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了各种物资,伤势也养的差不多了,护宝队重新上了路。他们继续向东,沿着沙漠和隔壁的交界地带前行。要去的目标在东南方向,打问当地人,又查看了简略地图,直线距离大概有一千五六百里路,可是他们却不敢照直走。要穿越两大沙漠,这中间毫无人烟,谁也不敢涉足。五百里的沙漠都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一千五百里沙漠,简直不敢去想象,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碰它。
只能先向东,在隔壁滩上行进千里左右,然后再向南走千里左右。前面这一千里荒无人烟,得准备的相当充足,后面那一千里就有人了。
唐剑严格控制用水,洗脸什么的就免了,洗衣服啥的就更别提了。实际上这一路除了几位姑娘,其他人谁也不去洗啥衣服,一个个懒的要命,谁还管那玩意?再说好端端的衣服,别给洗坏了。
马匹也控制用水,只要能保证它正常的体力就行。当地人说路上有可能会遇到小溪或是小湖什么的,但是大伙都不敢指望,尤其大叔听了直摇头,啥事都不能靠运气,得事先准备充分,不然到时候就哭天无路了。
每天至少要走八九十里,天气好了尽可能的多走路。实际上前几天都走了百里以上,最多走过一百三四十里。唐剑计算过,每天走百里,也得走十天才能走完这段戈壁,这中间还不能有啥打扰。携带的水按照最低消耗最多能撑半月,必须得抓紧赶路。
前面三四天还比较顺利,然后事情就来了。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大黄风从早刮到晚,再从晚上刮到天明,到后来几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护宝队不敢停留,再大的风沙都得走路,多停留一阵就多一份消耗,大伙心里都非常明白。
马是骑不成了,只能牵马前行。黑娃和呼愣、孙云几个小伙很不服气,仍然耀武扬威的骑在马上,结果一个带着旋风的沙暴过来,几个小伙都摔在地上。要不是腰里栓根绳子,就得让风刮走。
好在是顺风,大伙走的并不很累,速度还挺快的。反正没有路,只要方向对,戈壁滩上随便走就是了,倒也没啥担心的。
狂风刮了三天,护宝队也快走了三天。虽然不知道每天走多少路程,但是感觉比刮风之前还要走的多。大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却都很兴奋,说顺风路简直跟坐车一样,简直舒服极了。
风和日丽,大伙重新骑上了马,继续向东。日上三竿时,大伙已经走出了二三十里,马微微有些出汗,唐剑下令稍稍休息一会。
“哎,那是什么?”栓子指着前方。
“哪里?”唐剑举起了望远镜。
远处有片黑乎乎的东西,不很大,太阳下还有些反光,大概有十几里地。唐剑看了一会,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就把望远镜伸到旁边:“大叔,您给咱瞅瞅!”
“不用瞅,那是一片湖水!”大叔眯着眼睛看着。
“啥?湖水?老天,莫非真有这么好的运气?”唐剑咧嘴笑着。
“戈壁滩上没有路,就这么瞎走,还能碰到湖水,真是奇迹。走,过去看看!”大叔也非常开心。
快马加鞭,十几里地一会就到了。那真是一个小湖,不到一亩大,周围都是沙子,还有一些即将发芽的芦苇草。
“淡水,太好了,哈哈哈……”大叔开心的大笑着,拔腿就要往湖跟前跑。
“别动!”黑娃突然扬起手,定定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唐剑伸手拦住大叔,拔出了撸子,警惕的盯着前方。护宝队全都端起花机关,半蹲在地上,枪口对准周围,显示了良好的素质。
黑娃手指着前方,栓子和牛力的狙击步枪也对准前方。在湖水东边数十米的地方,有个小型的沙丘链,数十米长,几米高。如果有情况,只能在那后面。其他地方一览无余,连只鸟儿都藏不住,更别说人了。
“好汉,出来吧!”唐家大声喊道。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多少马。不过,沙丘链总共就那么大,能隐藏多少人?又能隐藏多少马?
没有声息!
“长官,我去看看!”刘晨请示到。
“好,小心点!”
刘晨在前面,郭林平、黑娃、孟让、多吉、余常家、余常宝几人分列两侧,都端着花机关,绕过湖水,向沙丘链扑了过去。
“长官,快过来!”刘晨站在沙丘顶上喊着。
唐剑跑到沙丘顶上,顿时惊呆了!
沙丘后面有九个人,或坐着,或躺着,衣衫褴褛,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不出年纪,全都无神的望着唐剑他们,眼里已经没了光芒。
“你们是什么人?”唐剑蹲下身子。
“饿……”一个人抬起头,嘴里吐出一个音符,不过唐剑还是听清楚了。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马上给你们吃的。”
“饿……”那人又吐出一个音符,脑袋低下了,看来连头也抬不住了。
“唉……黑娃,给他们吃的。”唐剑叹了口气。
“哎!”黑娃溜下了沙丘,从挎包里掏出肉干递给那人,接着又给其他人吃。余常家和余常宝也溜了下去,给他们吃肉干。
“现在该说了吧?你们干啥的?可别告诉我你们是要饭的,没用的。”唐剑走到沙丘后面,看见有个人身材魁梧,似乎有点年纪,就蹲在这人跟前。
“你们是干啥的?”那人吃了几口肉干,又喝了几口水,多少有点力气了。
“我们是抗日队伍。慢点吃,东西还有。”
“抗日?就在这戈壁滩上?”
“大哥能问出这句话,就不是个简单的人。说吧,别隐瞒了,就凭给你们吃的,你也该说点什么。不然,你应该能想到后果的。
“兄弟,我们快要饿死了,你给我们吃的,救了我们的命,我谢谢你,真诚的谢谢你!但是,我必须知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才能告诉你们。不然,就是打死我也不说!”那人态度坚决,似乎是这伙人的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