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你耍诈!!”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就依你,我们再来。这次轮到我来进攻了吧,我就用一招,你如果能防得住,同样算你赢。”
“好!!”
如藏恶狠狠地盯着他,心中满是不服。
刚才根本不算数,只是自己大意了而已,被这个狡诈的家伙蒙骗了!哪有这种比试方法的!!!耍诈还算什么前辈高人!
哼,而他的一招,无论他用多么厉害的招数,自己不信那几层灵力厚盾还挡不下来!哪怕挡不下来,自己一个小瞬移术也可以跑!
“去去去,站好位置罢!站哪里都行,多远都可以。”那农夫大笑道。
再次离开农夫二十步远,如藏暗自镇定了一下心神,感觉着自己的灵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他大喊一声:“来吧!我如果还接不下来你一招,这所谓的年轻第一人,从此不提也罢!!”
话毕,他急速变幻手印,元气再次在身上凝成铠甲,同时在他和那农夫之间,砰砰砰的猛然竖起七八道厚实的的土墙。
似是仍不放心,他在自己四周也同样竖起了坚固的土墙。接着又在那土墙之上蔓延生长出无数枝条。
现在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了!而且自己手中还捏着小瞬移术,随时准备跑,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怎么一招击败我!!
柳中如藏躲在重重土墙后,暗自笑了起来。
“柳木甲!”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迎接他的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极道仙术,对方却不过是念出了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咒语。
紧接着,躲藏在重重土木厚墙之后的柳中如藏,身上突然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柳木甲。
原来是柳中如藏嫌那柳木甲太过沉重碍事,且论防御还不如自己的元气凝甲,便是未曾施展。
“奇怪。。。”
柳中如藏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法术威力有多大?竟然还不放心的给我再上了一层防御?”
“哈哈哈哈,爆燃!”
结果完全出乎了如藏的意料。
那柳木甲猛地紧贴着他的身子炸开,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元气凝甲炸的支离破碎,而他也同样像是被万斤巨锤砸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身子就如破烂的棉絮般被砸飞出去。
这还没完,他的身上又蓦地燃起了无法扑灭的火焰,这仙火灼烧着他的灵魂和肉体,让他痛不欲生,几欲发狂。
这柳木甲爆燃之术,原本是用于和强大武豪的比斗中,被其近身肉搏,无法脱身之时一种以命搏命的打法。而且原本此术,那爆炸的冲击力是向外的,燃火也是向外的!!结果被那农夫稍微改动,此刻却全部用来攻击甲中之人。
最后轻易击败了躲在无数防御之后的他。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臭小子,你可服气了?”
那农夫大步赶来,随手一挥,熄灭了如藏身上燃着的火焰,然后伸手按在正在大口吐血的如藏身上。
一阵青光在他手上浮现,如藏惨白的脸渐渐红润了起来。
“不服!不服!我不服!!”如藏已经被气昏了头脑,他疯狂地咆哮着。
“我不服!你都是在耍诈!有本事堂堂正正来一场比斗!!!只会一些旁门左道,趁人不备,算什么前辈高人!!!”
真正的比斗,在他心中,就如平日师兄弟对练一般。
双方站定,等对方准备好。然后用强大的法术对攻,谁先法力枯竭,防御被破,谁就是输了。
在这种堂堂正正的比斗,哪怕输了,他柳中如藏也心服口服。是自己法力雄厚不如人,是自己施法速度不够快,是自己的仙术威力不够强大。
见到柳中如藏愤怒的目光,那农夫脸上笑容消失,也沉下了脸来。
“想不到离开仙门这段时间,门中竟出的是你这种废物啊。。。还敢自称年轻一辈第一人,你这种实力,有何脸面啊!!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随着农夫的不屑的斥责,一股极其庞大的威压自其体内散发出来,那压力让柳中如藏感觉自己就像怒海中的一叶扁舟,仓皇地漂浮在海面上,随时有可能被那滔天巨浪吞噬,毫无反抗之力。
这。。。如藏浑身颤抖,如此庞大的仙力和压迫感,他只在盛怒之时的师父--柳暮仙尊身上见到过。
也不见那农夫捏印,也不见他念决,三颗犹如燃烧着的太阳般刺眼的火螺旋,蓦然浮现在那农夫身后,欢快的尖啸着,随时准备咆哮地撕裂面前一切敌人,声势骇人。
太强了。。。这人太强了啊。。。他是和师傅一个级别的啊!!
柳中如藏望着那巨大的火螺旋,心如死灰。
自己到底还是那坐井观天之蛙,哪怕就如自己所说,在堂堂正正的比斗中,自己也绝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自己还敢妄称年轻一辈第一人?自己还曾幻想拿下那九祭天骄宴的头名,超越门内的传说木痴?
自己真是白日做梦啊!!!
见到柳中如藏面露悔恨,低下了头来,那农夫散去了身后的离火钻。
“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
如藏咬着牙,忍受着五脏六腑中巨大的疼痛,顽强地站了起来,他愧疚地深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面前之人。
“愚不可及啊,愚不可及。”农夫看着他,摇头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以为那真正的战场上,那和其他仙门仙人的拼杀中,别人会让你安安静静的站好,安心的释放法术?”
“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太幼稚了啊!!日渐太平的天下,培养出来的尽是一群废物!”
“听柳暮掌门说,你还准备在下一次九祭天骄宴,去抢夺那第一名?”
