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这是我董卫国全部的身家!有祖上攒的,有主子赏的,也有我自己攒的!还有房契,地契,田契!加在一起大概能值个十几万两银子!”
“弟兄们,我董卫国也不想多说了,我受的委屈,受的冤枉,你们也应该听说了!我是没其他法子洗清了,所以,我现在也只有拜托你们了,用我和你们的血,去为大清国洗刷耻辱,为我董卫国洗刷冤屈!”
“吴狗有红毛洋鬼的奇巧淫技,我们大清有弓马骑射,我们的弓马骑射绝不怕吴狗的奇巧淫技!冲上去,和吴狗搅在那里,胜利就属于我们!”
“弟兄们,董卫国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卖命!砍下了卢一峰狗贼的脑袋,不算朝廷给你们的,我的这些银子全部归你们!”
“杀啊!大清万岁!”
对着紧急出城集结的五千嫡系军队发表了一通激动人心的战前演讲后,董卫国提刀上马,大吼一声带头出阵,城下的五千九江清军吼声如雷,跟在董卫国背后,快步如飞的杀向西北面的胖子军大营。再后面城墙上的清军将士也是呐喊震天,疯狂擂鼓为这支陷阵之军、为他们所敬重爱戴的总督大人鼓气加油。惟有咱们的彰泰贝子爷冷笑连连,对涉嫌通敌卖国的董总督的肉麻表演嗤之以鼻。
不能怪董总督神经粗短爱冲动,更不能怪董总督为了个人拿五千条人命赌博,关键是卢胖子的诡计实在太缺德了,让董总督坐实了嫌疑不说,时机还选择得无比恰当,让敌人即便觉得事有蹊跷也不敢掉以轻心——不然的话,如果换成平时,董总督了不起就是被暂时停职,等待螨清朝廷另派大员查核,揭穿事实真相大概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现在吴军兵临城下,九江城危如累卵,董卫国却背上这样的嫌疑这样的罪名,不要说彰泰贝子爷了,就是康麻子亲至,孝庄老妖婆身在九江,肯定也不敢掉以轻心,只会选择把董总督暂时拘押,暂时剥夺一切权力,董总督在军队中的心腹铁杆也铁定跟着倒霉——谁也承担不起董总督派系临阵倒戈的后果啊。所以没办法,董总督也只剩下了两条路可走,第一条路是乖乖束手就擒押往京城等待慢慢调查,第二条路是想办法立即证明自己的清白,保住现有的权力地位。
如果九江城的清军主将换成了其他人,比方说是岳乐、图海或者喇布之流,董总督大概很可能会选择第一条路,因为九江兵权完全落入这些人的手里,就算还是在野战中打不过吴军,守住九江坚城还是大有希望的,但是要把这么重要的九江城完全交给熟读兵书、深通韬略的彰泰贝子爷,董总督有这个胆子吗?到时候九江沦陷,南昌与安庆两大重镇的联络被吴军切断,陷入各自为战的窘境,董总督即便被证明了清白,还不是照样得跟着倒霉?说不定到时候董总督连被押往京城都来不及,士气涣散指挥无力的九江城就已经被吴军攻破,董总督就更别想有清白和活命的机会了。
既然选择第一条路不是死,就是到天牢里和岳乐、图海、蔡毓荣这帮倒霉蛋做伴,那还不如选择第二条路赌上一把,率领一支敢死陷阵之军和吴军决一死战,如果真能砍下卢胖子的狗头,不仅能证明清白还能为大清立下盖世奇功;即便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只要能取得一场胜利和让吴军付出一定代价,卢胖子恶毒的离间诡计也会不攻自破,所以董总督的这个决定看似冲动不经大脑,实际上却是经过了反复权衡,考虑到了各方面利益的唯一正确决定。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董卫国亲自率领的清军队伍出城集结,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不可能瞒过胖子军斥候的眼睛。而当斥候将这个消息送进胖子军的中军大帐时,之前还对卢胖子预言将信将疑的吴军众将难免都是大吃一惊,和卢胖子有赌约的韩大任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连追问斥候几次是否报错,直到反复确认无错,韩大任才脱口惊叫道:“九江满狗疯了吗?”
