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斌道:“还没打,你怎么知道古原龙对付不了?”
熙谨道:“大人你看这辽国武士,像是个病夫,却被选派为最难缠的徒手搏斗,此人肯定出手恶毒,心肠冷酷,古原龙虽然搏斗能力很强,但心肠不够狠毒,与这个辽国武士交手,必然要吃亏。”
郭文斌道:“你说的有道理,你打算换谁上阵?”
熙谨道:“常军。常军虽然体力较弱,但一旦打起来,就是致人死地的杀招狠招,前两天因为和一位同袍训练,差点咬下了同袍的耳朵,为这事还受到长官的责罚。我方只有用常军以毒攻毒,说不定还有希望取胜。”
郭文斌点点头:“你说的有理,咱们这一阵就派常军出阵。”
熙谨大声喝道:“常军何在?”
那个叫古原龙的选手,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出场,听到不是喊他的名字,不由一怔。那个常军也没想到会被选派,正在和同窗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嘻皮笑脸,听到熙谨的喊声,他同样怔了一怔,随即站出阵列。
常军抱拳道:“卑职在。”
熙谨道:“这一阵由你下场,只许胜,不许败!”
常军微微一笑:“长官,若是我出手,只怕是要见血的。”
熙谨道:“你放手而为就是了,若是你真的被杀,或是把对手杀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常军嘻嘻一笑:“既然长官这样说了,那卑职就陪这位契丹的朋友玩玩。”向那辽国武士招招手,戏谑地笑道:“走吧,咱俩去练练手。”
那辽国武士并不说话,只是用冷漠到没有任何感情地眼睛盯了一眼常军。
二人一起来到场中,相对而立。
这常军身材短小,脸上笑嘻嘻地,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那辽国武士却是面无表情,好像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
宋辽双方都紧张地盯着场中的二人。
常军向那辽国武夫又招了招手,笑道:“过来呀,别怕。”
辽国武士站立不动,只是冷酷地盯着常军。
常军嘻嘻一笑:“既然你害羞,那我就只能主动一点了。你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宋辽双方听到常军竟然开出这种玩笑,都不由笑了笑,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场比赛虽然没有兵器,但一旦交手,只怕比兵器相交更为凶险。
常军慢慢走近辽国武夫,辽国武夫双手下垂,好像没有任何防守的姿势,只是一双眼睛随着常军移动。常军也不着急动手,而是绕着辽国武夫转了两圈,好像没有进攻的意思,但辽国武士却不敢掉以轻心,常军转动,辽国武士的身子也转动着,一直面对着常军。
常军转了两圈,还是没找到辽国武士的破绽,知道遇到了劲敌,他虽然表面上嘻皮笑脸,好像满不在乎,但心中却充满了杀机,一直寻找最佳的进攻机会。
常军转了两圈,仍没找到最好的进攻机会,他又绕着辽国武士转了一圈。
这时,场外一个辽人等不急了,大声喊道:“喂,那个宋人,你到底敢打不敢打了,老转圈子干什么?”
常军停下脚步,转头对场外那喊话的辽人笑道:“老子喜欢转圈玩,你能管得着吗……”
就在这时,那辽国武士就在常军扭头说话的时侯,忽然向常军冲了过去,这刚才还像个病夫一般的武士,此时竟然像是最敏捷的狮子一般凶狠。
常军是故意给对手先进攻的机会,他的眼角一直观察着对手,看到那辽国武士忽然冲了过来,他迅速向下一蹲身子,双拳忽然打向辽国武士的裆部。
辽国武士并没有停止攻势,看到常军攻他的裆部,他的身子微侧,提起右腿,一来用右腿遮挡裆部,二来是用膝盖狠狠撞击向常军的脑袋,即凶又猛,即快又狠。
常军无法攻击敌人的裆部,眼看到敌人的膝盖撞击而来,常军忽然双手一抱,抱住了辽国武士的右腿,腿下一绊,绊倒了辽国武士的左腿,两人登时扭打在一起。
两人都是那种迅猛快捷的打法,完全没有武学高手的风范,倒像是两个地痞无赖在街头打架,但却凶狠毒辣,一旦被对方控制,立即便有生命之危。
两人扭打一起的时侯,不是插眼就是插裆,不是攻击咽喉就是撞击心窝,没有任何招式,没有任何章法,但每一出手都是干脆利索,都是为了致人死地。普通人遇到他们这种打法,早就被杀死无数次了,但他们二人都是这种徒手搏斗的高手,即擅长攻击,也擅长化解对方的杀招,所以二人在场中扭打在一起,你上我下,翻翻滚滚,弄得场中尘土飞扬,瞧不清二人的身形。
就在这时,忽然常军惨叫一声,声音凄厉,场中二人忽然一动不动了,尘土也微微平息下来,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常军和辽国武士躺在地上,辽国武士已经控制了常军的四肢,已经折断了常军的左胳膊,正在折常军的右胳膊,常军的双条腿都被辽国武士紧紧固定着无法动弹。
常军的一条胳膊已断,另一条胳膊也很快就要断了,正被敌人折得一点点反关节折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折断了,此时他正咬紧牙关,用力支持着,试图扳回劣势,但眼看胳膊的关节越越很,劣势已经不可挽回了。
宋国君臣看得惊心动魄,大气也不敢喘,辽国使者团大声喝彩。
辽国武士忽然又一用力,场外人都听到了格勒一声,常军的另一条胳膊,也被辽国武士折断了,眼看这一局宋国又要输,就在这时,双手被扭断的常军忽然一翻身子,压到了辽国武士的身上,那辽国武士虽然拧着常军的一条胳膊,但这条胳膊已断,无法控制住常军的身子转动,被常军压到身上。
常军一压到辽国武士的身上,便张嘴咬住辽国武士的咽喉,辽国武士又疼又惊,双手不停地猛击打常军的后脑,试图把常军打昏,但常军仍然紧紧咬住辽国武士的咽喉,不一会儿,辽国武士的身子慢慢不动了,只有双脚还在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