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玄乎,我也越听越被他带着投入了进去,当他说到“最大的秘密”的时候,我感觉好像在看一本悬疑小说似的,全神贯注地等待着他的后文。就听他稍稍酝酿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绝地天通,绝的真的是天和地吗?其实不然,天地只不过是一种指代罢了,它实际上绝的是修行之路。” “跟据我的推测,在上古颛顼帝的时候,有一个更高位更强大的一个存在,他出手将这个世间可以达到的修行层次设了一个上限,而这个上限正是以天劫为标杆,所以……”
“等等等,我没听明白。”他突然提出的这个概念让我有些懵,于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求问道:“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什么叫给修行层次设了上限……”
张三冲我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正要解释呢。所谓的给一个世界修行层次的设定上限,实际上指的是改变了世界原本运行的规则,在新的规则之下,所有修行者的修为要低于这个上限,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否则就会被这个世界所排斥,而被世界排斥的后果就是,要么死,要么离开。”
“在上古时代应该存在着一个与现在这个世界相连着的天界,修行者可以自由地在两个世界中穿梭。但第一次绝地天通之后,所有成功渡过天劫,修为超过上限的修行者,不论是人还是妖,是仙还是圣,都无法再在人世间生存了,他们必须转移到天界才不会被世界所排斥。而在绝地天通的影响下,两界也被一种不明的力量隔绝开来,无法连通。”
“也就是说,妖类在上古的几千上万年的时间里,积累出来的许多妖王妖圣都被迫转移到了所谓的天界,对人世间再也无法施加任何影响力了。虽然人类中那些大乘、真仙之类的高端战力同样也只得离开,但本来在这块儿人类就是处于极大的弱势,在双方都失去了高端战力之后,在修行前期更占优势的人类自然就翻身做了主人。”
在他详细的解说之下,我彻底明白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困惑:“谁那么大本事,能够给一个世界重新定规则,而且这种规则太明显地偏向人类了,那些妖王妖圣难道就没有意见吗?”
“具体的细节早就湮灭在时光中,几千年过去了,我也只能考证出一部分可能性,但对更具体的内容就完全找不到头绪了。像你说的,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这都是早已失去了答案的谜题,没有人知道,也不用知道。大家只需要了解,正是在那件事之后,才渐渐地形成了我们当今这个以人类为主宰的世界面貌.”
“之后每过一千多年,就会重新来一次绝地天通,对世界的实力对比进行洗牌。而上一次正是一千年前,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中只剩下区区十位妖王的原因,在这种规则的帮助下,人类凭借自己的特性在修行的各个阶段都全面性地压制了妖类,妖类的发展也日趋萎缩和低迷,渐渐变得远不能跟人类修行者相抗衡。面对这一现状,才有相当一部分妖王建立了妖委会,甘愿听人类权力者的命令,实现什么人和妖和谐。”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自嘲地说道:“其实也没错,两个种族之间要想达到和谐,必须是一方对另一方形成极大优势的压制,方才有实现的可能,否则,没有任何一个种族甘愿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主动俯首认怂,屈居人下,不是吗?”
虽然不好听,但世事确实就是这个道理,我也早就有所怀疑,现在得到确认之后,也没有更多的感慨,只是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正在我沉默地消化这些信息的同时,张三突然又说道:“其实半妖在一定程度上综合了人类和妖类的优点,既能够高效率的在修行一道中入门上手,也有足够长的寿命任他们折腾。”
“只可惜,寿命虽然有,但未必能活到寿终正寝。修行讲究法、财、侣、地,可我们半妖往往会被人所忌讳,一个都得不到。”他苦笑着说道:“你看我吧,年纪比那边那位简朔要大好几轮,自认天赋也不弱于他,只是他自小就被接入大门派中潜心修行,有上好的功法可学,更有名师指导。而我只不过能捡一些野狐禅来练,自然现在实力与他相差甚远,当然,也是由于我不够专注,分心于研究的缘故。”
从张三的房间出来后,我回到自己隔壁的房间,在脑海里将张三给我讲述的这些故事都重新整理了一遍。虽然听得时候我听得格外的关注,也学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识,但仔细想想,这些信息过于碎片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没有太明显的用处。
毕竟当务之急还是如何从监狱里逃脱出去,这些陈年往事对这个目标并起不到作用。当然,他一开始透露给我的那个消息还是挺重要的,杨露是半妖。然后我跟据自己的感觉,推测她可能是杨华的妹妹,那么,这个关系有没有可能被利用呢?
或许,我需要冒险与她接触接触?
在我还没能形成详细的思路时,季不住又跑来找我了,他门都不敲,直接推开门闯进来冲我喊道:“来来来、跟我过来,我这边有了新的发现!”
我稍稍有些烦他,刚想找个借口拖延一下,婉拒了他。他却激动地直接上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对我说道:“快一点儿啊你,我跟你讲,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不听你会后悔的!”
我只能无奈地站起来,跟着他走出房间,边走边问道:“到底什么消息啊,靠谱吗?别又是你大惊小怪的吧?”
谁知走出房间后的季不住却又安静了下来,他冲我嘘了一声,示意我安静一点,然后拉着我快速的通过走廊、休息室,直接走到底,来到了最里面的健身房中。此时的健身房还是像上次一样,空旷而寂静,只有一个矮小的身影默默地等在正中央,看到我们进来时也依旧无动于衷,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