聊聊嘛。我最近想写一篇关于感情的论文，就拿我们遇到的这几对做案例分析啦。”
    张玿晗听她说写论文，这才停下动作看着她。
    说起写论文，初云舟很是头痛：“就前段时间，我们学校的老教授拜托我写一个论文，说是给师弟师妹们看看。”
    她已经有几年没写过论文了，一开始连笔都下不了，坐那半天也憋不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