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屋质道:“此人名叫耶律休哥,是隋王耶律释鲁之孙,南院主薄耶律绾思之子。去年,乌古、室韦二部背叛我大辽,耶律休哥随我北府宰相肖斡,讨伐乌古室韦,立有奇功,肖斡向我禀报休哥之功,我面见休哥,发现他的确是不世出之才,他日必为我大辽栋梁,所以微臣想此次出征,依然带他前往。”
耶律贤点头道:“耶律休哥的确是将帅之才,叔祖,便是你不向我举荐,我也准备向您举荐,此次出征带上他。不过,我听说他在东京镇守,并没在京城,待我下道命令,著他进京。”
耶律屋质道:“他昨日正好回家省亲,目前正好在京城。只不过他官职尚低,没有进宫晋见皇帝的机会。”
耶律贤点点头:“如此甚好,省了一道调令。”面对众大臣,缓缓说道:“我大辽虽然兵多将广,但也要注重培养新的人才和力量。韩德让、耶律斜轸、耶律休哥,他们三人都年轻有为,都是后起之秀,乃是我大辽新生的力量,假以时日,必为我大辽的栋梁之才,此次出征,正可以历练他们。”
众人齐声恭喜皇上得拥良才,大辽基业永固。
被皇帝金口夸奖的三人,只有熙让在场,另两人都不在场,众人不由都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熙让。熙让也是心中美滋滋地。
当下,众人又商议如何派兵出征。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由北院大王耶律屋质为最高统帅,率兵二十万出征。南院宰相耶律沙为先锋,统兵五万,率先出发,耶律屋质从各地调来十万精兵,随后跟进,另派驻防云州的辽兵,调兵五万,总数为二十万精兵。
众人商议之后,便各自回去做准备事宜。
熙让出了皇宫,来到驿馆去见云岚。云岚听说辽帝肯派兵,心中大喜,而且更令她喜出望外的是派兵的人数,远远超过她的预期,有了二十万精兵,汉国的危险可除,登时松下一口气来,再三向熙让道谢。熙让说道,不必谢他,辽国肯出兵助汉,是有辽国自己的打算,自己人微言轻,并没帮上什么。云岚知道熙让说的是实情,但若不是熙让一再鼓动出兵,辽帝和北院大王也未必就肯出兵,所以熙让在此次说服辽帝之中,实是功不可没。
耶律屋质要抽调全辽国各地的兵马,所以要待半个月后,才能出征。但耶律沙可以先调动京城附近的三万皮室军和两万汉军,共五万人马,组成先锋军,率先出发,所以熙让的行程,定在三日之后。熙让在这三日,要尽快溶入军队生活,所以只能安排了自己的两个弟弟,陪着云岚在上京游玩一番,他却不能陪同云岚游玩。
云岚虽然心急如焚,但大军调动,非是她能左右的,所以她只能耐心等上三天,游历上京和附近景色。
当天下午时分,熙让便赶到耶律屋质的官署去报到。
耶律屋质是北院大王,熙让是南院官员,所以他平时很少到北院的官署,但也知道官署所在地,当下骑了小红马,径向北院官署赶去,到了官署门口,跳下马来,栓在门前的马廓,步行进入官署。
战事来临,出征在即,北院官署中一片忙碌,人人来去匆匆,为调兵遣将做准备。
北院一个官员接见熙让,说道:“韩大人,这两天北院大王先派遣耶律沙大人出征,正在和耶律沙大人研究作战计划。大王吩咐过,凡是跟随前锋出征,前来报到的将领,都到偏院集合,您可以先到偏院休息。”
熙让道:“已经有人来了吗?”
官员说道:“您是第三位,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已经到了。”
熙让还没见过这两位,不由有些好奇,说道:“你先忙着,我去见见他们。”
那官员派出一个小兵,引领熙让前往偏院,到了院门,小兵指着院门,让熙让自己进去。
熙让进了院子,步入正厅,正厅中,正有两人坐着。这两人,一个穿着身著白袍,一个身著蓝袍,都是便服,二人都不到二十岁年纪,和熙让的年龄相仿。
那白袍少年,浓眉大眼,英气勃勃,目光如电,气度沉稳之中,又带着凌厉的霸气,便坐在椅子上,仍能感到此人身躯雄伟高大,气势凌人。
熙让看到此人,不由心中喝了一声彩:好一个契丹男儿!
那蓝袍少年,相貌清俊,表情沉稳详和,并没有凌厉的气势,但眼光却很有智慧,自有一股内在力量,使人不敢小视他。
熙让一望之下,已经明白两人的身份,他抱抱拳头,对那白袍少年笑道:“这位兄长想必就是耶律休哥了。”又望着蓝袍少年,笑道:“这位兄长,应该就是耶律斜轸。”
那两人看到熙让的态度沉凝,步伐坚定,英挺之极,也是心生好感,一起从椅子上站起身,齐齐向熙让抱拳行礼。
耶律休哥说道:“我正是耶律休哥,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蓝袍少年笑道:“休哥,你这可就走眼了,面前这位兄台,少年英武,气度非凡,小弟我虽然没见过他,但也猜到,他必是当今大辽皇帝面前最红的红人,韩德让韩公子了。”
熙让笑道:“斜轸兄目光如炬,小弟佩服,小弟正是韩隆运。”
耶律休哥道:“我真是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你就是韩隆运,失敬,失敬!”
三人重新见礼,各自落座。三人都是少年英才,胸有奇志,一见之下,彼此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熙让说道:“两位兄长皆是大辽的后起之秀,人物俊雅,小弟能结识二位,真是三生有幸。”
耶律斜轸道:“韩公子太谦虚了,你才是大辽的栋梁之才,又深得皇帝器重,能结识你,才是我的福气。哈哈,不瞒你们说,我平时玩世不恭,刁儿郎当,若不是萧大人一再叮嘱,要我收敛一些,我都没有机会,能跟你们二位有功之臣的人坐在一起。”
耶律休哥道:“我不会说话,但我知道,萧大人识人善用,既然举荐了你,你必有过人之处。韩公子的才能,自不必说了,倒是小弟,只会打仗,实是一介武夫,能跟你们二人共坐一室,才是我高攀了。”
熙让笑道:“我们就不要相互吹棒,也不要过于谦虚了。你我三人此次随军出征,同生共死,若是两位兄长不弃,小弟想跟两位兄长结为异姓兄弟,不可两位兄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