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姐,就咱这体格,别说春天,就是大冬天也照样敢光膀子在雪地里呆几小时。”唐剑把杨瑾搂的更紧了。
“你呀,就会吹……大冬天你光膀子站雪地,是不是有病啊?”
“瑾姐,那可不是吹的。有一年冬天,我跟扬子老春打赌,光膀子站在雪地里,还一下都不能动弹,看谁站的时间最长。结果,他俩都没熬过我……”
“还吹呢,你们是在雪地里站了半宿,可苦了我跟爸爸。爸爸用雪在你身上擦了好半天,就怕你落下啥毛病。你们这赌都打,真是几个傻子!”
“嘿嘿……那会不是年轻气盛吗?”
“现在你也不老!”
“现在……当然比那会长大了不少。你看,我现在率领这支小队伍,不也一路打过来了吗?”
“唉……小剑,我真替你担忧啊!已经走了半年,才从北方走到南方。现在可好了,还得再走到西边,而且毫无目标,谁知道要走到啥时候?我估摸,等走到西边,找到他们,恐怕都老了……”
“瑾姐,不管走到啥时候,不管有多远,都得走下去!这是爷爷交办的任务,更是国家的任务,既然答应了,就得去完成,哪怕付出再大牺牲也得完成。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唐家和余家跟第三支家族认亲那么简单了,得把联络图的秘密解开,然后再根据情况妥善处理。这份联络图就是宝藏,不光是我们唐家和余家的,更是国家的宝藏,决不能让这些宝藏落到日本鬼子手里。”
“唉……我们女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战争,不愿意看到杀戮。可是到处都在打仗,这究竟啥时候是个头啊?”
“瑾姐,等赶走了日本鬼子,就到头了。到时候,我就……”
“你就咋了?”
“嘿嘿……正儿八经的娶你……”
“你个傻瓜,到那时,你的瑾姐恐怕早就老的不成样子了,牙掉光了,头发也没了,腰也弯了,你还要吗?”
“要,当然要了!你是我的瑾姐,我能不要吗?那边有棵树,咱们到树下坐坐。”
两人坐在树下,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享受着皎洁的月光。在这战火纷飞的年月里,如此宁静安逸的时光太宝贵了,他们都格外的珍惜,真想月亮永远都别落下去,白昼也永远不要再回来。
“小剑……”杨瑾轻轻揽过唐剑的脑袋。小剑在自己面前充大男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强悍的形象,但他也是人,内心也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有人安慰。她就是他最后的安慰,永远都是……
眼看到手的鸭子又飞了,黑木有些气恼,却没有捶胸顿足。失败已经成了习惯,只是每次的过程不同而已,这在预料之中,也就无所谓了。
这个唐剑,怎么这么好的运气?每每到关键的时候总会得到这样那样的帮助,也都会化险为夷,这要不是大多都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这些?
可是仔细一想,却都在情理之中,没有一次是意外!这是中国,到处都是中国人,不管认不认识,只要是中国人,肯定都会帮助的。尤其唐剑标榜是抗日队伍,在受到日军攻击时,得到中国人帮助太正常不过了。黑木估计,好多帮助恐怕连唐剑自己也没有想到。换位想一想,如果自己在日本受到外族的攻击,其他日本人不管认不认识肯定都会过来帮助,道理都是一样的。
这样一想,黑木就平静多了,命令抓紧时间休整,同时命令山本到当地驻军中补充兵员。刘朋义和华智、马立宏不用管,只要给些钱,人家会办好自己的事情。
“少佐阁下,我已经在当地驻军中挑选了一些老兵,渡边少尉正在训练,最后留下十人补充卫队。刘副组长他们也正在找人,这两天应该补充齐备。”山本进来报告。
“吆西!考察组补充完毕后,就在这里进行训练,等待时机。”
“少佐阁下,唐剑进了山,应该跟一直盘踞在山里的游击队在一起鬼混。要不然,调动当地驻军,一举剿灭了游击队,顺便把那片山区夺过来?到那时候,唐剑就无处可逃了。”
“山本君,我跟当地驻军长官沟通了,那片山区面积广大,崎岖难行,机械化部队开不进去,连骑兵也进不去。山里有一些游击队,再就是一些土匪武装,这些武装人数不等,武器也很杂,但是很狡猾,凭借山林隐蔽,还真有些不大好对付。大日本皇军要抢占大城市和主要交通线,暂时还顾不上这些游击队和土匪,就让他们在山里暂时多活几天。等把大城市和交通线都占了过来,并且稳定下来,再回过头来慢慢收拾他们。”
“可是……根据情报,唐剑好像已经跟余家镇相认,也好像拿走了应该拿的东西。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下一步去什么地方还不得而知。而且,他一旦离开那片山区,恐怕就不大好对付了。”
“唐剑本来就不好对付,再增加一点困难也无所谓,这都习惯了,也没什么,无非多费点事而已!你说的对,唐剑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余老将军已死,就更没有理由回来了。唉……怎么就这么巧呢?这个倔强的老头,一下就给炸死了。可以说,老将军的死,跟唐家庄族长的死,看似偶然,实质上都是必然。这些硬骨头,为了保住家族的秘密,宁可去死,也不向外人,特别是咱们透露一个字,简直是……”黑木微微摇摇头。他没有正面回答山本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