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让五个把房中的五个宋军军官杀死之后,熙让吩咐两个穿着汉军服装的士兵,换上宋军军官的军装。
五人都穿着宋军的衣服。
熙让从何德昌的尸体上,搜出一面令牌,这令牌代表何德昌的官职和身份。熙让把令牌放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领四个汉军,走出堂屋的房门,并把房门关上。
院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宋兵,听到堂屋中有响动,正探头观望,准备走过来。
熙让脸色镇静地向院门走去。
一个宋兵问道:“里面是什么声音?”
熙让道:“指挥使大人正在拷打汉军的奸细,你们不要去打扰大人。”
那两个士兵听到这句话,便不敢再去观看。
熙让带着四个汉军,走出院子,径直向中军大营走去。
何继筠的中军大营就在北城楼旁边的一个大院子中,紧靠着城墙,为的是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登上城楼,指挥战斗。
熙让等人早已知道中军大营的位置,也不再问路,直奔中军大营。
中军大营的院子外边,又有许多小营帐,层层保护着大军大营的院子,营帐之间,有很多宋兵正在巡逻把守着。
熙让还没走近院子,便被院外的一队宋兵拦下。熙让掏出何德昌的令牌,递了上去,说是奉何指挥使的命令,前来向何将军禀报敌情。那为首的军官查看了令牌,的确是何继昌的令牌,便相信了熙让。
军官皱着眉头,说道:“将军正在睡觉,你天明之后再来吧。”
熙让连忙说道:“大人,事情紧急,等不得了。实不相瞒,我们在外边巡逻的时侯,抓到几个汉军的奸细,指挥使大人审问之后,得到了汉军的最新情报,令在下马上赶来禀报将军,若是迟了,只怕有误军情,在下和大人都担当不起。”
那军官听熙让如此说,也不敢不去通报,令手下看守着熙让等人,自己转身进入院子,过了一会,又快步走了出来,说道:“将军令你们进去,跟我来吧。”
熙让等人跟着军官,进入院子。
这院子甚是宽大,共有两进,又院中有院。前院是守城将领的办公区,后院是守城将领和家眷的生活区,无论是原来的汉军将领还是宋国的何继筠,都在此办公休息。
院子中有几个士兵在各处巡逻把守。
中间最大的房屋就是指挥部,此时灯光通明,一个中年将军正坐在椅子上,脸上犹带着刚刚睡醒的困意,此人正是何继筠。
军官带领着熙让走向门口,站在门外,说道:“启禀将军,何指挥使的部下已到。”
何继筠道:“进来吧。”
熙让当先跨进房门,后面的四个汉军正在进入,被军官拦下。
军官道:“他一人进去即可,你们在外边等着。”
那四个汉军无奈,只好站在门外,那军官也不走开,也在门外守着。
熙让进了房门,抱拳说道:“卑职见过将军。”
何继筠望着熙让,说道:“听说你们抓到了汉军的奸细,得到了什么情报?”
熙让压低声音,谨慎地说道:“将军,我们指挥使大人审问汉军的奸细,据奸细交代,我军中藏有汉军的奸细,意图和汉辽联军,里应外合,夺下石岭关。”
何继筠先是一惊,随即又淡淡一笑,说道:“我这里数万大军,便是混进来三五个奸细,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熙让正色道:“将军,若那奸细只是普通士兵,自然难以兴起风浪,可那奸细身居要职,手握重兵,在军中的地垃,仅在将军之下,若是他率兵发生叛乱,只怕会引起极大的混乱。”
何继筠脸色一变:“地位只在我之下?难道是马将军和孙虞侯?”
熙让只是信口胡诌,目的是想悄悄靠近何继筠之后,再暴起发难,见何继筠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心中暗笑,脸上却更加凝重,说道:“不是他们,是另有其人。将军,此人在我军中耳目众多,何指挥使正是担心抓到的汉军俘虏被他杀之灭口,所以亲自看守俘虏,派卑职前来禀报将军,还让卑职只告诉将军一人,不要让别人听到。”
何继筠越发疑惑,向熙让走近,说道:“到底谁是奸细?”
熙让见何继筠越凑越近,他手中暗暗握住腰间的短刀,正要行刺何继筠,忽然,城外传来嘈杂喧哗之声,随即一阵脚步声响,一个人正在快步飞奔而来。
何继筠一惊,连忙快步向门外走去。
熙让也跟在何继筠身后,向门外走去。
那门口的军官正在大声喝问奔进来的一个宋兵:“孟二柱,发生什么事了?”
那奔来的宋兵脸色惊惶,大声喊道:“将军,不好啦,城内各处都有人纵火……”
何继筠抬头望去,只见城内各处,有数道火焰升腾而起,外边传来嘈杂喧哗的声音。
熙让等人也看到了这几数火焰,知道杨延昭已经救出了被俘的汉军,正在城内各处纵火,只要火势一起,汉辽联军便会攻打城门。
熙让此时反而冷静下来,冷眼旁观,觑视着何继筠,暂时先不动手。
何继筠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只是吃了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喝道:“传令下去,不必惊慌,快派人前去救火。”
正在这时,南北两边的城楼上,都传来了尖锐的警哨声,喧哗嘈杂的声音更大。
何继筠听到两边城门传来的警报,再也难以镇定了,脸色铁青。
这时,门外又有一个宋军大步奔跑而来,大声喊道:“启禀将军,南城门外,来了一队敌人,正在攻打城门。”
何继筠还没说话,门外又有一个宋军快步奔跑而来,大声喊道:“启禀将军,北城外发现敌情,数万名辽军的骑军正在攻来。”
军官大惊,回身对何继筠道:“将军,怎么两边的城门,同时传来警报?”
何继筠眉头紧皱,说道:“看来果然有奸细和辽军里应外合,只要杀掉那个奸细,危险自然可除。”转头对熙让道:“你快说出那奸细到底是谁?”
熙让凑近何继筠,低声道:“将军,我是奸细……”
熙让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抽出短刀,忽然一刀向何继筠的心窝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