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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追杀
    陈士的头脑微微一昏,知道自己中得是毒箭。
    步莨嘴角带着冷酷的笑意,又是一排连弩箭射来。
    陈士早拔刀在手,连续打斜了几支箭,忽然哎呀一声,仆倒在雪地上,手中钢刀扔到一旁,身子一动不动。
    步莨的一个卫生说道:“这小子死了!”
    步莨冷冷说道:“割了头的人才是死人!”
    两个卫士快步上前,一个提刀戒备,一个上前去砍陈士的脑袋。
    步莨站在几步之外,又装上了一排连弩箭。
    陈士忽然跳起,手中一把精亮的解腕尖刀,反手刺入那个卫士的小腹。旁边的卫士大惊,抡刀来砍陈士的后背。陈士抓住前面卫士的身子用力向后一拉,后面那个卫士的钢刀砍在面前卫士的身上,与此同时,陈士的身子向下一滑,忽然从前面卫士的胯下钻过去,一刀捅入后面卫士的裆部。
    后面卫士抱着裆部惨叫,凄厉的叫声在夜空中传出很远。
    步莨虽然料到陈士是诈死,但没想到陈士这么难对付,他脸色一变,手中的连弩箭爆雨梨花般发射过去,却全都被陈士用两个卫士的身体挡住。
    步莨来不及再装弩箭,他扔掉连弩弓,反手从靴中抽出一把精光闪烁的短匕,盯着陈士,一步步走了过来。
    陈士也站起身子,手执解腕尖刀,向步莨走了过来。
    二人都是久经沙场历劫生死之士,对付普通人十个八个不成问题,但他们都知道面前的敌人极难对付,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伺机寻找机会。
    二人在雪地中盘旋了两圈,伺机进攻。
    步莨没有受伤,陈士走过的雪地上,却留下了点点血迹。
    陈士感到头脑越来越昏沉,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粗浊,他知道毒性发作了,这样耗下去对他极为不利,时间一久,不用对方出手,他就会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步莨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他并不着急进攻,等着陈士自己倒下,但他也担心事迟生变,误了上司大事,所以只要机会来到,他就会发起攻击。
    陈士在后退时,脚下忽然被一个卫士的尸体一绊,他的身子向后摔倒。步莨瞧得清楚,一个箭步抢过去,身子一扑,右手尖刀直刺陈士的心窝。但听“当”的一声,这一刀却刺中了陈士胸前的护心镜。原来陈士时刻提防,在便服里面穿戴着护心镜和贴身盔甲。
    步莨听得声音,心中一凉,但他手上毫不迟疑,忽然刀尖上挑,直挑陈士的下鄂,登时在陈士的下鄂挑开一道血口,鲜血涌现。步莨动作迅捷,手腕一翻,迅速改挑为刺,一刀向陈士的咽喉捅下。
    就在这时,步莨的右肋下一痛,陈士手中的尖刀已经刺入步莨的体内。步莨右手中的尖刀只刺入陈士咽喉一分,手腕就被陈士攥住,已经无法再刺下去。陈士一手执刀在步莨的肋下转动,一手攥住步莨的手腕,防止刀尖刺入咽喉深处。步莨的左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右手,双手一起用力向下推动刀尖。
    二人像野兽般瞪视着对方,各自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步莨的右肋下鲜血随着刀尖的扭动,如泉涌出。步莨疼痛得脸孔扭曲,牙关紧咬,渐渐不支。
    陈士忽然把刀一抽,伤口处鲜血喷射而出。步莨全身的力气好像也被随之抽出,闷叫一声,力气一弱,陈士忽然用力向旁一歪脖子,步莨双手中的尖刀贴着陈士的脖子,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深深地刺入坚硬的雪地中。与此同时,陈士从步莨右肋抽出的尖刀,忽然又用力刺入步莨的后颈。
    步莨压在陈士身上的身体,忽然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陈士也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躺在地上静静不动。
    数万大军沿着大道缓缓而行,火把连天,照亮大地。
    赵匡胤外着黄袍,内里披戴盔甲,在众将领拥护下,行在军队的前方。
    赵匡义跟随在赵匡胤身边,有些急不可耐。
    赵匡义低声问高怀德:“还能快一些吗?行军这么慢,要走到什么时侯才能到京城?”
    高怀德为难地说道:“如果行军再快,就难以约束大军,容易出现混乱,更会惊忧到沿途百姓,有违陛下圣意。”
    赵匡义皱了皱眉头,放慢马速,向身后一招手。
    卫士首领步鹫正步行跟随在赵匡义马后。步鹫是步莨的兄弟,阴沉冷酷更胜哥哥三分。
    步鹫迅快上前两步,拱手道:“小人在,请将军吩咐。”
    赵匡义皱着眉头:“步莨怎么还没回来复命?你去找找。”
    步鹫道:“是!”
    赵匡义道:“把事情处理好,不要出了差错,若出了半点差错,你兄弟提头来见。”
    步鹫神情不变,恭敬地说道:“是,大人。”
    步鹫转身,向两个手下卫士一招手,三人脱离大军,快步走入荒野之中。
    黑夜的雪地中,只有陈士粗重地呼吸。
    过了很久,陈士恢复了一些力气,用力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步莨的尸体,摇晃着站起身子。此时,他的几处伤口还在流血,但流出来的血,释稀了他血液中的毒性,他的头脑反而比刚才清醒了许多。
    他用刀撕破几块衣料,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用雪在脸上敷了敷,头脑更清醒了一些,然后捡起两把尖刀藏入胸衣,又提了一把钢刀,脚步踉跄,艰难地向前走去。
    雪地上撒下一行斑斑血迹。
    陈士刚离开不久,步鹫带着两个卫士,全都身背短弩,手执短刀,装束利索,身手矫健,很快就找到了步莨和另两个卫士的尸体。
    步莨的双手手中仍然紧紧握着尖刀,尸体已经变硬。
    步鹫蹲下身子,把步莨的尸身翻转过来。
    望着步莨沾满冰霜的脸眉,步鹫的表情虽然还很冷静,但眼神阴毒的可怕。
    两个卫士都不敢作声。
    步鹫缓缓站起身子,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沿着雪地上的血迹,快步向南追踪。两个卫士紧紧跟随。
    三行动迅捷,一路向南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