“韩将军,你这次终于说对了,满狗确实是疯了。”卢胖子接过话头,向帐中众将说道:“各位将军,本官已经断定,满狗这次主动出击,必然是抱着有来无回的决心而来,所以这场战斗必然十分残酷血腥,请各位将军都做好心理准备,也让将士们做好心理准备,千万不能想着之前的我军野战优势,对满狗这支陷阵之师掉以轻心,给满狗可乘之机,明白没有?”
“末将等谨记大将军教导!”大部分的胖子军将领都是发自肺腑的抱拳答应,高得捷、韩大任和高洪宸等吴军宿将对卢胖子虽然还不是完全服气,但也颇为佩服卢胖子的神机妙算,也都是抱拳答应。
“卢大人,末将请令迎战!”之前没有机会参与瑞昌大战的王绪第一个请战,抱拳说道:“末将愿领三千军队出营迎战,如果不能取胜,末将愿领军法。”
“不,不出营。”卢胖子摇头,沉声说道:“天色已经全黑,我军还没有摸清楚敌人的兵力多少与兵种构成,贸然出营迎战,等同弄险。所以最保险的做法,还是倚营而守,先消耗了敌人的体力与士气,然后再伺机破敌。”
“那末将请令去守营门!”王绪改口说道。
“可以,与你六千军队,多带火枪、弓箭与长矛,去前寨大门后坚守,敌人杀到,只管以火枪弓箭杀敌。”卢胖子用兵还是十分谨慎,又命令道:“秦勇听令,带上你的一千击针枪队,到营门前去帮助王绪将军守寨,听王绪将军调遣,用我教你的三段射击术杀敌。”
王绪与卢胖子的表弟秦勇一起答应,王绪又问道:“卢大人,那我们用不用火箭和火炮配合作战?”
“我大周军队多路出击,后勤补给困难,火箭和开花炮弹都是用一枚少一枚,很难补给。”卢胖子沉吟着说道:“夜间野战中视线不清,火箭和火炮都很难发挥全部威力,安庆的满狗又骑兵众多,所以这里就不要随便浪费了,明白不?”
王绪也不说话,一拱手便与秦勇一起匆匆出帐安排,卢胖子又转向其他将领吩咐道:“李天植、孔凡林听令,你二人各率两千步兵在中军侯命,待到满狗师老人疲,接到我的命令,立即杀向寨门,向满狗发动反扑!”
二将答应,卢胖子又转向高得捷笑道:“高大哥,麻烦你集结三千骑兵到大营后门侯命,一会机会到了,就从后门出营,迂回到满狗背后,然后怎么办,高大哥应该不用小弟强调了吧?”
“那是当然。”高得捷笑着答应。卢胖子又向众将吩咐道:“其余众将,安守各自营盘,满狗如果从其他地方冲击我军营盘,只管以弓箭乱射,没有命令,不得私自出营。”
余下的吴军众将一起答应,韩大任又补充了一句,“大将军,那末将呢?末将可有差事?”
