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这种问题,却是不太好回答,我几乎从未与人打过什么交道,也没有为自己取一个名字的必要。不过‘紫灵山’的同道倒是称呼过我‘石圣人’、‘石仙’之类的虚名,而仇家则称我为‘违禁逆党’……对了,我刚刚还有了一个新名字,就是‘石头怪’。实际上,我不过是紫灵山中得到了亿万年日经月华的温养,自行孕育出灵智的一块石头罢了!”
宋言心道,这不就是石头成精吗!
“原来如此,不过紫灵山又在哪里?是在天界吗?”
“天界?主人是说那头小凤凰与那颗光球里的三个人原本所在的界面吧?对于我所在的一界来说,这所谓的‘天界’无非是一个下层次的小界面而已!”
“什么!那你所在的一界到底该如何称呼呢?”
宋言面色大变,难怪连小七都无法理解小石头的玄奥。
“怎么说呢?其实主人曾参阅过的书籍,老奴也顺便都看过了一遍,在这低了至少两个层次的界面里,并没有关于我所在那一界的具体描述,主人就权当‘仙界’来理解吧!”
“仙界……”
宋言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位老者,甚至已经不能用“大有来头”来形容了,自己怎么可能跟这号人物产生交集?这大概连亿兆分之一的机率都不应该有吧。
“好吧,这些也都不重要!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你为什么要在地球夺走我的性命,又把我带到这一界来?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知不知道与亲人两世相隔到底是什么滋味!”
宋言越说越激动,他紧攥双拳,声音都有些发颤。
然而老者的神色却依然木讷,他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的分析道:
“哦,原来那个几乎没什么灵气的界面叫做‘地球’,至于与亲人两世相隔到底是什么滋味嘛……恕老奴作为一块石头,体会不到人类的七情六欲,不能理解主人的心情!不过当时在老奴命悬一线之际,实在是没有第二种选择,相信即便是换作主人,在那种处境下,也会做出相同之事的!”
“我……”
宋言觉得这老头儿就如同滚刀肉一样,倒是很擅长狡辩。
“命悬一线又是什么意思?能否说得清楚一点!”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老奴在与世隔绝的紫灵山中独自修炼了千百万年,一直都无人打扰,过的也算逍遥自在。直到我自行感悟出大道真理中的‘空间法则之力’,并触碰到了此法则最为核心的精髓所在时,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我竟莫名其妙成了仙界某超级势力口中的‘违禁逆党’,从此便遭到永无止尽的追杀。虽然我可以利用法则之力,做到瞬息之间遨游寰宇,任意穿梭于各大界面之间,但此势力中的数位大能者所掌握的空间法则之力,似乎还要略胜我一筹,我只记得逃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因法力枯竭、寡不敌众,导致真身被灭。而我的一丝残魂如漏网之鱼一般,寄附在一小块本体残渣之上,被打落到了最底层的界面,也就是主人所在的地球了。”
说到此处,老者那僵硬的脸庞之上首次露出一丝心有余悸的表情,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当时我已经是奄奄一息,根本无力再施展空间秘术,如果留在丝毫灵气没有的地球,我的残魂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消融溃散掉,所以我不得不开启了自动认主的状态,寄希望于这个界面中有生物的存在,当时我甚至都控制不了行进方向,只盼着运气够好的话,让我随便碰上一个,我就可以借助对方的血肉魂魄之力,为自己注入一丝生机,好让我有能力动用一次空间秘术,逃离这个灵气匮乏的界面,然后尽可能找到一个高层界面,接下来……这接下来的事情,相信就不用老奴赘述了吧?”
宋言长长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你我都差着无数个十万八千里,这种机率居然都能被我给撞上,也不知是你的运气太好了,还是我的运气太不好了!”
“主人也不能这么说吧,要不是老奴强撑最后一口气,将您和那条黄狗各自找到一具合适的躯体,您也不可能顺利踏上修仙之路的,这可是一条可以获得永生的大道,难道您还甘愿做回凡人吗?”
“看来我还要感谢你是吧?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可以将我送回去吗?”
“这……暂时不行!老奴的能力连之前的万分之一都没有恢复,自然是做不到!我这‘石中空间’,也是炼化了那块破界石中的空间之力后,才刚刚开辟出来的,而在这之前,连凝聚人形都做不到!”
这话让宋言极为失望,难怪自己和对方的心神连接竟会如此微弱,估计老者才刚刚缓过这口气。
“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到?”
“呵呵,难道主人就不想飞升天界吗?若仅仅是穿越一层界面的话,其实并不难实现,只需做到两点即可,一是强化老奴的本体,二是借助主人您的力量!当两者都满足一定条件时,我便有可能动用一次破界之力!”
“哦?到底是什么条件?快具体说说!”
宋言这下终于来了精神。
“第一条的话,老奴可以通过吞噬空间,慢慢巩固本体,只是花费的时间会非常漫长。倒是也有一条捷径,老奴在双阳城上空的那个光球中,感应到了近十块破界石,若为我所用,全部炼化掉,对我巩固本体将大有帮助,不过想要潜入光球,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非常困难。这第二条,就是主人您的修为必须达到结丹期层次以上才行。主人的资质之平庸,老奴就不多说了,即便是有大量丹药辅助,大圆满境界的瓶颈却是依然不小。但我发现您似乎非常适合修炼天族人的功法,而距此三天路程的所在,有一处空间,那处空间通往一个拥有七个月亮的小界面,我现在有能力将此空间拘来,也有能力穿越平行界面,到时您可以随时进入此界面进行修炼,修为定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