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只是根据这几天走路的情况算计的,谁知道准不准啊?”大叔叹息道。
“应该差不多。主要是那几天大黄风走路少一些,但也一直没有停。保守估计,三百里应该是有的。也就是说,最多还有两百里路。只要没啥大的打扰,早晨走早些,晚上再走一阵,三天应该差不多吧?”唐剑问。
“没啥打扰三天应该到了。水最多还能坚持一天,万一找不到水就得挨两天渴。我倒是没啥,曾经被困了五天,就靠吃潮沙子,喝自己的尿,最后找到了水。可是这么多人,尤其马,说啥都不行啊!”
“大叔,应该没那么严重。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早早起来赶路。同时多派些人,稍稍走远些,一定能找到水的。”唐剑让大叔几人抓紧休息,随即又跟陈斌、文刚、刘晨和格桑、余龙等人认真研究着。
清晨,护宝队继续出发。这次由文刚和呼愣手持指北针在前面带路,其他人分成三列,马匹都连在一起,向北缓缓前行。
专门抽出几组人找水。大叔跟唐剑一组,携带武器和指北针,还带着工兵锹。两人在护宝队前面找水,并在两侧五百米范围活动。
格桑和陈斌一组,携带指北针和武器及工兵锹,在护宝队西侧五百米的地方找水,并向西延伸五百米。杨毅和郭林平在他们西边五百米,并再向西延伸五百米,也都带着指北针和工兵锹。他们约定,一旦发现情况就以枪声联络,并规定了步枪、手枪以及枪声数量各自代表的含义。
刘晨和余龙在护宝队东侧找水,距离护宝队五百米,并向东延伸五百米。他们东边五百米以外是刘春带着余常家和余常宝,本来只让去一个人,可是这兄弟俩都要跟着去,刘春懒得训斥,就让俩人都去。
唐剑找水非常辛苦,既要把大一点的丘间低地都跑过来,还不能太耽搁行程,一直不停的来回跑着。跑了一阵,身上就出汗了,大叔立即停止了跑动。可不能随便出汗,不能把体内的水分消耗光。他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就没有再跑,两人大步走着,在丘间低地之间寻找着。
然而一无所获!有潮气的丘间低地倒是找了几处,可是挖了半天也不见水。或许再往深挖就有水,可是凭他们两个人,哪怕护宝队都上来也不一定能挖出水。这可是沙漠,没法挖的太深,除非挖的非常大,那又如何做到?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当夜幕降临时,各组都回来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说话。大伙都知道是什么结果,默默的坐在沙地上,掏出干粮啃着,满嘴的干粮渣子。
“文刚,说说情况。”唐剑低声问。
“长官,今天只让马喝了一点,羊皮袋里都还有几斤水,最多不超过十斤。弟兄们身上的羊皮袋早就没水了,大多数水壶剩下小半壶水,几位姑娘也剩下半壶左右。”文刚报告。
“今天晚上都别喝水。明天到中午最热时让马喝一点,人也只能喝几口。晚上尽量不要活动,不要消耗体力,尤其不要消耗水分。”
“是!”
“大叔,这么找下去恐怕不行啊!”唐剑转过身子。
“是啊,我也感觉不行。今天一天才走了二三十里,照这么下去,恐怕麻烦就大了。”大叔没有明说,但是谁都能算出来,就算还有一百里,如果这么走下去,那也得三四天,不管是人还是马,绝对熬不到那个时候。
“明天五更赶路,十点休息。然后体力好的弟兄都去找水,下午四点回来,五点出发,晚上九点休息。您看怎么样?大伙也都说说,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
“也只能这样了,天热别走路,尽量不要出汗,天凉了再出发。”大叔点点头。
护宝队五更就爬了起来,在沙漠中艰难的跋涉着。凌晨的沙漠特别的冷,加了衣服依然冻的不行,只好加快了速度,有的人甚至小跑起来。肚子倒是不饿,就是渴,稍一动弹就更渴了。这几天一直都渴,实在受不住了才抿两口,却更加渴了。可是谁也不敢多喝一口,就那么强忍着。干粮硬邦邦的,只能强行下咽,好保持一定的体力。
马也渴,而且相当的渴。每天只喝几碗水,对于这等庞然大物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可是没办法,先续住命,让它跟上队伍。这些生灵,早已跟弟兄们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尤其在危难之时,它们更依赖护宝队。此时,这些生灵脑袋不住磨蹭着主人,想喝一点水。弟兄们含着泪水抚摸着马头,拉着马慢慢向前挪行。
太阳升到半空中,天气渐渐的热了。刮起了风,不多时沙子就起来了,到处白茫茫一片。几乎每天都要刮风,每天都会起沙,大伙已经习惯了,也不再害怕。黄沙暴、黑沙暴什么的,要来就来,这有什么?
十点钟,马队停在一处沙地上,唐剑命令孙云、王学和林文轩、栓子、牛力、黑娃保护马队和几位姑娘,其他人散开找水。几个年轻人还想争功,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通,警告马队和姑娘如有半点闪失,提头来见!几个年轻人不敢吭声了,分散守卫在马队周围,谁也不敢大意。
找水的弟兄分成几个大组,每个大组都携带指北针和工兵锹,向不同方向找水。每个大组再分几个小组,散开找水。唐剑命令各组无论能不能找到水下午四点都必须回来,有情况立即鸣枪,最近的小组马上支援。
唐剑仍然和大叔一组,另外还有四个弟兄。他们向北方,也就是护宝队前进的方向找水。几个人拿着工兵锹,眨巴着干裂的嘴唇,什么都没有说,无力的踏进了沙漠。
到下午一点多时,实在渴的挡不住了,唐剑取下水壶,朝舌头上滴了几滴,然后舔了舔嘴唇,把水壶递给大叔。大叔摇摇头,让他都喝了,说着举起水壶,让最后一点水滴进嘴里。两个人休息了一阵,慢慢的往回挪步。三四公里的路程,他们走了快三个小时,四点多才回到马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