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瘦弱而又病恹恹的小女子,她的另一面竟然是如此丧心病狂的降头巫师,做出这样的推测之后,在场的人都有些难以接受。 “会不会……你们哪里想岔了呀?这个推测太疯狂了。”杨绒干笑了两声想缓和当前大家凝重的气氛,“我反正是不敢信。”
“但这是目前最贴近事实的推测。”我通过思考之后,站在了方道尘这边,只要接受了这样推测,之前的很多疑点就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婴灵没有消散也没有回归丰都而是驻留人世?因为被降头术束缚住了。
为什么婴灵会成为害人的恶灵?因为降头术为邪术,灵魂受邪术的影响自然会为恶。
为什么前一个月的时间里,它仅仅只是哭泣?因为鬼降术炼制需要时间,婴灵一直在经受炼制的煎熬,直到几天前炼制完成后,就开始作恶了。
当然,毫无疑问这一推测同样也会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不过,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更为接近事实的思路。
方道尘说:“这几天一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现在才终于在心底有了点儿数。”
“那,既然有数呢,接下来呢?咱们该怎么办?”冯康问道。
“一个字,等!”
冯康翻了个白眼,浑身无力地说道:“还是要等你那个师叔到呀?那这不压根儿就没变化吗?”
“没办法呀,单一个成型的恶鬼我就不是对手。”方道尘摊开手坦诚地说道:“更别说背后还有一个降头师了,这二者合作无间的话,绝对如虎添翼,我完全看不到任何地胜算。”
说到这里,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道:“不行,我得把这个信息跟我那个师叔汇报一下,让他做好准备再来,要不然可能会吃亏。”说着,他掏出手机出门与长辈交流去了,留在办公室里的三个也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办公室的主人杨绒率先打破了沉默,问了个问题:“假设,我是说假设,你们刚才瞎想的那些都是真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把自己的孩子炼成恶鬼,然后四处害人,连一直帮她的王小惠也害了……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冯康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回答道:“可能脑子坏了,想要报复社会。这种人不是没有,相反,还真不少呢。”
杨绒摇了摇头,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直接接通电话一听,简单的与对方交流过之后,挂掉电话,挑了挑眉毛说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孙成洋又摔伤了,这次伤的好像还挺严重,我得过去看看。”
我乍一下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也没去管它。杨绒穿好白大褂从办公室中准备出门,我跟冯康也没理由继续待下去,跟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方道尘一同先行告辞。出了医院之后,方道尘说道:“我师叔大约明天傍晚时分能到,在这段时间里里,咱们还是不要再招惹对方了,暂时中止调查吧。”
冯康咧了咧嘴说道:“就这么什么都不干,干等着,不符合我的作风啊。”
方道尘笑着劝解道:“你就当是以逸待劳吧。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大的帮助。要知道降头巫师往往都是非常神经质的,一旦被刺激到,鬼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冯康吸了吸气,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我这段时间因为这事儿逃了不少课,不过好在有先前的脚伤作为理由,班上的老师也都能理解。其实,早在夜探医院的那一天晚上,沈璃给我开天眼的时候,就顺手往我伤处一抹,便让它恢复如初了。
当时我还问她,怎么不早给我来那么一下,好让我不用受那一个月的石膏之苦,她告诉我打石膏是必须的,否则无法导正骨头的生长,这一个月没办法打折扣。而既然骨头已经长齐了,之后需要的不过是重新恢复和适应,她可以用法术来缩减我在这方面所需要花费的时间。
虽然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但我也只能不明觉厉地聊表赞叹,同时进一步认识到沈璃的能力。今天听到所谓的降头的传说之后,心里没底的我在晚上又摸进了沈璃的卧室之中。
沈璃对于我的叙述,并没有表示出丝毫地不耐烦,而是安安静静地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认同道:“能制作鬼降的降头师,确实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方道尘地安排没有错。”
“那我们现在就只要等他那位师叔到来就可以了吗?”我问道。
“其实,我有点怀疑。”沈璃忽然答非所问地说道:“那只鬼降真的是由你跟我说的那个王清荷同学自己一个人炼制的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我不太明白。
“我有耳闻过鬼降的炼制方法,尸油入棺之后要作法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大功告成,可现在才刚刚一个月出头吧?难不成鬼降还能俗称?”沈璃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显然这种知识方道尘先前是没有掌握过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根据我的了解,降头巫师在大多数情况下需要保持自己精神上的神足气完,如果一名降头师展示出虚弱,很可能会遭遇反噬。而据你刚才的描述,现在的王清荷看上去相当的虚弱,精神状态也不稳定。以她现在的状态,但道理说是没可能完整地完成鬼降术的熬炼。”
“你的意思啊?还有别的人在帮她?”
沈璃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王清荷这个人很值得深入了解一下,你们难道没想过针对她进行一些调查吗?虽然现在不能近距离接近她刺激她,但依旧可以从亲戚朋友处下手,从侧面多做一些了解嘛。”
“弄清楚她降头术是从哪儿学的,再猜猜她炼制鬼降的真实目的,应该对之后如何应对处理起到不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