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两腿一夹,战马箭一般的冲了出去,藏刀在黄昏下闪着亮光。
“咔嚓”一声巨响,藏刀和马刀在空中相撞,发出耀眼的光芒。两匹马瞬间交叉而过,快似流星。再仔细看,一匹马上已空无一人,而另一匹马上端坐一人,一手提着藏刀,另一手居然提了条庞然大物。
“滚回老家去,别来给老子丢人现眼!”格桑跑回唐剑跟前,把那个一身横肉的家伙重重摔在地上。
那身横肉被摔的呲牙咧嘴,在地上哼哼着,半天都爬不起来。
“趁人不备搞偷袭,不是什么好汉,这场不算!”那彪形大汉很不服气。大多数人都没看清楚咋回事,但他看清楚了。横肉注意力都在藏刀上面,不曾想格桑另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抓住横肉腰带,生生把横肉提下了马背。这个格桑臂力实在不小,心眼更多。
就在这时,彪形大汉背后一个家伙身形闪动,抬起驳壳枪就要搂火。栓子早就看这家伙不大对劲,不等那家伙枪口端平,抬枪就射。
“呯!”子弹击中那家伙手腕,驳壳枪“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妈的,敢跟老子玩枪……”那家伙恼羞成怒,另一条胳膊闪动,又一把驳壳枪抬了起来。
“呯!”枪声再次响起,却是牛力的。“当”的一声,驳壳枪又掉在地上,跟前面掉下去的驳壳枪撞在一起,发出更加清脆的声响。
“想玩枪啊?那就来啊!那帽子实在太恶心,老子看的不舒服。”栓子端起狙击步枪扣动了扳机。
“呯!”那家伙帽子飞了出去,在地上滚着。
“嗨,小子,给你长点记性,左耳朵怎么样?”牛力笑着举起了狙击步枪。
“呯!”那家伙左耳朵被打掉了,鲜血直流。
“一只耳朵多难看啊?”栓子说笑着,狙击步枪再次抬起。
“呯!”那家伙右耳朵也被打掉,疼的大喊大叫,几乎要跟马上掉下来。
“看啥看?不服气是吗?把眼珠给老子留下来……”牛力又抬起了狙击步枪。
“好汉,杀人不过头点地,请别赶尽杀绝好吗?”那彪形大汉见牛力和栓子都举着狙击步枪,彻底胆寒了。他是军人,当然认得那是什么武器,也知道拿这种武器的都不是一般人,对方至少有两件这样的武器,实力还用问吗?
“小子,这不能怪老子,是你的人不守规矩,想偷袭老子。你应该庆幸手下学艺不精,枪没来得及打响,不然就不是掉耳朵,而是看见自己的脑浆了。还想比试吗?老子手正痒痒,有没有想玩的,给老子解个闷?”唐剑大声问。
“好汉,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不过,请你记住,下次再要见面,一定会取下你的项上脑袋!把人抬上,走!”那彪形大汉狠狠瞪了唐剑一眼,调转马头向北狂奔。几个家伙把地上的横肉抬上马,绝尘而去。
“唐哥,为啥不干掉他们?”格桑问。
“格桑,不清楚这伙人的底细,似乎跟那伙土匪还不一样,不能贸然动手。再说到现在还没有这个村子老百姓的消息,不能随便开火。还有,这帮人都不是平庸之辈,人数也比咱们多,真要打起来,肯定得有伤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跟他们交火。”
“难道他们比那个啥考察组还要厉害吗?”
“格桑,这不一样的,具体咋不一样以后再慢慢给你说。”唐剑望着那伙人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丝阴影。他预感到将来还会遇到这伙人,可能会有一场生死搏杀。他不想跟这些人为敌,不想跟他们厮杀,一点都不想!
“哦,再要遇到这帮孙子,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都赶紧去找乡亲们,别在外面冻坏了。”唐剑大声喊着。
乡亲们很快就找到了,都在村里后面的洼地里,好几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脚被绑着,嘴里也塞了布子。看见唐剑他们,老乡们都惊恐万分。格桑和丹增等人大声喊着,次旦、次仁和多吉也都解释着,老乡们这才将信将疑,跟着护宝队回到了村子。
护宝队就住在村里,跟老乡们拉话,也安抚着老乡。这些老乡渐渐都信任了护宝队,讲述了一些那伙人的情况。唐剑都记在心里,大伙也都记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护宝队除了行军,就是四处筹集粮食,再也没有遇到土匪之类的干扰。每天太阳一落山唐剑就命令宿营休息,第二天太阳出来吃过早饭才让启程。路途遥远,越往北越难走,不能太劳累,时刻都得保持健康和战斗力。
也不知走了多少天,终于赶到了河曲之地。这里有条大河,自西而来,在这里拐了许多道弯,然后向东涛涛而去。大河两岸养育了无数中华儿女,因此被誉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唐剑和护宝队在这里逗留了几天,除了补充物资,休整队伍,还拜访了当地许多藏人,尤其是藏人头领。这些藏人都是纯正的藏民,没有听过弥药人,大多数也没有听过党项人。只有个别头领和老藏人听过党项人,说不知多少年前,好像有党项人在这里生活过,后来吐蕃人向北扩张,这些党项人被迫离开这里,去了东面,这里也逐渐被吐蕃人占据,一直到今天……
这里曾经是先祖生活过的地方,格桑和四兄弟非常惊奇,次旦、次仁、多吉、丹增等人也感到不可思议。唐剑和杨谨、林文轩就给他们讲述党项人从高原慢慢转移到青海湖畔,又从青海湖畔逐步转移到河曲之地,后来又被迫向东迁徙,最后到达黄土高原,建立了大夏王朝的故事。这些党项人的后裔大多只知道先祖建立大夏王朝的辉煌,也听过一些王朝灭亡之后的凄惨和辛酸,但是对建立大夏之前的事情却知之不多,有的压根就没有听说过,现在听了唐剑他们的介绍,才大致了解了先祖的过去,感觉党项民族游来游去的,实在是太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