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纸箱里的所有材料都看完了，张玿晗也想不到这和雷氏有什么关系。二十年前，雷鸿的创业之路起步没多久，雷氏制药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他和这个案子能有什么关系？
    初云舟翻遍了陆远的记事本，他并没有在记事本上写查这个案子的细节，记事本上记的都是一些与案子无关紧要的琐事，没有多大的参考价值。
    要是韩潜在的话，她一定会说陆副队把破案细节都藏在了这些字里行间，需要破译密码才能读出来。
    初云舟不单单是想过，她也这样做了。
    没办法，现在没有一点头绪，只能看看陆远是不是真的把破案细节或者破案关键藏进这些日记感想里了。
    果然不行。
    初云舟把脸埋在打开的记事本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张玿晗本来也正烦恼着，看她这样瞬间就笑了出来。
    初云舟听见笑声，抬头一看，原来那人正在笑话自己。
    “我以为只有韩潜才会这样做。”张玿晗伸出手指去点她的额头。
    初云舟换了个姿势，两只交叉放在桌子上，脑袋枕在手臂上：“我觉得我的智商告急，它一直在降，都快成负数了。”
    这话怎么听，都是初云舟在撒娇。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急的快哭出来的表情：“肯定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张队，你可一定要对我负责啊。”
    张玿晗倾身，握住她不停点自己脑袋都手指：“我当然会负责，我会负责你一辈子。”
    初云舟笑了起来，眼睛都笑弯了，那张果冻似的唇微微嘟起，看上去好亲极了。
    张玿晗没忍住，俯身就要去亲她，却被初云舟反手握住并且按住了肩膀：“张队，我们在讨论案子，办正事呢。你能不每天都跟色欲熏心似的，还连累我成苏妲己。”
    初云舟说的很正经，可是她笑的不太正经。
    “那我们现在讨论出什么了吗？”张玿晗问道。
    初云舟愣了愣：“好像什么都没讨论出来。”
    “那不就是了。”
    就是什么？
    “唔……”
    张队堵上了初顾问的嘴，顺利品尝到了果冻。
    亲完以后，初云舟还是理解不了亲她和什么都没讨论出来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张队是这样回答的，查案废脑子，不能一直让大脑处于高速运转状态，这样大脑会承受不了负荷，短路的。
    所以呢？
    所以我们需要休息一下，让大脑休息一下。
    初云舟：我信你的话就有鬼了jpg.
    一个下午的时间，初云舟和张玿晗都废在了办公室里。
    他们不仅看档案室里的材料，而且还要看当年的报纸，既然雷鸿和这个案子有关，那他也要查，查他当年在做什么。可惜由于二十年前雷鸿还是个奋斗的青年，小透明一个，能查到和他相关的很少。
    下班了以后，初云舟的瞌睡又来了，趴在书上就睡过去了，等她醒过来，天已经黑了。
    初云舟甫一睁眼看见的是在努力看报纸材料的张玿晗，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映出一种柔和的感觉。
    他的眉眼在灯光下是柔柔的，垂下的眼帘都好看，逆天的睫毛简直像是一把小刷子，每次看到都会让初云舟感叹羡慕不已。
    一个大男人，皮肤比女孩子都要白。
    初云舟叹了口气。
    张玿晗抬眼，把偷看他的人抓了个正着。可是初云舟一点都不慌，继续大大方方地看他，又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好看呢”，把喜欢说肉麻兮兮情话的人了一个大红脸。
    初云舟见他脸红了，调戏之意不减反增：“大美人脸红起来也比我等俗人好看。”
    张玿晗连话都说不出来，拿着报纸的手都没有动，只是满眼无辜又纯洁地看着初云舟，这让初云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猥琐大叔。
    初云舟把脑袋埋在手臂上，盒盒盒地笑起来。
    张玿晗放下报纸：“还笑呢？不觉得饿？”
    初云舟露出脸来，笑的眼睛亮晶晶的：“我饿的就只有笑的力气了。”
    “快起来，我已经预订好了位置。”张玿晗轻声说道，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初云舟小朋友还赖着不肯动：“嗯，预订什么位置？我们今天要出去吃饭吗？”
    “不知道是哪个小朋友说要吃海鲜。”
    初云舟坐起来，眼神清明：“对啊，吃海鲜。”
    今天的温度只有二十多度，坐在车上兜风简直不要太爽。初云舟闭着眼睛享受晚风拍在自己身上脸上的感觉，就好像做了一次按摩，从心里到身体都是舒服的。
    这一下午坐在那里看资料，真的是太折磨人了，她上次这样拼命看书的时候还是考研，上了大学以为不用这么辛苦看书了，可是还有考研，考上研究生以后，她再也不想考什么了，再也不想像高考时一样辛苦了。可是直到来了刑侦队以后，她才明白，读书多么容易啊，想案子想到头发掉光也想不出来！
    吹风还没吹够十分钟，车就停了。
    初云舟睁眼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她在下车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后面，离他们有三个停车位上的一辆黑色奥迪闪了闪车灯。
    她垂下眼帘，掩住晦暗不明的眼神。
    “云舟，”张玿晗走过来揽住她的腰，“怎么了？”
    初云舟抬起头，笑脸迎他：“没事，就是那边闪车灯，我看了一眼。快进去吧，离晚饭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张玿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那里，车里没有亮灯，看不清有几个人。
    “不能吃太多辣，否则像上次一样打嗝，我可不会管你。”张玿晗揽着初云舟往店里走，并没有把那辆奥迪放在心上。
    初云舟接受某人对自己的警告，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张玿晗听见她闷声应了一个“嗯”字，便在她耳边低低地笑起来。
    初云舟听了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腰恶狠狠地说：“你还笑话我。”
    旁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也会频频回头，毕竟是俊男靓女，回头率总是高的。
    也有人会说一句“好恩爱的一对儿”，初云舟听了愣了一下，然后直往张玿晗怀里缩，张玿晗只当她是在害羞，握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肩膀。
    从后面看，怎么都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奥迪车内，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