“你的话,带上你的本部人马好生休息。”卢胖子微笑答道:“等杀败了这队出城送死的满狗,我军可就要顺势攻城了,到了那时候,韩将军你可要遵守赌约噢。”吴军众将一起大笑,韩大任则万分尴尬,一拱手不再答应,卢胖子则率领一队亲兵登上大帐外的哨望台,居高临下的观察战场情况,以便随时发布命令。
吴军这边调兵遣将刚刚完毕,董卫国亲自率领的五千清军已经气势汹汹的杀到吴军大营近处。到了这个时候,卢胖子之前的保守选择就发挥出了效果,地处官牌夹高地的吴军大营前后矮,中段高,北面又有长江拱卫,清军只能选择从吴军大营的前门或者后门攻营,而绕到地处更西的后门攻营显然不智,卢胖子又极其无赖的选择了倚营坚守战术,不肯派军出营野战。战意正浓的董卫国气得哇哇大叫也没办法,只能下令将五千清军分为四队,每队一千二百余人,轮流向吴军大营正门发起冲锋。
安排好了轮次后,战鼓敲响,第一队清军怪叫着向吴军营门发起冲锋,潮水一般涌向吴军大营正门,而躲着拒马鹿角背后的吴军将士则十分冷静,包括战场经验并不算太丰富的秦勇都再三要求士兵得随意开枪,必须等清军进入有效射程才能按信号射击,屏息静气耐心等待。
一边是倚仗工事稳如磐石,一边是全力冲锋迅速拉近距离,清军队伍毫无阻拦的很快就冲到了吴军弓手枪手的射程范围,王绪下令敲响战鼓,准备充足的吴军将士立即枪弹箭弩齐发,位置居中的秦勇队伍也立即扣动击针枪,第一队开枪立即退后装弹,换上第二队和第三队开枪,如此轮流,始终保持火力密度。枪弹弓箭破空声中,冲锋而上的清军士兵如同割麦一般的躺倒,后面的清军士兵不敢退后,怪叫着只是冲锋,拼命开枪放箭射杀工事背后的吴军守兵。
这是一场几乎单方面屠杀的战斗,本就训练有素武器占忧的吴军将士凭借坚营而守,为了节约辎重连火炮都不用,躲在相对安全的寨栅背后只是开枪放箭,拼命射杀直冲过来的清军士兵,清军士兵则在吴军密集的火力面前死伤惨重,在吴军的枪林弹雨面前惨叫着成队成队倒下,不是当场毙命就是受伤摔倒,随即被背后的同伴生生踩死。尤其是卢胖子绝对嫡系秦勇军把守的大门正面,本就发射极快的击针枪加上三段射,枪弹更是密集得几如暴雨,这个方向冲来的清军士兵,几乎都没有一个能够冲到营门五十步之内。
“杀!”这个时代的火枪弓箭威力毕竟还比较小,加上夜色影响视野更进一步削弱了火枪威力,吴军想要把上千清兵射杀在道路上还是很难办到的事情。在付出惨重伤亡过后,始终还是有超过一半的清军士兵冲到了寨栅旁。然而就在这些幸运的清军士兵正在鹿角与壕沟中苦苦挣扎时,吴军寨中梆子大响,寨栏背后忽然刺出无数长矛,冲着清军士兵乱攒乱刺,顿时又把上百清军士兵捅成了血人。同时长矛兵背后又扔出无数手雷,沿着抛物线越过寨栅,落入清军队伍中炸响,弹片乱飞间,一个接一个清军士兵又惨叫着摔倒在了血泊之中,队伍也为之大乱。
“杀吴狗啊!”新的呐喊声传来,第二支清军冲锋过来,全力冲刺扑向血肉横飞的吴军营门,吴军火枪手与弓箭手也再度发威,用箭镞和枪弹狠狠招呼这帮被赏金白银刺激得双眼通红的清军士兵,拼命尽量射杀敌人,火枪手直到清军冲到寨前才换上长矛,与敌人隔着寨栏对刺,弓箭手则退后抛射,继续射杀清军后队。营门前杀声震听,箭镞来往如蝗,厮杀得无比激烈。
凭心而论,历史上在被吴军和耿军两面夹击下仍然守住了江西的螨清江西总督董卫国,在战术布置指挥方面确实很有一套,见吴军倚险而守又火器犀利,便以两轮步兵冲锋消耗吴军弹药弓箭,杀到了寨栏前用肉搏战将吴军缠住,使得吴军无法继续施展威力最大的火枪,为清军骑兵冲锋制造安全空间——这一手,如果换成了咱们的彰泰贝子爷,那就是无论如何都琢磨不出来也想不到的了。
