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死得真冤。”金富贵点头赞同道:“只因为这种破理由,就被杀死,季不住这人没有半点担当,只想着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苗步岚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或许黄雀姑娘根本就不知道季不住是叛徒的事,也完全不可能跟余祎透露所谓的消息,却因为季不住自己的心虚和揣测而无端被杀,真是令人惋惜。“
“为什么这么说?”金富贵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黄雀师叔根本不知道季不住是叛徒的事?”
苗步岚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我,对我问道:“你那天在黄雀姑娘的房间,跟她聊了有多长时间?”
我回忆了一会儿,回答道:“记不太清楚了,顶多也就十来分钟吧,怎么了?”
“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还有季不住在侧,你们确实不可能聊出什么。”苗步岚确认过后,继续说道:“只不过,后来我后来也进了她的房间,和她聊了两个多小时。”
虽然早就知道那天苗步岚和黄雀有过长谈,但我没想到竟然会是两个多小时那么久,这令我有些惊讶,要知道在我看来黄雀是一个话不多,很难跟她交流的人,苗步岚竟然能和她聊上那么久,这谈话的技能该有多高?
苗步岚本人却不这么看,她说道:“我跟她还算比较投契,也不知什么原因,感觉特别聊的来,不知不觉就聊了那么久。虽然我也感觉到她本人平时应该话很少,但她告诉我,她自从进入这所监狱以来,几乎都找不到人说话,憋的有些辛苦,难得看到我这个能跟她聊到一起的人,这才话有些多。”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张三点点头,认同道:“黄雀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对看不上的人都特别高冷,不愿意跟对方聊半句话,而对自己看得上的人,那就可以无话不谈。至于这个看得上、看不上的标准嘛,哈哈,那就是自由心证了,反正我她是没看上的,我跟她也没聊上过两句话。”
金富贵听了也苦笑道:“我更是如此,除了刚来的那两天,作为晚辈拜见过她一次,被她冷冷地打发走了,之后就没有任何交流。苗姑娘你能跟她聊上两个多小时,这也是一种厉害的本事啊。”
苗步岚却不在意这些闲话,继续说道:“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因为我的要求,她跟我详细讲了这所监狱里所有她知道的信息,不过由于她本身知道的就不多,所以能讲的内容也就不多。而关于季不住这个人的,她仅仅只说了一句,告诉我这个人不靠谱,不要跟他多做接触,除此之外什么评价都没有。”
她顿了顿,强调道:“季不住自己认为他跟黄雀姑娘心照不宣,对方知道他是人类修行者中的叛徒。但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季不住担心她将该消息告诉余祎从而流传出去,但他很可能只是多虑了,因为至少在我与黄雀的这两个多小时的会谈中,她半点相关的信息都没有提及过。”
“你的意思是,黄雀师叔包庇了季不住?”金富贵难以理解地问了一句。苗步岚摇头否认道:“不,我的意思是,季不住所谓的心照不宣很可能只是单方面的自以为而已,实际上黄雀姑娘并不了解他的身份,并不知道他背叛了人类投靠了疫神的事实。”
“可、可是……季不住说他旁敲侧击过好几次了呀,这不可能有假吧?”金富贵还是不能理解,“他在这个问题上撒谎有什么意义。”
“哈哈,其实并不男理解。”张三又说话了,“季不住试图对黄雀进行劝降,实施过几次旁敲侧击,这一点应该是没错的。只是他说是说了,对方未必听进去了,就算听进去了,也未必肯花心思去理解那所谓的旁敲侧击。”
他顿了顿,苦笑着说道:“如果是其他人我不好说,如果是黄雀的话,并不令人感到奇怪。刚刚我也说过了,对待所有她不喜欢的人,她根本不愿意和你聊天。如果你硬要缠着她说话,她虽然未必会直接拒绝你,但多半也是人在心不在,虽然看起来好像在听,却不会将你所说的话放在心上。所以说,苗姑娘说得很对,黄雀死的太冤了。”
我终于理解了苗步岚的意思,也就是说,当时季不住找黄雀旁敲侧击的劝降,黄雀虽然像是在听的样子,实际上脑子放空,根本就将季不住所说的话都忽视了,因此并不知道季不住到底说了些什么。而季不住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就以为黄雀拒绝了自己,而黄雀的死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埋下了种子。
理清楚了一切之后,除了感到荒诞和哭笑不得之外,就只剩下对这二人的惋惜和可怜了,黄雀死的无辜,季不住因为事情败露而自杀,虽然是罪有应得,但事情的起因也当真算得上荒诞无稽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拍脑袋,对苗步岚说道:“怪不得今天季不住跟我说你嫌疑特别得大呢,我估计他是听说你跟黄雀有过长谈之后,担心黄雀将他的事告诉了你,所以想将脏水泼到你的头上从而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苗步岚冷哼一声道:“他想得太简单了,嫁祸哪有这么容易。这个人别开平时表现得很活跃,挺机灵,但实际上脑子非常的简单,仅凭冲动做事,小聪明或许是有一些,却根本上不得台面。”
反正季不住已经死了,没办法反驳苗步岚的评价,我在了解了原委之后,多少也了赞同一部分苗步岚的看法。然而却听到她话锋一转,又说道:“现在黄雀之死的案子算是有了一个完满的解决,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只能将这些都先放下,因为,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她说着走出了休息室,朝出口处眺望而去,缓缓说道:“老古、徐浩、阵法……现在的局面又将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