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这一去,不光是要完成任务,更主要的还要打鬼子。你也看见了,咱家离鬼子那么远,可是他们仍然混了进来。以后的情况肯定会更加复杂,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鬼子,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流血甚至牺牲,得有这个准备啊!”唐剑看着林文轩。
“剑哥,这几天我也认真想了,现在国难当头,杨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大教授都上了战场,还有杨姐和小芬,就连萍儿黑娃这样的小妹妹小兄弟都能上战场打鬼子,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要窝在家里,我能对得起老师和你们吗?能对得起天堂的爸爸吗?”
“我也知道,我各方素质不如你们,但是我还年轻,我可以训练,可以学!实际上我在大学也是体育积极分子,每天都打篮球,还得过大学中长跑冠军呢。走路我不怕,吃苦我也不怕!请剑哥给我发支枪,我得给爸爸报仇,得给千千万万跟爸爸一样遭遇的老百姓报仇!”林文轩眼里喷着火,仇恨让这个青年瞬间长大了,也成熟了。
“文轩,收拾东西,咱们走!”
这次有了明确的方向,又在国军地盘上,唐剑他们行进的很快。不过,他们还是很小心,因为黑木的考察组也向这个方向逃窜,而且越往东走距离沦陷区越近,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一开始他们沿着大道走,两天后,就进入了山林,走小路了。许多时候都没有路,只能在山林里攀爬。
唐剑一直都跟林文轩在一起,除了照顾,更多的是安慰和开导,同时也讲述许多打鬼子、保家卫国的故事。既然林文轩已经走上了这条道,那就得让尽快成长,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林文轩在学校练就的体魄帮助了自己,一直都能跟上队伍,还带了不少东西。他每天只要有空就缠着赵雷练枪,赵雷也不厌其烦,手把手的教,还在休息时带到无人的密林深处让实弹练习。几天下来,他就有点模样了,不光学会使用各种手枪,步枪也基本都学会了。只是枪法还差很远,这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的来。
村寨渐渐的凌乱了,气氛也慢慢的紧张起来。这一带虽然还属于国军控制,但实际上却是三不管,几乎成了无政府状态。逃难的老乡说前面就是沦陷区,时不时的就有日本人过来扫荡。究竟还有多少里就到沦陷区老乡却说不上,可能几十里,也可能一百里,反正不远了。
唐剑他们转身进了深山老林。这一带跟西边相比,山已经不那么高了,林子也没那么密了,可以耕种的土地更多,村寨也更加稠密了。绝大多数村寨都是唐剑没怎么听过的民族,纯汉族的村落相当稀少。
好在有林文轩,对这一带几个民族的语言基本都能听懂,即便听不懂也能想办法找人翻译,让队伍能够顺利的通过,还能买到一些吃的。
但是在一个村寨遇到了麻烦。天黑了,前面有个村寨,唐剑决定进入村寨宿营。可是无论林文轩怎么解说,就是不让进去,给钱也不行,也不给卖吃的,连寨子跟前都不让靠近。
无可奈何,唐剑只好离开村寨,继续往山里走。又遇到一个村寨,还是一样,坚决不让进去。没有办法,只能接着走路。一直走到半夜,找了片稍稍平缓一些的密林钻了进去,准备在里面宿营。
赵雷有点担心,特意多加了几道岗。唐剑和韩东旭倒不以为然,这里还没有沦陷,无非有几个土匪杂毛,有啥可怕的?再说周围确实再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了,将就半晚上就走了。唐剑让黑娃和栓子牛力注意听听,直到没啥动静了再睡觉。
在密林里只呆了不大一会,再也无法将就了。黑娃摸到唐剑跟前,凑近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不一会,栓子和牛力也摸了过来,小声说四周都发现有人活动,好多人都拿着火药枪,还有人拿着弓箭等武器。
“应该是土匪。听前面的老乡说,这一带原来土匪就很多,大一点的有几百人,小一点的也有几十人。尤其近几个月以来,日本人打到了山外,好多人无处可逃,就进山当了土匪。还有好多溃兵也逃进了山里,有的加入了当地的土匪,有的自立山头,拉起了队伍。”林文轩小声说着。
“唉……连将就都不让,真是的!难怪那几个村寨不让进去,看样子是让土匪搞怕了。文轩,你跟老春几人去交涉,就说咱们只是路过,不想跟任何人发生冲突,请他们给予方便。”唐剑小声吩咐。他有点懊恼,这帮土匪杂毛,怎么说来就来了?幸亏是土匪,这要是鬼子,是考察组,岂不彻底栽了?当然,要是周围有鬼子他也不会在密林里宿营了。
“好!”
林文轩和刘春摸到高处,用当地土语喊了几声,结果遭到对方一通训斥,而且用的是纯正的汉语。
“小子,别他娘的装了,老子知道你们都是汉人,老子也是,就用汉语跟老子说。”
“哎,我说大哥,都是中国人,而且都是汉人,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啊?”刘春有些不高兴了。
“嘿,奶奶的,老子就这口气,就这习惯,你他娘的想听就听,不想听就滚!”
“一听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跟你计较了。刚才说了,我们是中国人,只是路过这里,对任何人都无恶意,也不会伤害任何人。请你们让开大道,给予方便!”
“想过路啊?那行,把东西都留下,钱也留下,还有武器弹药统统都留下,走你的人,我们绝不拦你!”
“大哥,说话用点脑子好不好?我们出门就带了这么点东西,都给你了,我们喝西北风啊?我们没钱,有钱谁还大冷天的钻山林?也没啥武器,就几杆长枪,给你们一两支倒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