战术正确,只是让董卫国感觉措手不及的是,位居阵地正中的吴军营寨正门处,有一队吴军火枪手的火枪威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清军步兵再怎么亡命再怎么不惜代价,都始终无法冲到这支吴军火枪队的面前把他们缠住。而且这支吴军火枪手的开枪速度快得简直只能用可怕形容,差不多是连绵不绝,从无间歇,一队接一队的清军士兵向他们冲锋,再怎么前赴后继,尸体都已经在他们面前堆积得层层叠叠了,都无法冲到他们的五十步内,使得吴军阵地上始终保持有相当之宽的火力倾泻口,让清军骑兵始终找不到全面冲锋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军大营寨栅处的激战也越来越激烈,斗志颇为高昂的清军士兵尸体都已经将几大段壕沟填平了,拒马鹿角也大都被清军捣毁了,但始终还是没有一队清军能够突破吴军的寨栏防线,杀进吴军营内,始终都是被训练有素的吴军牢牢挡在营外,死伤惨重却难进寸步。而随着清军的伤亡越来越大,董卫国开始沉不住气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全由骑兵组成的第三批军队冲锋,全力杀向吴军营门。
“隆隆隆隆!”即便因为天色太黑无法看清远处情况,但是光听到这密集的马蹄声,卢胖子就明白清军指挥官沉不住气了,被迫投入主力骑兵了。当下卢胖子也不迟疑,马上下达三道命令,一是在后营集结的高得捷骑兵从后门出营,迂回去抄清军背后;二是命令副将吴用华急率八百弓手增援寨门,以弓箭抛射压制清军骑兵冲锋;三是命令王绪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寨栅,绝不能让清军士兵冲击营中。
吴用华的弓箭队赶赴战场时,清军骑兵队已经冲到距离大营不满百步之内,秦勇的火枪队虽然拼命压制,无奈清军骑兵太多,一时半会也杀不了那么多,吴用华不敢怠慢,即命吴军弓手全力抛射放箭,密密麻麻的箭镞象雨点一样铺天盖地的落到清军骑兵头上,这才勉强让清军骑兵的冲锋势头一蹩。那边王绪也是吼声如雷,指挥着吴军矛手拼命捅杀栅外清军士兵,更抛出大量手雷去炸清军步兵后队,利用连绵爆炸阻拦清军骑兵的冲锋势头——现在寨栅外面的拒马鹿角已经几乎都被清军步兵捣毁了,如果不赶快让清军骑兵的冲锋脚步慢下来,本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吴军营寨栅栏搞不好就会被清军骑兵冲倒了。
“高手啊,这个卢一峰狗贼虽然人品卑劣,但真是一个战术高手啊。”通过千里镜观察到吴军防御战术,董卫国失望绝望之余,难免又哀叹起来,“难怪吴三桂老贼钦点他为吴狗东路主帅,这个吴狗蛮子卢一峰,还真他娘的有一套。兵处夜而不惊,将处夜而不乱,这条吴狗,还真是我们大清八旗的强敌。”
“启禀总督大人,吴狗骑兵从大营后门出来了,正向我们这边迂回冲来!”这时候,清军斥候已经将吴军骑兵迂回杀来的消息送到董卫国面前。听到这消息,董卫国旁边的几个清军将领难免都开始惊慌,董卫国则骂了一句吴狗奸猾,又大吼道:“弟兄们,不用慌,就算吴狗从背后杀来也一时到不了,全军冲锋!就算是死,也要冲进吴狗的营门,拉着一帮吴狗给我们陪葬!”
“擂鼓,全军冲锋!”董卫国也不给众将反驳的机会,直接就下达全军总攻命令,并拔刀大吼道:“跟老子冲!后退一步者,斩!不破吴狗大营,誓不收兵!”
“杀啊!”听到战鼓催动,清军的最后一队步兵也开始了全面冲锋——他们可还来不及知道吴军骑兵正在迂回杀来,董卫国旁边的几个知情的清军将领既暗骂董卫国为了自己不顾将士死活,又不敢违抗军令,只能是硬着头皮随军冲锋,杀向吴军大营正门。
………………
“垂死挣扎!”听到清军全军冲锋的战鼓声和喊杀声,卢胖子先是冷笑一声,又狞笑道:“既然你们来送大礼,那本大将军如果不收下,那可就太对不起人了。二郎,传令,让虞儿率领的火炮队出动二十门子母炮,对准正门营外,给我狠狠的打!”
