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哥回来了,以后哥照顾你。爷爷是好样的,为了全村,啥都没有给鬼子说,最后撞磙身亡,真是太悲壮了!等将来赶走了日本鬼子,我一定要给爷爷修座大大的墓碑,把爷爷的功绩刻在上面,好让后世万代都记住爷爷。走吧,咱们上去,还有两个哥哥在上面呢!”唐剑站了起来。
“还有两个哥哥?哪来的哥哥?都谁啊?”萍儿仰脸问道。
“是哥的同学,当然也是你哥哥了。走,上去!”
刚走到梯子跟前,萍儿突然站住了,使劲拍了拍脑袋:“哥,瞧我,差点给忘了。那天,我刚下到这儿,爷爷又揭开洞口,扔下来一个东西,说你回来后,万一他不在了,就让你带上图,去找另外两支家族的后……后啥来着?”
“后代是吗?”
“可能是吧?但是好像爷爷说的不是后代,是啥来着……”
“后裔?”
“对对对……就是后裔,哎,哥,后裔跟后代有啥不一样?”
“没啥不一样,就是一个意思。哎,你刚才说带上图?啥图?在哪?爷爷还说啥了?”
“爷爷只说让你带上图,又没说啥图,也没说在哪,我咋能知道?再啥都没说,就盖上了洞口,后面的我就啥都不知道了。哥,就是这东西,你的。”
这是一把银质的长命锁,上面刻着一只可爱的小老鼠,听爷爷说是祖传的,恰巧唐剑也属鼠,就在满月时送给了他。萍儿也有这样一把,只不过属相不同,而且是新打造的。小时候这把银锁一直戴在他脖子上,说是长命百岁;稍大一点就不让戴了,怕丢!
这把银锁跟那个啥图有什么关系?怎么又冒出来两支家族?难道……唐剑感觉脑袋有些大了,把银锁装起来,拉着萍儿出了密室。
杨毅和刘春一直守在洞口,忠叔也过来了。见唐剑带着萍儿出来了,忠叔老泪纵横,摸着萍儿脑袋心疼的不行。萍儿的小脸又让泪水洗染了一通,成了小花猫。忠叔拉着萍儿,让唐剑和杨毅、刘春到家里吃饭,有啥事吃完饭再说。
“忠叔,听您刚才详细一说,我觉得这事非同小可,那个黑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哪天就又来了。所以,一定要早作准备,而且要相当的充分,绝不能再让乡亲们吃亏,更不能让鬼子拿走一根柴棍棍。”吃饭的时候,忠叔详细述说了鬼子在唐家庄的所作所为,唐剑心情非常沉重。
“小剑,正好你回来了,我把庄里几个老人都叫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族长不在了,得有个人把这副担子挑起来。你是族长的孙子,又念过大学,我看你就暂时担起族长这个担子吧!”忠叔诚恳的说。
“忠叔,按说这时候我不该推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再大的责任也得担负。可是,我当了兵,回来只是探亲,不能久留。日寇还在践踏咱们的广大河山,我必须尽快回到部队,这是命令,得服从!所以,家里的事情还得请您多多担待。不过,我可以多帮家里多干点活,准备的差不多再走。现在,麻烦您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然后分头准备,不能再耽搁了。”
在唐剑和杨毅、刘春的帮助下,唐家庄老老少少一齐出动,把村里认为值钱的东西,尤其那些年代久远的香炉、家什、盆盆罐罐等等物件全部藏了起来。各家各户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是有点年份的东西全部藏好,包括粮食也都藏了起来,吃的时候再往出取。他们还让各家都想好托词,一旦日本人再来,好能蒙混过去。
后山那几块墓碑挖了出来。这活由唐剑和杨毅、刘春亲自干,没有让其他村民们参与,只让忠叔和几个老人过来见证。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捡来一些石块打碎,散布在周围,让忠叔回去跟村民们说墓碑被打碎了,扔进了很远的河沟里。
几个人把墓碑小心翼翼抬进了山里。在藏墓碑时,唐剑又前前后后仔细观察了几遍,还照猫画虎写了两行字样,准备有机会了拿到北平请杨先生鉴定一下。他问忠叔和几个老人讨教了好些问题,忠叔和几个老人也不隐瞒,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还说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当然,这些事情都只说给他一个人听。
爷爷临走时留下的那些话,始终是唐剑的心结。可是他又没法问忠叔直接打听,倒不是不信任忠叔他们,而是目前这种情况下,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引火烧身了。但是,他对爷爷的话一无所知,必须搞清楚,不然就无法完成爷爷交代的事情。藏完墓碑往回走时,他又缠上了忠叔和其他几个老人。
“忠叔,您刚才说,老祖先从遥远的西边逃难到这里。我就想问问,老祖先以前究竟是干啥的?为啥要逃难?”
“小剑,老祖先以前是干啥的我们真的不大清楚,族长可能知道,但也不一定很详细,毕竟好几百年了。据说以前是贵人,大将军,好像跟北方的骑人打仗打败了,被骑人灭了九族,只有老祖先逃了出来。”
“骑人怎么那么狠啊?败了杀头就完了,干嘛要灭人家九族?哎,忠叔,莫非真的只有老祖先一个人逃了出来?就没有其他人,比如兄弟姐妹啥的一起逃出来?”
“小剑,你这个娃娃,念书念多了,怎么那么多问题啊?我们要是知道那么多,族长可就不是你爷爷了。”
“哎呀,忠叔,爷爷啥都不给小剑说,结果都带进棺材里去了。你们总不能也这样吧?万一老祖先真的还有兄弟姐妹啥的,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相认了?”
“小剑,不是不说,而是真的不知道,你让忠叔说啥啊?哎,你们几个知道吗?知道就说出来,别都带进棺材去了。”
“老忠,小剑,说不定还真有。我记得很多年前,族长跟我闲聊,说想去南方一趟,我问干啥去,他说认亲,我又问认啥亲,他就不说了,我也没再问,慢慢的也就忘了。刚才小剑问起,我才想起这码事。”一个老人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