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要是以前的季不住,早就跟上来凑热闹,叽叽喳喳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了。然而此时的他竟然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种截然不同的表情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所以我们一行四人在张三的带头下走到了零零四号房的门口,此时房门是紧闭的,张三轻轻地推了一把并没有推开。于是我便冲里面放声喊了起来:“老季,你人呢?还没睡着吧?能不能开一下门?”
我喊的声音还算宏亮,金富贵还同时敲了几下门,因此里面的人不可能听不见。但是在稍等片刻之后,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传来,就像是里面空空如也一般。
“你确定他回房间了?”金富贵随口问了张三一句,同时手里又用力地在门上砸了两下,然而并没有什么效用。张三笃定地说道:“很确定,他如果没回房间的话还能跑哪儿去?”
是的,没地儿可去,监狱毕竟太小了,不存在躲藏的地方,季不住应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他却把自己给锁了起来,让所有人都没办法接触到他,虽然房间的这道铁门并不算是多么的坚固,但依旧让我们毫无办法。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不会说长久之计,他不可能在里面躲一辈子,在又喊了几声无果之后,我们决定还是先回休息室商议一下,可还没走出两步,就看见罗坨走了过来。
“嘿,老罗,你来得正好,来来来,帮忙开一个门。”金富贵冲他招呼道,“我们都没办法,现在就你能打开了。”
老罗还是那副憨厚的模样,也不多说多问,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做就是了。只见他在金富贵的指引下走到门前,眼睛往门闩处看了一眼,然后伸手在空气中随意地扒拉了一下,我便听见从门后响起一声金属碰撞的闷响。
也幸好监狱的房门只是在里面有一个简单的门闩而已,要不然也不会被罗坨如此轻易地打开。金富贵在这个时候顺手一推,然后迈步往里走去,并大喊道:“老季,来来来,别躲了,让我们好好地聊一聊。
然而几秒钟之后,我们便知道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现在的季不住正躺在床上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
苗步岚在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后,从我身后越过快步走了过去,只见她在床边蹲下,神情专注地对着季不住的身体检查了起来。过了几分钟之后,她抬头朝我们望了一眼,点头确定道:“已经彻底死亡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深深吸吸了一口气,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大家一起走到季不住尸身的旁边,我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神情,嘴角竟还挂着一抹微笑,好像他面临的不是死亡,只不过是一场美梦罢了。然而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地昭示着,在十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季不住,现在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金富贵对此有些不能接受,他不解地问道:“怎么就死了呢?谁干的?难道还有别的凶手?黑吃黑吗?”
同样蹲下身来检查起老季尸身的张三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然后轻声回答了金富贵的问题:“他自己干的。”
“他自己?”金富贵愣了半晌,追问道:“你是说,他是自杀?”
“是的,就是自杀。”张三摇了摇头,虽然惋惜去又笃定地说道:“自绝心脉,死的干脆,也没什么痛苦。他至少死之前肯定已经想通了。”
“自绝心脉?”我不解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不过现场只有我跟苗步岚对这个概念并不了解,其他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在他们的解释下,我大致对这个概念有了一些了解,知道所谓的“自绝心脉”是修行者独有地一个法门,与妖类的“自爆妖丹”类似,但威力可惜自行控制。很显然季不住将这个关键时刻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法门用来悄无声息地自杀了,尽管没人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法术……”苗步岚困惑地抬头问道:“不是说缚灵环控制着不能使用法术吗?”
“你理解错了。”金富贵解释道:“缚灵环只是抑制我们的修为,并不能禁止我们不能施法。实际上一些修为要求低的小法术我还是能使出来的。”说着他打了个响指,便在指尖燃起了一蓬微弱的火苗,“自绝心脉是用本身的性命做代价,并不需要消耗多少的修为,所以缚灵环无法阻止任何一个人自杀。”
苗步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三却叹了口气,感慨道:“不管怎么说,他至少获得了掌控自己生命的自由,比我们这些囚徒要勇敢的多。”
说完,他回头准备往外走,可就在这时,张三的目光落在房间的桌子上,此时的桌子的正中躺着一张轻飘飘的纸。张三走过去翻看了一下,便拿在手里冲大家扬了扬,对大家说道:“自杀原因也找到了,来,大家还是一起到休息室聊一下吧。这几天困扰我们的所有谜题,都已经解开了。”
我非常好奇那张纸上写了些什么,但也不好直接问出来,便跟在张三身后,如他所说走出了房间。金富贵颇为惋惜了看了一会儿季不住的尸体,也跟苗步岚一起走了出来,没过多久,我们四个就又回到了休息室里,此时白素素也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面容疲惫地跟大家坐到了一起。
“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了?”白素素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我本来睡地好好的,突然闹出那么大动静,吵得人睡不好。”
“额,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金富贵回答道:“无非是老古的缚灵环失效,准备冲出监狱的时候,被徐浩用阵法困住了,然后季不住也死了,也就这些了。”
听完之后,白素素也无法保持先前懒散的状态,眼睛一下子瞪地老大,有些慌张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在我的指引下,她跑到监狱大堂的入口看了一眼后,又跟一脸凝重的简朔一起走了回来。
“很好,现在能动的基本上都到齐了。”张三眼神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过,然后举起手上的那张纸,对大家说道:“到了这个时候,该让大家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