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潜和马良出了房间以后，拐进了许嘉房间里。
    许学霸正在看手机，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就看见韩潜推门进来，来人还一脸诧异道：“许学霸，你都不锁门的吗？”
    许嘉：“……”
    马良把她推进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扭头看了看旁边床上的苟二贵，无声地问道：“就睡着了？”
    许嘉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苟二贵是真睡还是假睡，但是睡不着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失去了亲人，想当初柳湘湘坠楼的那几天，它也是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潜也瞄了一眼，可是小孩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又背对着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小孩的表情。
    “许学霸，张队让酒店把我们打包回来的菜加热了一下，你在餐桌上也没吃什么，要不，你去马哥房间里吃一下吧？”韩潜小声说道。
    许嘉没怎么饿，他走的话也不放心这个孩子，于是就朝她摇了摇头。
    韩潜急了，她其实是有事情要和许嘉说。
    马良直接拉着他起身：“你让人孩子单独待会儿不行吗？”
    韩潜下一句话就想这么说的。
    马良把人拉着出了房间，压低声音说：“他肯定想哭呢，你一直在这里待着，他哪哭得出来！”
    韩潜出来的时候，关门的时候特意发出了大一点的声响。
    “对啊，十七岁的孩子，又不是七岁，初顾问都没担心，你就别瞎操心了。”韩潜说道，“我们边吃夜宵边聊天。”
    许嘉被两个人驾着进了马良的房间。
    初云舟很想洗个头，可是脑袋上的伤注定她有段时间沾不了水。
    她洗完澡出来，穿着酒店里的睡袍，趴在大床上，两条腿垂在床边，一晃一晃的。
    张玿晗出来的时候，用浴巾边擦头，边走到床头柜边，拿起遥控器把空调调到25度。
    这一行为，让初云舟很不满。
    她不高兴地撅起嘴，抬头睁大眼睛瞪他。
    张玿晗扑到她身边：“会受凉的。”
    初云舟哀嚎道：“我快热死了！燕南县这是什么鬼天气啊！我要回淮城！”
    张玿晗柔柔地笑着：“过几天就回去了。”
    初云舟顺势滚到他怀里：“我得把这几天的情报汇报给你呀张队。”
    “嗯？”
    初云舟抬头看他：“就是我去找那几个人问了一些与廖文哲有关的事情，我觉得，陆副队当年也找过他们。”
    张玿晗的头发还是湿的，他用手肘撑着上半身：“那他也应该见过系主任了。”
    因为傅菁的名片就是系主任给他们的。
    初云舟：“那名片也是系主任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喽。”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反而要瞒着，这样小心翼翼，带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初云舟拣着重点告诉他从王启明，郑淑德，廖国庆和胡冬生那里知道的事情，并且告诉他自己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
    张玿晗听了以后蹙紧了眉头：“你怀疑廖文哲有问题？”
    初云舟：“先不说他的死存在疑点，单说他那一笔钱，就很有问题了！他们班上的同学也不富裕，在那个年代，谁会无端借给跟自己一点都不熟的人这么大一笔钱。”
    张玿晗坐了起来：“那你怀疑他有什么问题呢？难道他也和雷鸿有关？”
    二十年前的雷氏制药刚刚起步，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也没有能力做这种事啊。
    初云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的张队哟，你可别忘了雷鸿是是学什么的，他可是学生物科学的！”
    如果廖文哲的钱是从雷鸿那里得到的，那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雷鸿可以从廖文哲那里得到什么呢？
    张玿晗想到了为了得到辛乐宁而把自己变成小白鼠的郑显。
    “难道他在二十年前就开始改进辛乐宁了？”张玿晗疑问道。
    初云舟笑开了眼，觉得他智商下线的有些催猝不及防，可是这样的张队又傻的可爱：“人家就一定要研究辛乐宁吗？他那个时候公司刚起步，肯定是要琢磨一些特效药出来，提高公司知名度，占据一定的市场地位了。”
    说的也对，辛乐宁的研究费时又费钱，比较适合公司稳定发展以后再慢慢研究。而且辛乐宁在国际上知名，如果真的能改进成功，那雷氏制药就会享誉国际了。
    算盘打的挺好。
    初云舟把脑袋枕在他腿上，闭着眼睛说：“雷鸿的野心不小，他所图的也不小。”
    张玿晗听她这样说，嘴角微微上扬：“是吗？那我很期待与他正面交锋的那天呢。”
    初云舟笑了起来：“你要是想见他，我们回去就能见他了。”
    也是，如果案子进展顺利，那雷鸿不可避免地要见到警察了。
    张玿晗后悔的不得了，他握住初云舟的手说：“我就不该只让你和韩潜来。”
    “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哪能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初云舟回握住他的手，“再说了，我的运气是与实力并存的。”
    “你会用枪吗？”张玿晗问道。
    初云舟没有正面回答他：“听说张队的枪法很好，改天让我见识见识，也教教我呗。”
    张玿晗队他一向是有求必应：“好，等回去纠结教你。”
    张玿晗的头发吹着冷气慢慢干了，两个人也没有再聊案子，初云舟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可是看她垂下床的两条腿还在晃，又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
    良久，初云舟缓缓睁开眼看他，眼里却有些哀伤。
    “玿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被身边的人欺骗了，你会怎么样？”初云舟忽然说道。
    张玿晗低头看她，轻轻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骗我？”
    初云舟登时就愣住了，怎么智商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只希望那个人不是你。”张玿晗轻声说道。
    初云舟全身都僵住了。
    “云舟，我只怕你会因为想要我平安而自己去面对危险，我只怕你会因为这个欺瞒我。”
    初云舟没有说话，只是爬起来，头靠着他的肩膀，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能说什么呢？她就是骗了他啊。
    初云舟自然也不想对自己的爱人说谎，可是世事难为，她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