交战双方各自的战术执行到位后,本就无比激烈的营门战事顿时就进入了白热化,首先是五千清军全部杀到吴军营前,向着摇摇欲坠的吴军寨栏发起一波高过一波的压迫式冲锋,然后是吴军的子母炮开始轰鸣,将一枚接一枚的开花炮弹砸到人头密集的清军队伍头上,在清军队伍中接二连三的炸开,炸出一浪高过一浪的血肉浪花。但已经横下心不破吴营就誓不收兵的清军队伍却毫不退缩,一个劲的只是向着吴军营栏压迫,就好象要把吴军营栏生生退倒一下。
“杀啊!”为了鼓舞士气,董卫国几乎都亲自冲到了第一线,挥舞着马刀只是大吼,“不破贼营,誓不收兵!所有人,跟我喊——冲破吴狗大营,每人赏银百两!”
“冲破贼营,赏银百两!”无数的清军士兵跟着董卫国大吼起来,听到这样的吼叫声音,已经杀红了眼的清军士兵更是陷入了癫狂了状态,一边拼命捅杀寨栏背后的吴军士兵,一边拼命向前推挤栅栏、同伴乃至同伴的尸体。一夫拼命,十夫难挡,在清军队伍如此玩命的冲杀下,王绪的队伍也开始逐渐混乱和胆怯了,好几段栅栏都被清军生生推断,只能完全靠士兵去挡清军的冲锋势头。
见此情景,王绪焦急之下也不向卢胖子求援,只是盘算了片刻便站起身来,脱去上身盔甲,光着膀子提刀向着身旁的最后八百预备队吼道:“弟兄们,告诉我,我们云贵的弟兄,有没有孬种?”
“没有!”八百预备队整齐大吼答应。
“没有就好!”王绪举刀大吼,“没有的话,就让满狗看一看,我们云贵的弟兄到底是男人,还是孬种!跟老子上,大周!”
“大周!”八百吴军预备队大吼,拔刀跟在王绪背后,向着一处已经被清军冲倒了寨栅处冲了过去。
“杀啊!大周——!”吼叫声中,王绪不顾被自军炮弹轰中的危险,带头从倒塌的栅栏处向清军发起反冲锋,冲进清军队伍中乱砍乱杀,后面的吴军预备队也红着眼睛冲了上去,在清军队伍中横冲直撞,劈砍捅杀,与同样红了眼睛的清军队伍彻底搅在一起。被友军感染,之前已经摇摇欲坠的吴军寨栅防线不仅重新稳住,还有好几支吴军队伍也学着王绪一样,从倒塌的寨栅处杀了出去,向着清军发起反冲锋。
乘着这个机会,高得捷亲自率领的吴军骑兵也已经迂回到了清军背后,向着清军背后发起强攻,而仗打到了这一步,董卫国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没办法把士气重新鼓舞起来了,清军逐渐开始了溃散,还能保持编制的向来路溃逃,已经没有了编制的散兵或是四散逃命,或是抛下武器跪地投降——反正之前瑞昌大战的清军俘虏早就把胖子军的俘虏政策传遍了,只要投降就能保命,即便不愿加入吴军也可以有二十文钱的回家路费可领,远好过为了董卫国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银子卖命好。
这时,卢胖子终于发出了反攻信号,在王绪队伍背后等候已久的胖子军李天植队和孔凡林队呐喊着冲上,打开寨门直接杀向筋疲力尽又士气尽消的清军队伍。这么一来,清军士兵将领也彻底丧失了所有的斗志与勇气,彻底崩溃,士兵奔走逃命,将领拉着董卫国的马缰恳求董卫国突围,董卫国坚持了片刻见大势已去,号哭三声,也只能无奈的下令道:“突围吧,别让将士们给我陪葬了。”(未完待续。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