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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黑夜
    常勇有些自责地道:“师弟,其实这件事都怪师兄酒后失言,被我堂弟给听了去。是他把这消息又告诉了别人。可怜他一家子却在一天夜里被人全部杀死在了家中。”
    形易之道:“都是你害了你那堂弟一家,只不知这件事又要害死多少人?”
    常勇道:“师弟,咱们管他能害死多少人,咱们只要先把宝藏找到手并安然带走就好,剩下的事就不要理会。反正这些人都是财迷心窍,没一个好东西。你也看清楚了,今日那个什么方怀玉也在打你身上的主意,一个劲的要跟你套近乎。那家伙也是心怀鬼胎,我本不耐烦搭理他的,只是想要看看他究竟能使什么手段。”
    形易之听常勇如此说,便哼的一声道:“总之,这些人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并没有什么宝藏。你偏不信,那我也没什么法子。”
    常勇有些不高兴地道:“师弟,你说这话------你说这话即便我信,那其他人信吗?还不是天天有人在追杀你。我看来你是永无宁日了。”
    形易之不悦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是我的师兄,原本我敬重你,可是现在,你却变成我最危险的人。你把这件无中生有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不说,还天天跟随着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如今日,你为何要在酒楼中揭穿我的身份?你知不知道酒楼里坐着好多武林高手的?”
    常勇不悦道:“你用不着如此草木皆兵,也用不着如此自以为是。你以为你形易之在天下人心目中的份量就如此之大了?你用不着再敷衍我,以前看在师妹的面子上一直让你三分,今日,你须得交出一样东西来,并且老老实实告诉我宝藏的所在地。否则——”他冷笑了一声,“否则——你说得对,今晚我要是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真的会把你给杀了。”
    常勇话中杀机毕露,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
    形易之冷哼一声道:“藏宝图在你的手上,难道你还没有研出个所以然来?你还要我交出什么东西来?”
    武书生此刻隐隐听到黑暗中有人轻咽口水的声音。
    常勇道:“这图上的字都是些怪异的符号,根本没人看得懂,我访问了多个学识丰富的老儒,都是一无所知。只是根据大致图形推测,这宝藏可能就在白州地内。可是那宝图距今不知多少年代了,图上的字迹模糊不说,连地形地貌也与白州多处不符。唉,”常勇叹了一口气,“偌大的白州,我不可能每座山都去找个遍,那宝藏又埋在地下,即便找个遍,兴许也找不到。所以,师弟,我现在很愤怒很疯狂很想杀人你知不知道?”
    常勇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过,后来我发现宝图背面显示出一个形似钥匙的图样,我猜这或许就是打开宝藏的工具,你可带在身上?”
    未及常勇问完,形易之便呵呵笑了起来:“我说师兄,你可是财迷心窍了还是怎么的?你乘我醉倒之际从我身上偷去的那张图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藏图。况且图上的地形与白州的地形不是对不起来吗,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常勇怒吼道:“你少废话------别再跟我说没宝藏的瞎话。我已经找了大半年了,这宝藏我势在必得。妈的,难不成老子要穷一辈子?哼,现在小悦看不起我------没人看得起我。”
    常勇吼完后,略略平静了一下,指着形易之道,“所以,师弟,你快把那钥牌交来于我,并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则,可就别怪我要痛下杀手了!”“痛下杀手”四字冷森森的,就像是从他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般。
    形易之声音平静地道:“想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好啊,”只听常勇一声怒喝,双拳挟起一股劲风便向形易之捣了过去,口里一边怒道:“我是大师兄啊,师父的功力全部传给了我。”
    形易之抖然避让,身子转了个半圆,避过常勇的快拳,回手一掌,向常勇腰肋抓去。
    常勇左掌下垂,右脚踢起,把地上的沙石带起,右掌“嚯”的前劈,一股罡风扫向形易之。形易之身子一跳,犹如跳蚤一般跳在半丈开外,口里叫道:“为何要同门相残?”
    “把钥牌交出来一切好说!”常勇跃身跟进,右脚抖踢,形易之往后避开。常勇一脚踢在树干上,那树干便卡擦折断。常勇见数踢不中,接着连劈数掌,料想形易之不是他的对手。
    形易之一个劲地退让开去,口里叫道:“想想师姐,你都成家的人了,我不与你争硬。”常勇怒道:“别提那个小贱人。我知道你打小一直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可是,哈哈,你那时还小,喜欢又有何用?师父把她嫁给了我,她是我的人,你别痴心妄想了。”常勇嘴里说着,拳脚上却毫不相让。
    形易之怒道:“你胡说些什么?嘴巴放干净点。”说着身子一跳,从常勇的头上一跃而过。
    “哼,师父叫你‘千面人’,我看你今日要变成地下魂。”常勇右手一翻,背上那把钢刀便已出鞘,“哗”的向形易之怒斩而去。
    形易之身子急闪,不再退让,便与常勇斗在一处。
    武书生见隐在暗处的黑衣人身形未动,心想:“此人定要趁形易之与常勇打得两败俱伤之际好去夺了藏宝图和那什么钥匙,想必此人就是日间向常勇敬酒的那个叫什么方怀玉的。此人隐藏得倒是极深,而且武功定然不浅,如若我先行败露身迹,这个方怀玉定然不会放过我。且等一等,我倒要看看这个方廷玉究竟要干个什么。”
    常勇手使钢刀,且刀刀狠辣,嘴里不住地劝形易之把钥匙交给他。形易之空手应付,且未尽全力,已经落在下风,便飞身而走,想要向林中退去,可常勇钢刀缠斗得紧,轻功也好,形易之一时难以脱身。
    常勇势要得到形易之身上的钥匙,因此全不顾同门之情,右手使刀缠住形易之,左手箕张,如鹰爪一般抓向形易之的胸部。他认为如此贵重的东西,形易之断然不会随便放在某处,一定是贴身收藏。
    形易之见常勇左手抓来,双掌架格,不让常勇触到自己的胸部。如此一来,常勇更以为形易之身上带着宝藏钥匙无疑了。
    常勇的钢刀左右砍斫,其实也并没有伤害形易之之意,意在用刀影缠住他,让他一时半会难以脱身,好从他身上夺过钥匙来。
    形易之更没有与常勇狠斗之意,实在因为他缠逼得紧,便设法脱身,因此他一脚隔住常勇的钢刀,矮身一滚,便已滚出数尺之外。
    没想到常勇早有准备,随身跃去。形易之正跃到林中,一只铁爪倏然向他抓来,形易之胸前的衣襟“哗”的一声撕破,常勇手指前探,果真触到师弟胸前挂着一块硬铁般的物件,只是黑夜之下看不清楚,心想这樱铁的东西定是自己要找的宝库钥牌了,当下急叫起来:“果真有钥匙,给我!”
    形易之双掌急出,一掌打向常勇的面门,一掌拍向他的左腕。
    常勇兴奋之余,只是把头略微一侧,却顾不得形易之向他腕部拍来的那掌,左掌依然伸向前去,想要夺过钥匙来。不想形易之一掌拍中,常勇左手负痛,心中一怒,右手刀急速向形易之横扫过去。
    形易之身子倏转,绕到常勇身侧,右手猛然抓向他握刀的手腕,两人便自抢夺起那刀来。正抢得不可开交之际,夜空中突然一条黑影如鬼魅一般飞梭而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形易之正要回头,不想“砰”的一声,背部已中一掌。
    形易之只觉自己仿佛被一只大锤砸落背上,口中腥甜,鲜血“哇”的吐了出来,同时身子被击飞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