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君,您刚才不是有直觉了吗?给咱们考考古,怎么样?”铃木浩二笑道。
“考考古?哎呀,这事要是细挖起来,还真有点意思。我试着给咱考考,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打断询问和补充。我前面就说了,这个发大爷其他话不一定是真的,不过南方有亲人这事我觉得还是很有点门道。在发大爷看来,这事无影无踪,不可捉摸,为了糊弄咱们随随便便就说了出来。但是,这个消息是族长透露的,而且在很多年以前就告诉了发大爷,我觉得真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族长没必要更没理由给发大爷说假话!按照发大爷的说法,族长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可我认为并不是捕风捉影,道理一下讲不出来,就是感觉!那么我就按照真有其事来分析,做出初步的推断,再想象一下。”井上分析道。
“井上君,之前我没有想那么多,刚才听了您的分析,我还真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请您好好挖挖,就按真的来挖,看看能挖出什么样的结果!”
“第一、如果唐家庄在南方确实有亲人,那么这个亲人到南方可能非常久远了,正如发大爷所说,估计好几百年了,不然唐家庄的人不会不知道。第二、唐家庄跟南方是什么样的亲戚?发大爷不知道,但可以推断。几百年以来没有来往,我想几百年以前就更不会有来往了……”
“井上君,冒昧的打断一下,您的意思是唐家庄跟南方从来也没有联系过?”铃木浩二问。
“应该是的,几百年前那样的通讯和交通条件,南方跟北方,又是民间,联系的可能性非常小。我还猜想,那个时候他们不但没法联系,而且还不能联系……”
“井上君,十分冒昧,还得打断,因为我的直觉也来了。他们是亲人,却从来都没有联系过,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他们最早是一家人,这才能称之为亲人,因为某种原因被迫分开,一个去了北方,在唐家庄落了脚;一个或者几个去了南方,在那里落了脚。还因为某种或某些原因,他们最开始不能联系,为了保护对方,也保护自己。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慢慢的也就不好联系了。但毕竟是一家人,就是年代再远,也都互相惦记着。”
“我同意铃木君的推断,他们最早应该就是一家人,我再接着您的推断继续深入。根据黑木教授的判断,唐家庄的先祖可能来自西夏国,那么就可以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境。有一户人家,地位相当的高,因为某种原因——比如战争,甚至可能是导致西夏灭亡的战争——被迫逃离家园,为了保命,他们只能分开,各奔东西。正如铃木君所推断的,他们隐姓埋名,从此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过联系,但始终都没有忘记对方。所以,族长总是念念不忘南方,总想找机会去南方寻找亲人。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致死都没有成行,只能像先祖一样,把悬念和希望留给唐家庄的后人。”
“两位前辈,那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只有族长知情,而其他人都一无所知?”黑木突然问道。
铃木浩二和井上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着黑木,沉默了数秒,同时说出了两个字:“秘密!”
“秘密?前辈是说,这就是唐家庄的秘密?”
“正是!”
“请前辈赐教!”
“组长,按照刚才的还原,唐家庄的先祖,具体姓什么不得而知,逃离了西夏。他们在逃离时,携带了非常重要的秘密。在以后的岁月里,为了保护秘密,更为了保护后代,唐家庄的先祖约定,这个秘密代代只传给族长,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在唐家庄,被选为族长是个非常重要的担当,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族长为什么要自尽,也能解释发大爷不知道详细情况。我相信,不光发大爷不知道,村里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但是唐剑和他的妹妹除外!”井上说。
“哦,绕来绕去,又绕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了。”
“对,无论发现什么新问题,无论怎么绕,都能绕回最初的判断,这也更加印证了黑木教授判断的准确性。”
“前辈,您认为唐家庄的先祖会携带什么样的秘密?”
“组长,这个确实不好判断,实质性的线索太少了。”
“井上君,以您多年的考古经验,不妨再来个假设或者想象?”铃木浩二笑道。
“考古是个非常严肃的学问,来不得半点虚假,也不能全靠想象。不过,我可以讲个故事。多年以前,在中国东北,一位姓华的江洋大盗,靠着盗墓攫取了大量财宝。后来金盆洗手,做起了正经生意。此人有个嗜好,那就是玩女人,只要看上的女人总要千方百计弄到手。在一次宴会后,这位色胆包天的江洋大盗居然玩弄了大军阀的女人,结果厄运来了。军阀调集了一批兵力,要踏平江洋大盗的府邸。不得已,江洋大盗将家中的巨额财宝藏匿于附近的原始森林中,把藏匿地点画在一张图上,然后携带藏宝图逃之夭夭。后来,这份藏宝图就成了众人追逐的目标,都想得到这份图,找到巨额财宝。”井上停顿了一下。
“后来怎么样了?谁得到了这份图?”黑木问。
“姓华的之所以能成为江洋大盗并攫取了大量财富,自然有他过人之处。数年后,军阀终于抓住了他,从他身上搜出了图纸,却无人能识。严刑逼供之下,姓华的终于交代说藏宝图是假的,真的藏宝图在他儿子手里,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儿子了,根本不知道儿子的下落。”
“后来呢?”
“后来,那个姓华的死在军阀的牢房里,而他的儿子至今杳无音讯,成了一桩悬案。”
“井上君对这个故事如此清楚,想必也曾经寻找过这份藏宝图吧?”铃木浩二再次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