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乱叫?吓死个人,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季不住淡定地回头抱怨了一句,他在看书的时候性子好像稍有改变,似乎不想出去凑热闹。我则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走到图书室的门口朝外望了望,但在目光所及的休息室内并没有发生什么,声音似乎是从外面的那条走廊上传来的。 “听声音,好像是梅花在叫。”张三的耳朵灵敏,很快做出了判断,我想了想,确实很像,便提议道:“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张三合上书页,点头应了一声:“好。”季不住似乎不喜欢看书的时候被人打扰,看表情有些不悦,但还是跟张三一起把书放回书架上,三人又走出了图书室。
“还能发生什么啊,那小姑娘是不是被蟑螂吓到了?我就不懂过去有什么好看的,大惊小怪。”季不住一边抱怨,一边和我们一起穿过休息室,来到住宿区的走廊上,却看见很多人拥簇在一起,将原本只能通过两人并行的走廊挡的严严实实的。
“怎么了怎么了?”一看到这样热闹而混乱的场面,季不住又恢复了天性,往人群里凑了过去。我也趁机观察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围在零零五号房的门口,而此时那扇门还是关闭着的,站在中心的老古正试图将门给撞开。
“啊!我想起来了。”我忽然一拍手喊道:“刚刚我路过的时候,发现这扇门上面的窗户被布给挡住了,可是,我记得之前黄雀不是没有挡的吗?”
这就是我刚刚路过时觉得异样的地方,直到现在才终于回忆了起来,但其他人都没什么心思关注我的这一发现,因为那张堵着窗户的布已经就被人给捅开了,而他们也看到了里面的情景,而那就是他们想要将门撞开的原因。
此时由于人群的阻隔,我们仨来得最慢站在外围,都没办法挤进去看清楚真相,但恰好金富贵被人从里面挤了出来,季不住赶紧伸手把他拉出来,然后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金富贵出来喘了两口气后,回头对我们说道:“黄、黄师叔在里面一动不动,怎么喊她都没反应,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好像是……”
他“好像”了半天,也没说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只是指了指在另一边靠着墙壁哭泣地小女仆说道:“梅花刚刚想进去打扫卫生,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她就把挡着窗户的布给捅开,就看到那样的情景了。”
就在这时,监狱长杨露从那边小跑了过来,她一挥手,就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将所有挤在门口的人推开了一小步,从而给她腾出来了空间。然后她到门前,对继续试图撞门的老古命令道:“让开,后退,别挡在这里。”
老古看她严肃的表情,讪讪地让开了位置,而杨露只是简简单单地一勾手指,就听到门里面门闩拉动的声音,然后门就被杨露伸手推开了。
“我先进去看看,你们站在门口别动。”她先回头对其他人告之了自己的决定后,迈步走了进去。此时门已经敞开了,于是从我站的地方伸长脖子也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黄雀,黄雀?”杨露一边朝那边走去,一边出声喊道,然而里面的黑影依旧没有动弹,直到杨露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靠近查看了半晌后,方才深吸了口气,直起身来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说道:“死了,竟然死了,怎么会死呢?”
门外的人也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虽然一开始都有过近似的猜测,但也都还抱着一些侥幸,真正确认之后却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出乎意料的吸气声一时间此起彼伏。大家都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有一个人破开人群快步走了进去。
杨露回头看了一眼,厉声问道:“我不是说都站在门口别动的吗?你进来干什么?!”
这位不告而入的人是苗步岚,她被杨露突然的严厉呵斥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便想通自己这是被迁怒了,于是赶紧解释道:“我、我先前的工作是侦探,经常出入犯罪现场,所以我觉得在这里我或许可以帮上什么忙。”
杨露一愣,就没在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然后配合的让出空间来,允许苗步岚靠近黄雀的尸体进行查看。这样一来,其他人也都纷纷涌了进来,杨露也懒得阻拦,而是站在一边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我还处在对于黄雀死亡的震惊中,身边的季不住就在小声地抱怨道:“这个苗步岚问题很大,不应该让她轻易的接近黄雀,说不定人就是她杀死的呢。”
“不可能,黄师叔虽然带着缚灵环,但毕竟也有将近七百年的修为,怎么会被一个普通人杀死?”金富贵神情凝重的反驳道,季不住明显刚才也是胡诌,所以也不辩驳,只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老古则看戏般地冲苗步岚喊道:“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看出来了没有?赶紧跟大家说说,然后大家一起把凶手找出来。切,黄雀这丫头老子还没搞上手呢竟然就有人就把她杀了,老子要找他算账!”
苗步岚却对这样的叫嚣无动于衷,而是继续按照既定的步骤对黄雀的尸体进行着检查,看上去还挺专业。又在哄闹中过了许久之后,她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回头对大家说道:“除了脖颈处,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伤痕,可以判断她应当是被扼断喉骨而死,死亡时间大概是是今天凌晨,十二点到四点的时间段,目前能看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扼断喉骨?”我惊讶的重复道,“那岂不是被掐死的?谁干的?”
季不住没有说话,而是由跟在我后面的张三回答道:“至少你跟苗步岚应该是没有嫌疑的,因为扼断喉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得到的,你们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说着,他顿了顿,回头看着沉思中的杨露说道:“而且就算黄雀被缚灵环抑制住了法力,但她的肉身也经过几百年的锤炼,强度也是不弱。至于到底是谁做的,可能就需要监狱长您来判断了,对不对?”
杨露理也不理他,而是扬头宣布道:“现在各位都到餐厅集合,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