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算了,我给黑娃说。黑娃,这么给你说吧,我们干的都是大事,正事,也都是好事!既然萍儿已经说了,如果你真要愿意跟我们走,那就一起走。如果确实不愿意走,我们也不强求。不过,你一个人呆在空落落的村子里,确实也不是个事情。这样吧,先不着急决定,再好好考虑考虑,有啥疑虑也可以再问问。等问清楚了,也想好了,再做决定好吗?”唐剑问。
“嗯!那我再好好想想!”黑娃点点头。
“黑娃,你能给我们多点粮食?得早点拿出来,我们得做成干粮,总不能让我们路上吃生粮食吧?”
“哎吆,瞧我,倒把这事给忘了。反正家里粮食也不多,我都拿出来,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那也不能乱拿,不能让你和黑子挨饿。”
“不要紧的,我知道村里有些人家还有粮食,实在不行就去拿,反正也没人了。”
“那好吧!其他人休息,我跟杨子和老春做干粮。”
“我跟你们一起做!”黑娃站了起来。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做干粮听起来好像不难,其实一点都不简单。黑娃拿出来好几种粮食,都不多,可加起来也还不少。这些粮食都没有加工,要做干粮还得磨成面粉。好在家里有磨,四个人分工协作,有的磨面,有的把磨好的面拿去做干粮。一直做到五更时分,差不多能吃六七天了,几个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在炕上躺了下来。
刚躺下没多久,卧在门口的黑子突然发出低低的叫声,似乎很急促。唐剑翻身爬起来,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听着。杨毅和刘春迅速跳下炕,一个守在门口,一个蹲在后面的窗户下面,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黑娃蹲在两只黑子跟前,抚摸着黑子,不让它们再叫唤。
外面漆黑一团,屋里更是什么也看不见。唐剑轻轻摸到门口,抚摸了一下黑子,感觉绷得很紧。往黑娃跟前凑了凑,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黑娃,发现了什么?”唐剑贴近黑娃耳朵。
“唐大哥,外面有人,四周都有,估计有好几十个。”
“别怕,有哥在,来再多人也进不来。”唐剑轻轻拍拍黑娃脑袋。他听了好大一阵,能听到一些时隐时现的动静,但还不能准确判断究竟来了多少人。这个黑娃只听了一会就知道来了多少人,其听力和判断力非同寻常!只是毕竟年少,没有经历过太大的阵势,有些紧张。
外面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包围黑娃家?唐剑隐隐约约感觉可能跟自己有关,但是已经来不及细想了。
“叭”一声枪响,在夜空中格外清脆。
“哒哒哒……”又是一连串的枪声,听得出来这是机枪。对方的目的不言自明,就是吓唬,让屋里人放弃任何幻想。
“咳,屋里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踏平屋子!”外面响起了几声干嚎,声音倒是很大,只是底气显得有些不足,甚至发虚。
“妈的,稀里糊涂让人踩了脚后跟。”杨毅小声骂着。
“杨子,给咱算算,这是哪路人马?有多少人枪?”刘春小声问。
“这还用问?不是土匪就是流寇,估计也不会太多,不然早冲进来了。这帮狗东西,一直都在暗中跟踪咱们,又不敢冒然冲进来,就想来个先礼后兵。”
“有种就冲进来,他娘的咋呼啥啊?杨姐,你拿这个,我还是使这个顺手。”刘春把撸子交给杨谨,抽出了锋利的战刀。他和唐剑都教过杨瑾打枪,知道会用。
“都别乱动,见机行事!”唐剑摆了摆手。他同意杨毅的判断,不知啥时候被人盯上了。只是有点不明白,这帮人为啥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要在自己进入黑娃家里以后才动手?还有,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家伙,对付六七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而且只有铁铲和棍子的小队伍,需要费这么大劲吗?
“哒哒哒……”外面又是一阵机枪声,这次子弹全打在大门上,把大门打了好多窟窿。
“里面的人都给老子滚出来,不然就不客气了。”外面又是一阵尖叫。
“你……你们是干啥的?吓死个人了……”唐剑假装十分害怕。
“妈的,有资格问吗?赶紧出来,老子耐心是有限的。”
“哎哎……这就来,这就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硬拼肯定不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唐剑摆了几下手,让杨毅和刘春保护好其他人,随即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我也去!”黑娃迟疑了一下,紧走几步跟上了唐剑,身后是两只雄赳赳的黑子。唐剑看了黑娃一眼,轻轻拍了拍黑娃脑袋,示意黑娃不要紧张。
大门打开了,外面亮起几束灯光,刺得唐剑睁不开眼睛。他用手遮住眼睛,想努力看到外面的情况,可是灯光实在太刺眼,能看到的除了黑洞洞的枪口,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子,看清楚了吧?也认识吧?这叫枪,里面装的是子弹,刚才那响声就是这玩意发出来的。只要我手指这么轻轻的一勾,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头牛也得乖乖躺下。”一个家伙挥舞着手枪。灯光稍稍移开了一点,唐剑才看清楚眼前这汉子,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头,壮实的像头牛,满脸络腮胡子,乍一看还真有些唬人。
“好汉,我……我……”唐剑嘴里打着哆嗦,双腿好像也在微微颤抖。后面的黑娃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唐剑。那两条威武的黑狗昂着脑袋,死死盯着前面这些不速之客。
“你什么啊你?老子让所有人都出来,你他他妈的没有听见还是咋回事?是不是要老子一个个去请?”
“好汉,有啥事跟我说,跟我说……”
“说你娘个头!”从门外涌进来一群人,最前面一个瘦猴一样的家伙破口大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