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你这个情况还想要结果?还要好的结果,可能吗?少校,你半天没有说话了,你认为这样下去会有好的结果吗?”唐剑又问一直没有吭声的少校。
“我……我听司令的!”少校看了一眼上校,似乎有些为难。
“少校,看你也是个豪爽汉子,你自己认为堂堂七尺男儿,就这么窝在这芦苇荡里,不觉得愧疚吗?当然,如果你准备做汉奸,那就当我啥都没有说。你也可以把我们抓起来,送给鬼子,说不定还能领取一大笔赏金呢!哎呀,我说了这么半天,肚子更饿了,也说不动了,你们要抓就请便。反正已经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唐剑扭头一看旁边有个小凳子,就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刚坐下又站了起来,过去把杨先生搀扶过来让坐下。
“司令,您看这……”少校看着上校。
“唉……先给他们弄饭吧!”上校叹了口气。
少校出去不大一会,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各种鱼,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几乎全是水里的,让饿的头晕眼花的几个人直流口水。尤其萍儿,一头扎进碗里,小脑袋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过。杨瑾心疼的打搅了好几次,生怕萍儿噎着,或是被鱼刺卡住。
几盆饭菜没多久就见了底,少校吩咐赶紧再上菜。几个士兵又端来了几盆鱼,唐剑夹了半条鱼,不好意思的朝少校笑笑:“哎呀,你们这鱼做的实在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嗯,就是,确实好吃,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呢!”刘春嘴里塞满了鱼肉,说话含糊不清。
“得了吧,就你那黄土塬上,有鱼吗?见过鱼吗?”杨毅也夹了半条鱼。
“哎,黄土塬上怎么没鱼了?我在主人家就曾经吃过鱼,当时实在舍不得把刺吐掉,结果卡到嗓子里,疼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哈哈哈……春哥,你等人家吃完了再说行不?我要是卡住了你就给我往出拿……”萍儿终于抬起了小脑袋。
“慢点吃,真的别卡住了。咱这别的都缺,唯独不缺鱼,各种鱼随便吃。哎,兄弟,骂了半天仗,你也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啊,这该不保密吧?”少校问唐剑。
“少校,这有啥保密的?我叫唐……”唐剑刚要说话,旁边的杨先生咳嗽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了:“其实,不是我不说,而是你们知道太多确实不好。这样吧,你们就叫我小唐,他叫小杨,他叫小刘就行了,还有杨先生,瑾姐,其他人倒无所谓,一会让他们自个介绍。”
“小唐,你们究竟咋招惹鬼子了?让人家到处追杀?你们从哪过来的?”
“我们从北边过来,咋招惹鬼子,还真一言难尽!简单说,就是杀了不少鬼子,让盯上了,就一路追杀到这里。”唐剑不敢说出唐家庄的秘密,只好说是杀人太多。不过,这倒不算假话,因为他们几个确实没少杀鬼子。
“哦,杀了不少鬼子,这么说,追击你们的鬼子不是这里的鬼子,而是从北边一路追下来的?”
“应该是这样吧?说实话,我们也没有跟这伙鬼子接触几次,不知道详细情况,甚至连大概的情况都不很清楚。对了,你们帮助了我们,就等于跟这帮鬼子成了对头,以后真的要小心呢!”
“小唐,你连这伙鬼子的情况都不清楚,让我们咋小心啊?”上校走了过来。
“上校,实在抱歉!这会真的给你们添麻烦了。”唐剑站了起来。
“麻烦已经添了,还说那么多干嘛?对了,我叫薛峰,少校叫岳林,是我的参谋长。都吃饱了吧?那就让他们先休息,咱们几个说说话好吗?”
“好!”
唐剑和薛峰、岳林进到一间小屋子,岳林给沏了三壶茶,三个人慢慢聊着。
“小唐,说来惭愧!我本来就是队伍上的,不过不是上校,而是少校参谋长。因为跟同僚合不来,在喝酒时被人在酒里做了手脚,结果酒后乱性,欺负了上司的女人。上司要枪毙我,连长岳林等几个要好的兄弟死命保护我逃离了队伍,从此到处流浪。一直流浪了大半年时间,收留了一二十个逃兵,最后走到了这里。”薛峰喝了一口茶,接着又开始讲述。
“你们在山头上应该都看见了,这地方确实不小,而且大多数都是水网,大部队不好进来,汽车什么的就更进不来了。山里零零散散有十几个村子,大概几千人。还有好几股土匪和其他武装,大概有二三百人。我带了二三十号人进入山里,刚开始也跟你们一样,啥都不知道,被几个土匪头子盘问了好半天,才答应让我们入伙。从此后,我们就成了山里人,确切的说就是山里的土匪。我是军人,又做过参谋长,带兵打仗那是本行。没过多久,我就把所有土匪武装撮合到了一起,成了一股大武装。几年后,司令外出被仇家手刃,我带了几个弟兄潜入到司令仇家附近,手刃了司令仇家,回来就成了司令,现在也有几年了。”
“前段时间,日本人打了过来,但是没有碰我们。不瞒兄弟你说,他们确实找过我们,让我们投靠他们,并许诺给个团长职位。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为啥,就为咱虽然是土匪,但还是个中国人。日本人又说只要我们不出去,老老实实呆在山里,他们就不进来。这我倒是同意,因为我压根就没想着要出去。”
“司令,那你这上校是怎么回事?”唐剑好奇的问道。
“我原来就是军人,后来做了土匪,就没再穿军装。做了司令后,总觉得便服不威风,就想再穿军装。本来想弄套将军服穿上,可是不大好弄,再说就这么几个兵,传出去让人笑话,就让岳林搞了套上校军服回来,他也搞了套少校军服。不好意思,让小唐见笑了。”薛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