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让心中狂跳,涩声道:“燕姐,你怎么来啦?”
萧燕燕不答话,站在床边,轻快地脱去外衣,只著内衣,她掀开被子,钻进了熙让的被窝中,躺在熙让的身边。
熙让鼻中闻到萧燕燕身上传来少女独有的体香,耳中听着萧燕燕近在只尺的呼吸,他只感到全身颤抖,心头狂跳,整个身子像是僵硬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萧燕燕侧着身子躺在熙让身边,一手曲起枕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放在熙让的胸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喃喃低语道:“我听韩伯伯说,你一直情绪低落消极,我特意过来看望你。”
熙让咽喉发干,哑声道:“燕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萧燕燕幽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我,怨我背弃了咱们当初的誓言。”
熙让咽了口唾沫:“燕姐,我不怨你,你要做皇后,我不能成全你,只有耶律贤才能成全你,你的选择是对的。。”
他虽然嘴上说不怨,但深心之中,对萧燕燕也是有一股幽怨之气的。
萧燕燕自然听的出来,她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隆运,我明天便要嫁给耶律贤了,明天是我的大婚之日。”
熙让心头一震,只感到心中又酸又苦,他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但想不到这么快,他心肠一硬,用手推开萧燕燕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明天便要出嫁了,为何又来找我?”
萧燕燕又把手放在熙让的胸膛上,并且轻轻解开熙让的内衣,把手伸向他的胸膛,抚摸着他的肌肤,在他耳边昵喃道:“隆运,我虽然嫁的是耶律贤,但我心中爱的是你,我知道你也爱我,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在我出嫁之前,我把我的身子给你,当是偿还我们以前的盟约。”
萧燕燕的这番道理,若是别人说出来,被儒家传统的人听到,只怕会笑掉大牙,但萧燕燕说来,却十分自然,而且显得情真意切,一片柔情蜜意。
熙让心头一颤,不再推开萧燕燕的手,萧燕燕很快把熙让的衣衫全部解开,又在被窝里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两人真正的赤诚相对。
熙让鼻中嗅着萧燕燕的体香,耳中听着她的呼吸,皮肤接触到她温软的皮肤,只感到意乱情迷,热情高涨。
萧燕燕的玉手,在熙让的身上抚摸着,渐渐向下……
熙让在意乱情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使他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连忙伸手按住萧燕燕的玉手,不让她的手再动。
熙让低声说道:“燕姐,你把身子交给我,若是耶律贤知道了,他对你……”
萧燕燕道:“他知道了也没什么。隆运,我们契丹人,不像你们汉人那样,把女人的贞节看得那么重。耶律贤需要的是我的头脑,是能帮他汉理国家的才华,至于我的第一次给了谁,他不会在意。再说了,我和你已经恋爱了这么长时间,他心里早已经认为我们发生过关系了,他仍然愿意娶我,就说明他并不在意这种事。”
熙让心中一片迷茫,他对萧燕燕一片真情,相恋这几个月以来,他对萧燕燕一直以礼相待,最多就是拉拉手,亲亲嘴,并没越雷池半步,就是想着在新婚之夜,能光明正大的和萧燕燕行周公之礼,但萧燕燕明天就要嫁给耶律贤了,他想与萧燕燕结婚的愿意便成了泡影,萧燕燕在新婚之前的这个夜晚,主动把女孩子的第一次献给他,他应该接受,一偿夙愿才对,可是,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
就在熙让灵台混乱,天人交战之时,萧燕燕已经翻过身子,轻轻骑压在他的身上,一只玉手引导着,就要……
熙让头脑中的最后一片理智忽然清醒过来,他忽然用力推开萧燕燕的身子,把她推下他的身体,他用一张被子包住萧燕燕的身子,又用另一张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
萧燕燕吃了一惊,说道:“隆运,你……”
熙让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低声说道:“燕姐,我们不能这样做!”
萧燕燕惊讶地说道:“我自愿给你,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熙让声音清朗而真诚地说道:“燕姐,我敬你,爱你,敬的是你的才华,爱的是你的品格,而不是想得到你的身子。你虽然自愿给我,但我却不能接受。你要嫁给耶律贤,便要完完整整的嫁给他,他才会像我一样敬你、爱你,若是你把第一次给了我,他也许仍会待你好,但绝对不会像你完整的嫁给他那样待你好。燕姐,为了你的将来,也为了不玷辱你我之间这份真诚的情意,我们不能这样做。”
萧燕燕在黑暗中凝望着熙让,沉默不语,熙让也在凝望着萧燕燕,他的眼神一片真诚,一片澄清。
萧燕燕久久沉默着,过了半晌,才幽幽说道:“隆运,你不会后悔?”
熙让道:“我也许会后悔很多事,但这件事,我绝不会后悔。”
萧燕燕不再说话,开始穿衣服,很快把衣服穿好,从床上站到地上,望了熙让一会,幽幽说道:“隆运,我明天便要结婚了,你会不会过来参加婚礼?”
熙让摇摇头:“我祝你新婚大禧,但我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
萧燕燕点点头:“我明白。我走了。”
熙让道:“我不送你了。”
萧燕燕转过身子,走了两步,在黑暗中可以看到她依然恋恋不舍,走的很慢。忽然,她又转过身子,快步跑到床前,抱住熙让的身子,向熙让吻了过来。
熙让也抱住萧燕燕,用力地吻着她。
两人都知道,这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亲吻,所以吻得十分投入,甜蜜中又带着辛酸苦涩。
两人吻了许久,萧燕燕忽然轻轻一推熙让,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再不回头。
熙让望着萧燕燕走了出去,唇角还留着萧燕燕的余温,直到萧燕燕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仍然怔怔望着门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