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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师兄
    武书生见何念情难得有如此雅兴,便又教了她五六个招式,只是不准她用寒冰宝剑。只因那宝剑锋利无常,何念情武艺不熟,又兼贪玩爱耍,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或是伤了别人,都为不好。
    何念情也听武书生的话,把寒冰宝剑收在半边,只找了一把普通的剑来练习,只是实在过于喜爱寒冰宝剑,每每练上一时,便要把那宝剑捧在手中细细赏看。那宝剑剑鞘若冰,光滑润手;剑身似水,颜色沉匀,十分的耐看。单就是那剑鞘,便也让人爱不释手了。
    武书生见何念情如此喜爱这把剑,心中也极为高兴。二人正在练剑之际,柳如意走了过来道:“却见你二人如此刻苦,看来我要懈怠一天的话,估计连情儿也要及不上了。”
    何念情道:“柳姨,你快过来看看我的剑法进步若何?”说着便把武书生所教她的二十余式日月剑法使了一遍。柳如意看完后略微点头,赞道:“比以前好多了,不过还是要勤加练习。”
    何念情听柳姨夸赞她,心中喜欢。柳如意也是爱武之人,当下挽起双袖,取过一把刀来,便在院中舞练起来,时而叫武书生陪她练,时而自己一个人练。武书生见柳如意刀法娴熟,而他刀法却欠缺,便仔细观瞧,权当向她学习。
    心儿自然是坐在屋顶上吹他喜欢的笛曲,梅樱则在半边观看武书生三人演练武艺,时而为四人添茶送水。
    武书生、柳如意、何念情便在这后院练武,又过了二三日。
    第四日午后,柳如意收拾好东西要与武书生、心儿等一同去云海山庄,与蓝素心见面。
    五人刚走到石桥边,却见路上三匹马风驰电掣而来,倏忽到了石桥。
    马上三个男子,前头一人生得俊俏,身披褐色长衫,腰上插一管铁鞭,背上系一支短枪,看起来颇有威风。
    这俊俏男子身后两匹马跟了上来。武书生见右首那人身板壮实,外貌不俗,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人后脑勺上一个褐色肉瘤高高长起,长发遮盖不住,状如犀牛之角。
    另一人身背钢刀,年纪与头上长角之人相若,都在三旬年纪,长相也是不俗,浓眉黑髯,双目含凶,颇有几分凶恶之状。
    武书生见这三人来的气势,心想定是江湖上的英豪,却不知是何许人,把眼去瞧柳如意,却见她神情诧异地凝视着三人中最前的那俊俏少年身上,似乎想要呼唤出声。
    那三人只顾骑马奔来,只是略略向武书生、柳如意这边扫了一眼。突听何念情嘻嘻笑出声来,武书生扭头一看,只见她手指着三人中头上长角的那位大汉掩口而笑。武书生急忙向她挤眼示意,休要取笑别人。
    那三人听得女子笑声,便扭头往这边看来,头上长角那人怒眼一翻,瞅着何念情问:“小姑娘,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何念情诺诺答道:“没笑什么------你以为我在笑什么?我又不是笑你------”突听那人高声喝道:“你到底笑什么?”神情极为愠怒。
    何念情吓了一跳,身子向武书生靠拢。旁边黑髯大汉出声道:“算了,人家只是个孩子,胡乱吓她做什么?”
    那头上长瘤之人突然哈哈大笑两声,语气温和起来道:“小姑娘,叔叔与你开个玩笑,吓唬你玩的,哈哈------!”
    武书生向那人相视一笑,突然发现褐衣少年竟然呆呆地盯着柳如意,神色极为惊诧,眼中布满惊喜。
    武书生再向柳如意看去,见她也在紧紧盯着那褐衣少年,神情同样的惊诧无比。武书生诧问:“怎么,你们认识?为何不说话?”柳如意嗫嚅着声音向那人问:“你是——?”
    那褐衣少年挽住马缰的手哆嗦起来,旁边两个大汉惊诧道:“云兄,你这是怎么了——?”
