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夜莺嘶吼,恶风咆哮,落叶纷纷,卷起千重浪。
孟朗脸色阴沉,皱着眉头看着持剑走来的剑月,眼皮跳了跳。
一道寒光掠过,孟朗用尽全力挪动笨拙的身躯,但还是有几缕黑发飘零。孟朗冷哼一声,挥动无情铁手和剑月之剑相抗,电光火石之间,孟朗无情铁手好似游龙,狠狠地打在剑月持剑的手臂,不料,剑月却将身一扭,宛若水蛇地躲过了孟朗的一击,一剑划过了孟朗的胸前。
血,飞溅到了剑月眼前,这让剑月眸中的血色更加浓厚。
孟朗按住胸口,大口喘气,脸色铁青地盯着剑月,看着染血的薄纱,宛若天人的容颜,赤红的双眸,暗道不妙,二话不说便是转身而逃。孟朗心中愤怒,堂堂名门正派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孟朗面色苍白,血染红了衣襟,孟朗用尽仅有的些许真气去堵住伤口,仅仅是有所缓解,加上孟朗在用尽全力地逃跑,血仍然在往外洒落,带起阵阵血腥味。
不到一刻钟,孟朗终于还是停了下来,脸色铁青,面色苍白,嘴上干裂,只有一双眸子还有着坚决的灵光。孟朗看着前方持而立的佳人,好似绝世清莲,不食人间烟火,冷笑起来:“剑月,你还不醒来?”
剑月眸子一片清明,清明的让人可怕,甜甜笑道:“孟公子在说何胡话?”
“看剑!”
剑月使出剑门名技,混元九剑,剑还未出,便是带起阵阵罡风,刮得孟朗衣衫猎猎舞动,偏旁生疼。剑出,一剑,荡山河,一道雪白的剑影划过,好似斩破了黑夜,所遇之物,皆断于一剑之下,开山,裂石!
孟朗毛骨悚然,猛地侧身躲过这可怖的剑光,背上却是被肆虐咆哮的罡风扫过,直接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惹得孟朗头晕目眩。孟朗几步离去,回首看着手持雪刃的剑月,笑道:“剑月,够了,不要逼我!”
剑月闻言噗嗤一笑,满脸寒霜地冷笑道:“小女子正想试试。”
剑出,宛若鹰击长空,龙翔万里,带出一阵白光,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了孟朗。孟朗心中焦急,躲过第一剑,不料又是几道剑光袭来,孟朗浑身血痕遍布,被重重地打得倒飞出去,大口咳血,面色苍白,脸色铁青,胸中怒火万丈,眸中血色弥漫,浑身血气弥漫,好似有什么东西打破了禁锢,浑身一轻,冷森道:“你,够了!”
强者,不容冒犯!
孟朗发觉真气在缓缓恢复,并且越来越快,运转着《无上法》的身法,便是袭向了剑月,怒声道:“既然你不听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残忍!”
金石之声不断传来,剑月终究还是吐出一大口鲜血,真气混乱,难以御控,好似遗世独立地冷漠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孟朗,突地,一剑平淡地刺向了孟朗,没有用一丝真气,没有任何声响,孟朗却是被一剑刺进了右胸,剑尖直接突破了孟朗的身子。
凝固的时间,孟朗惨笑一声,嘴角不停地淌出鲜血,眸子变得猩红,浓烈的血气渐渐笼罩了孟朗全身,只剩得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剑月。孟朗伸出右手,将剑月擎了起来,同时,左手将雪剑拔出,带起朵朵血花,直咳鲜血。
孟朗将雪剑往外一扔,不知丢在了何处,目眩良久,死死地盯着剑月,血眸中好似藏着无尽的怒火,冷森道:“你不是作啊,本座让你看看什么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孟朗浑身染血,黑发散乱,血珠遍布,冷笑地将瑟瑟发抖的剑月放下,点住了剑月的穴道,双手撕开了尽是孟朗鲜血的纱衣,露出雪白的身子,面色狰狞。
挣扎,挣扎,迎合。
月上柳梢头,玉兔害羞地盯着这最原始的战斗。
孟朗浑身染血,面色平淡地看着浑身赤裸,眼中无神,不断流泪的剑月,冷哼一声:“你自己找死,这可怪不了本座。”
“这是你逼本座的!”
孟朗看着如此的剑月,兽欲又是再起,战斗不息,鸟兽皆是害羞地躲了起来。
半晌,孟朗压制住了浑身的沉重和眩晕感,找到了被自己扔出去的雪剑,走到了剑月面前,冷森笑道:“现在……你可以……死了。”
剑月闻言还是双手紧紧地抱在一起,披着染血的残纱,目光呆滞地流泪。
孟朗眉头皱了皱,擎起雪剑,移动到了剑月雪白的颈旁,挥剑,孟朗终究还是没有斩下,自嘲的笑了笑:“以德报怨…………何以报恩……!?”
孟朗拿上雪剑,走到剑月面前,俯视着剑月,狞笑道:“这剑,便是我的了。”
说罢,孟朗为其披好了染血的纱衣。半晌,孟朗看着面色潮红,却是眸中冰霜无尽的剑月放声大笑,呵道:“哈哈哈!疯女人,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吗?”
孟朗咳了几口鲜血,早已结痂的伤口不断被破,伤口难再凝结。孟朗突地感到头晕目眩,左摇右晃地走向了飘雪城,血不断地淌出,途中,密林之中,竟有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扑向了孟朗,孟朗头晕欲裂地转过了身,将雪剑掷出,将大虫的头颅刺穿,怒骂道:“晦气!”
孟朗头昏眼花,乱寻了个山洞,刚走进便是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孟朗醒来,浑身火辣辣地疼,尤其是腰部,非常的酸胀,有一种空虚感,索性伤口已经在铁手的血气的修复下已然不再淌血,渐渐结痂。
孟朗还未走几步,眼前一黑,又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沉醉不知何处,惊醒却回头,有恨无人醒!
孟朗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晚上,万籁俱静,只有一条小溪哗哗声传来,孟朗迷迷糊糊地寻着声音寻去,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眼神朦胧,摇摆地倒在了小溪里,大口地饮着甘甜的溪水,半晌,孟朗终于活了过来。
“活着,真好。”
孟朗看着许多小鱼围着自己打转,笑了起来,随即被呛得直咳嗽,洗了一把脸,孟朗告别了喜人的鱼儿,走上了归途。
途中,孟朗肚中直叫,寻到了一棵梨树,几只欢快的鸟儿啄下来几个梨子,孟朗拾了起来,纷纷投入口中,回味甘甜,阳光明媚。
猛地,孟朗浑身寒毛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