农夫大声嘲笑着他。
“我告诉你,就凭你这样的实力,连进那最后的监星殿的资格都没有。哪怕混进去了,也马上会惨死在内!!”
监星殿,便是最终九祭天骄宴的前二十名要去的地方,那里杀机四伏,那里遍地机关陷阱,那里据传有无数前辈大能留下的绝技和秘宝。
而唯有在那殿中胜出之人,才可称之为。。。
九祭陆天上地下绝代无双。
“你啊,还是识趣点,趁早退出那长生宴吧。否则,可是会被那小灵子吊起来打的哦。”打断了如藏的沉思,那农夫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不!不可能!”
这句话重新点燃了如藏的怒火和斗志。
“你或许是哪个驻颜有术的前辈高人,踏入仙道已千百年,我输的心服口服,不冤!”如藏忍下对面前之人的敬畏之心,直勾勾地盯着他,怒吼道。
“但我如藏仅仅修仙二十余年,除了那不知踪迹的木痴外,我便是千年来门中最年轻便突破入道仙的了!”
“败于前辈之手,我毫无怨言!方才是如藏鬼迷心窍了!竟然说出那丢人之话!此次回去,定当自去向掌门师尊领罚!”
“但那须灵儿何德何能!如藏自问经过前辈指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绝不会弱于他!我如藏在此立誓,若我输于他,我如藏自废仙根,从此下山做一凡人,了却残生!!”
出乎意料,前方那人听完他的反驳之后,竟然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才有点年轻一辈第一人的样子。去吧,回去吧,向掌门领罚,再好好反思一下你刚才那幼稚的话语!”
“柳中如藏,多谢前辈指点!!”如藏对着农夫长鞠一躬,这回是真心实意,满心敬佩。“敢问前辈入道多久?”
“我??”农夫一愣。“你从哪看出我是入道仙?”
“啊??难不成前辈还能是离尘仙?”如藏目瞪口呆。
“我可曾仙力凝兵,元气凝甲?”
“这。。。却是未见过。。。”
“那便是了,只要能胜,入道仙又如何,离尘仙又如何?”那农夫语重心长道:“哪怕你入道仙元气凝甲,可防得过我这一离火钻?”
“记住,我亦是曾和你一样,执着于那急速晋级突破的虚名和快感,却忘了仙法的根本。哪怕我是突破入道又如何?不过比那离尘仙多了个元气凝甲和凝兵的招数而已。”
“真正的对决之中,那凝甲不如更快的施展出柳木甲管用。那凝兵更是个笑话,你要凭手中的刀剑,去和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士比拼刀法?”
“前辈真的是。。。离尘仙???”柳中如藏瞠目结舌,自己。。。自己堂堂入道仙师,竟然被一个最初级的离尘仙打败了??
“我啊。。。曾误入道,而后散去那凝物之术,返归离尘啊。。。”农夫仰天长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曾经的天骄宴比试中,最后的监星殿内,同样心高气傲的他终于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殿内哪一个人实力都不弱于他,甚至在一对一中,接近半数之人都可压他一头。
但凭借着在最后生死关头,突然顿悟的百木君王之术,还有无数的运气和机遇,他终于是打败了所有敌手,走到了最后。
直到遇见了那一堵高不可攀的大山。
十四仙门中,最神秘,也是最不过问世事,几乎从来不会和其他仙门往来的独特仙门。
曾经的九祭王族--九祭镇仙殿。
那传说中纯凭运气闯入决赛的镇仙殿少年,十人中唯一的离尘仙。就在那潇洒自在的自斟自饮,等着他的到来。
随后再将他狠狠踩在地上,自己引以为傲的仙术、法宝,在那少年面前犹如玩具般可笑。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归来之后失魂落魄,接着拜别恩师远去,一去五十年。
哪怕到了如今,他仍不敢断言自己能稳胜过那少年。
“真的。。。真的只是一个离尘仙。。。我输给了离尘仙。。。”如藏喃喃自语着,满嘴苦涩。
“没事,不要灰心。对了,以后改掉你那放一个仙术就大喊一声名字的臭毛病。是为了帅吗?还是怕对方防不住特意喊出来提醒对方?”
“谨记前辈教诲。如藏就此告辞。。。不知前辈是。。。。”
“哦,曾经大家都唤我为。。。木痴。”
什么?他。。。他就是那个传奇木痴???
柳中如藏心中一凛,随后狂热地望向了眼前这貌不惊人的师兄,他。。。他就是听着这位师兄的故事长大的啊!!
同时,也是掌门师尊最为得意的徒弟!!自己曾经立誓一定要超越的人!!
“师弟柳中如藏,见过木痴师兄!!”
如藏眼含热泪,激动至极,长拜而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拜了,赶紧回去把你的伤养好吧,我告诉你,那长生宴可是会有趣的紧呢!”
“那个。。。”
柳中如藏直起身来,看着木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有事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那个。。。那个木痴师兄,我就想再问一下。。。”
柳中如藏的脸莫名的红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真的没有什么一指断乾坤,或者九尊琉璃塔之类的绝世仙宝仙术么??随便给我一本都可以的。。。”
“。。。。。。”
木痴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天真的师弟,没好气地说道:
“九尊琉璃塔没有,至尊大耳光倒是有,你要不要学?我教你啊?”
“如藏就此告别!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