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贾靖说你喜欢吃,就买了两只。”
李烨霖非常难得地解释了一句。
贾玲一听,笑了。
她看着贾靖笑道,“谢了啊,还能记得我爱吃什么,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贾靖抿唇一笑,打趣道,“你不用谢我,怕是现在有人要谢你呢。”
“谢我?”
贾玲瞥了一眼李烨霖,心知肚明。
她故意左右张望,问道,“谁啊谁啊?谁要谢我?他人呢?在哪儿呢?”
李烨霖低头看了眼贾靖,漆黑的眸底闪出淡淡的笑意,显得他的脸更加英俊帅气。
“昨天有人送我两盒马克西姆,待会儿回去了让贾靖给你送一盒过去。”他对贾玲道。
“马克西姆?”
贾玲的眼睛顿时亮了,她兴高采烈地问道,“妹夫,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巧克力?哦,一定是靖靖告诉你的吧!”
话音刚落,就听屋内传来肖兰略微有些严厉的声音。
“玲玲!还不让小李进来?门口风大,别都站在门口吹风了!”
贾玲吐了吐舌头,根本不在乎,伸手接了李烨霖手里的食品袋,转身朝窗口的桌子走去。
尽管是在病房里,晚饭的气氛却温馨而愉快。
桌上,贾玲笑意盈盈,一口一个妹夫地叫着,李烨霖心下舒畅,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的笑容。
贾正堂在一旁看着李烨霖细致体贴地帮贾靖夹菜,心里亦是感到十分高兴和满意。
只有肖兰一直板着脸,好几次想要训斥贾玲,但看到李烨霖投来的幽沉的眼神,她又憋了回去。
到最后,她也只当是没听见没看见,一心扑在了贾正堂的身上,时不时教贾正堂说着菜名。
吃完饭,贾靖找了个机会把肖兰叫出了病房,站在门外,她把用信封装好的五千块钱塞到肖兰的手里。
“大婶,这钱你拿着,给大伯治病用。”
肖兰捏着信封的厚度,不由感到惊讶。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小李给你的?”她的眼中露出些许嫌恶的表情。
“不是他给的,是我今天下午刚赚的。”
贾靖把自己与艾佳在鸿业当平面模特的事情简单跟肖兰说了,肖兰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贾凯贾玲贾靖三个孩子,最先帮衬家里的,竟是她一直恨不得赶出家门的贾靖。
而且,就连贾凯的工作,也是靠贾靖与慕皓泽间的关系,才在慕恒药业谋了个底层的位置。
她按下眉头,突然想起这几日就该收到慕皓泽汇来的钱了,这一想,她又冷丁地颤了颤。
慕皓泽给她汇钱,不也是为了让她照顾贾靖?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般,单单充当贾靖的生活费!
她的脸有些发烫,本能地想要拒绝,可一想到贾正堂的病,她拿着钱的手到底还是垂了下去。
“好吧,这钱我暂时先收着,等贾凯领了工资,再还你。”
“不用还,大婶,你跟我客气什么,我的钱和贾凯的钱,不是一样嘛。”
“行了,进去吧。”
两人进去没多久,贾凯竟也来了。
与他一同来的,是打扮得宛如豪门千金的陈珞瑜。
二人见到贾靖和李烨霖也在,眼中都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神色如常了。
贾凯问了贾正堂的病情,然后便开始夸夸其谈。
上班两日,市场部经理就对他赞赏有加,还特别关照他,指派了部门销售能力最强的骨干带他,并给了他一张现成的单子,虽然很小,但只要把合同签好,就能拿到提成了。
贾玲对陈珞瑜热情的招呼视而不见,听到贾凯的话,不屑地切了一声。
“你也不想想,你是谁引荐去的,你还真以为是自己能力强呢?有大boss给你撑腰,你当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慕总根本就没来公司,昨天我去报到,人事部说他已经去美国了。”
“没来怎么了?没来就不能打电话了?蠢!”
家里,也只有贾玲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损贾凯。
贾凯果然毫不介意,反而笑了。
“我这不是想让咱爸高兴吗?干嘛揭我老底啊?”
“哥,我可是一片好意。我怕你被狐狸精灌了迷魂汤,是非好赖都不分了。”
听到这话,站在贾凯身边的陈珞瑜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与贾凯对视一眼,委屈的眼神让贾凯有点心疼。
但他还是偏袒妹妹多些,“对了,我继续说啊,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说到哪儿了。”
说完,他又转向贾正堂和肖兰,得意地说着这两天的经历。
贾靖听得烦了,与李烨霖两人先回了家。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
一路疾驰,车子很快驶入了竹亭小区的大门。
小区里树影摇曳,夜风寒凉,幽静的小路上,路灯散发出幽暗模糊的光。
下了车,一阵风袭面,贾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背后,立刻传来一片温暖,带着他特有的气息。
她转头一看,李烨霖已经站在她的身旁,只穿着洁白的衬衫,在这夜色里,衬得他的五官更加俊朗深刻。
他勾唇浅笑,突然就搂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一起朝单元门跑去。
他修长的腿步子很大,可她常年锻炼,步履轻盈,跟他并肩跑也毫不费力。
两人一路没停,径直跑上了楼。
到了家门口,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有些气喘。
楼道里的感应灯早就被他们的脚步声震亮了。
“我回去了。”
贾靖转身刚要走,李烨霖搂着她肩膀的手臂一紧,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回去了。”他在她耳边低喃。
贾靖顿时红了脸,猛地推了他一把。
“你想什么呢?”
李烨霖松开她,低头看着她,沉沉地笑了。
“你说,我想什么呢?”
“你流氓!”
“是谁流氓?我只不过是怕你感冒,想给你熬姜汤喝。”
贾靖一愣,抬头看着他,“熬姜汤?”
“你以为呢?”
李烨霖眼中含着狭促的笑,他伸出手,飞快地用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他的肌肤还是那样的冰冷,但指尖在她肌肤上走过的足迹却是温暖得惊人,仿佛火在灼烧着。
然后,他转身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