    褐衣少年嘴张了张,脸上似笑非笑,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如------如意------是你吗?好------好像是你------”
    柳如意嘴中突地吐出一串笑来,武书生、心儿、何念情几人都奇怪无甚。柳如意紧接着却“哈哈------哈哈------”大声爆笑出来,并从马上翻飞而下,双手叉在腰上,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像一个女人的样子,倒像是一个狂放的男儿一般。
    何念情指着柳如意道:“柳姨,你------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东西这般好笑?”褐衣男子从马上翻身而下,柳如意依然指着他,断断续续笑道:“你------血公子,哈哈------好多年不见,你竟然------你竟然是这幅样子,你还没死,哈哈------”
    那褐衣少年脸现尴尬之色,连忙向自己的身上瞟了几眼,又走向柳如意,大声叫道:“柳妹,我是孙然啊!------终于叫我找到你了!”他的声音甚大,把店中一众伙计都引了出来,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武书生四人也下了马来,柳如意终于停住了笑声,慢慢抬起头来,把一双凤目瞅向褐衣少年,眼中含有珠泪。那褐衣少年怔怔地看着她,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武书生见柳如意与褐衣少年如此情状,心中已自明白数分,心想此人定与柳如意原是相识,并且关系匪浅。正要开口问话,却听黑髯汉子讶声问:“孙兄,你这是中了邪,还是怎么了?怎么老盯着人家大好的闺女乱看?莫非------莫非她就是你常跟咱爷俩说的那个柳------柳如意?你的师妹柳如意?”
    褐衣少年经此一问,略微回过神来,却不理黑髯大汉,直向柳如意喃喃问:“柳妹,想不到阔别数年,今日在此相见,不知是真是梦?”
    柳如意听褐衣少年问完,突然右脚飞起,踢在他的身上,嘻嘻掩口笑道:“疼不疼?知不知道是真是梦了?”随即她向四周瞟了几眼,又道,“一开始我还真拿不准会是你,倒叫我吃惊了一场!你们三个怎么会来此地的?”
    褐衣少年道:“没想到师妹你会在此处,师兄真不敢相信我这双眼睛。对了,”褐衣少年说着,左手朝脖颈间一摸,便拉起一块莹润的玉来,郑重说道,“柳妹,这是六年前你送给我的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从未摘下过。”他说这话时神情专注,并不在乎旁观的人。
    何念情见两人如此亲近,毫不理会旁人,便有气道:“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谈情说爱还是旧友相识?看得我一头雾水,却不介绍一下他们三位是何方神圣?”
    柳如意经此提醒,便“哦”的一声道:“是了,只顾忙着高兴,却忘了相互引见,实在失礼。”便指着褐衣男子道,“此位是我师兄,名叫孙燃,来自雷州。不知这两位是------”柳如意于他师兄孙燃身后的两位大汉也是不识。
    孙然见柳如意身边一个少年身披红袍,器宇轩昂,俊美无已,丰神飘洒,年纪比自己还轻;还有两个美貌少女加一个白衣小公子。那小公子面如冠玉,唇若涂朱,剑眉星目,双眼水灵,可爱难及。
    孙然便向武书生拱手施礼道:“在下孙然,人称血公子。”接着便介绍身后两位大汉道,“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哥哥——冷血韩无双、热血韩天长。冷血为叔,热血为侄。虽是叔侄,年纪相若。不知兄弟尊名?”
    何念情听到“冷血”、“热血”的名号,又忍不住嘻嘻笑出声来,不知这是什么怪名号。
    武书生见血公子虽远来是客,却有礼在先,问起自己的名姓,便急忙回礼:“小弟没名剑客武书生,三位有礼了!”
    柳如意又一一介绍了心儿、梅樱、何念情。热血韩天长见何念情掩口而笑,虽知她笑的是自己,却浑不在意,当下笑道:“原来兄弟今日遇见故人,实在可喜,可喜!定要喝个痛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