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陈副队看着是一脸懵逼，他不知道原来这些人早就认识顾明了。
    “张队说的是怎么回事？”陈副队满脸问号地问道。
    韩潜：“这人在外面淮城犯了事，被他跑了。我们也没想到来燕南县出趟差还能碰上他，也算是意外收获。”不然他们是怎么知道顾明的名字的呢？
    韩潜的这几句话说的有几分内涵，委婉地说明了他们来燕南县之前并不知道顾明也在这里，现在碰上，纯粹是巧合！不管陈副队信不信，反正韩潜自己是不信的。
    不是他们制造的巧合，但是和雷氏制药脱不了关系这是一定的。
    陈副队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就没说话了，就一直盯着监视画面看。
    韩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按亮了手机屏幕，是初云舟发来的信息。
    她心里顿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等点进去一看，果然，她的第六感在这个方面还是很准的。
    韩潜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关了手机，让自己冷静了几秒。
    初云舟让她引开陈副队，只用一分钟就好。
    这又不是在淮城，哪能说引开就引开，要是在淮城，把监控关了几分钟都行，可偏偏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啊。
    韩潜开始怂起来了。
    初云舟忽然看了一眼摄像头，眼神没有什么含义，只是淡淡地一眼看过来，韩潜知道，这是在催她快一点。
    韩潜闭上眼睛，心想豁出去了！
    “陈副队，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是很明白，你是前辈，可以指点我一下吗？”韩潜摆出了十分虚心好问的态度来，眼神诚意十足。
    她突然礼貌起来，像极了一个上进好问的好学生问老师问题，还搬出了“前辈”这个词，陈副队一下就乐起来：“行，你问啊。”
    陈副队的视线此时已经在她身上，她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快速敲出了“可以开始”四个字，然后发送出去，可是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发生一样，只能说不愧是和他们待一起久了，在演技这一方面，也学到一点。
    “犯罪嫌疑人值得同情吗？”韩潜问道。
    陈副队笑了笑，这个问题是刚入刑警这一行的年轻人都会遇到的一个疑问。毕竟他们遇到的案子千奇百怪，遇到的嫌疑人罪犯也是各种各样，犯罪动机也不尽相同，有些令人发指，有些则令人唏嘘不已。
    “无论怎样，他们都是不值得被你同情的。”陈副队忽然严肃起来，“孩子，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一个刑警，你要为受害人寻找真相，还人公平，维护正义和法律的尊严。你的那点同情心和恻隐之心，只会在破案过程中不声不响地一点一点影响你的判断力，要知道，我们绝对不能忽视这一点点，有时候，它起的作用会很大。”
    韩潜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也是因为这确实是她心里的一个疑问，久而久之，都快成心病了。好巧不巧的，她又想起了霍大威，还有他的女儿。
    她被好几个前辈说过这个毛病，她太容易对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而犯罪的罪犯起恻隐之心了。
    这一直困扰着她。
    不仅是几个前辈对她说过，初云舟也这样说过。
    她也知道不好，可是有时候，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了啊。现在听陈副队这么一说，好像就有点知道以后再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了。
    “谢谢陈副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韩潜笑着道谢。
    她看了一眼监视画面，好像已经完事了。
    这争取到的时间可不止一分钟啊。
    超额完成任务，韩潜内心开始雀跃起来，待会要告诉初顾问，让她好好夸夸我！韩潜心里美的很，差点就要哼出一首小曲了。
    初云舟在接到韩潜的信息以后，就把自己早就在备忘录里打好的一段话，正对着顾明，让他看完。
    那段话只有几十个字，快速浏览过去，一分钟其实是能看完的。
    顾明看完以后，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如纸，嘴里还喃喃道：“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初云舟收起手机，没有立刻反驳他的话，只是轻轻笑了笑：“你的同伴，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顾明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初云舟，红血丝爬满了眼球，看上去可怖极了。
    初云舟毫无惧意地迎着他的眼神。
    他眼睛里有愤怒，慌张还有一丝害怕，就像初云舟在备忘录里写的一样，他和高静美一样，都是失败的试验品。
    失败品的下场是什么？当然是销毁了。
    一想到这里，顾明觉得心里的害怕恐惧四散溢开，进入血液，加入体循环，从心脏到底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胞。
    初云舟没有提前跟张玿晗打过招呼，所以他并不知道初云舟给顾明看了个什么东西能让他反应这么激烈。
    “你待在这里也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然，牧扬又怎么会死。”初云舟说道。
    “牧扬”给名字一出来，顾明觉得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
    他彻底呆愣住了。
    “你的家人现在还没有过来。”张玿晗说道。
    他的话可能是击垮顾明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了。
    对啊，把他扔进监狱里不闻不问的，让自己自生自灭吗？顾明有些迷茫，如果他们真的不打算管自己了，那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遵照执行命令，不能闹出让人命来。可是他非法执枪，打伤好几个人，律是不会轻判他的。
    那该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对他们坦白吗？向他们寻求保护？
    “顾明，你要是现在开口主动说出来，那就算是你立功，就能减轻判刑。”张队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顾明瞬间清醒了。
    初云舟一直都在悄无声息地观察着顾明的表情和情绪变化。
    看他那样子，再加把火，绝对有戏！
    初云舟轻笑出声：“你到底还在想什么？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忠心的部下的，他们都把你抛弃了，你还护着他们，傻傻地把罪名全往自己身上揽。”
    顾明用拳头狠狠敲了一下桌板，怒目而视：“别笑了！”
    初云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转过脸，看着张玿晗：“玿晗，要不我们别把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给这个傻子了吧？”
    顾明听了一愣，怎么，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