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秀霞待云枫走后,对郭励说道:“励弟,姑姑都对我说了,咱们以后就不用担心怎么到易州了。”
郭励道:“是啊,真想不到会遇到姑姑,有姑姑保护咱们,咱们再也不用害怕了。对了,你不知道姑姑多厉害,那时侯你还在昏迷不醒,我被药铺的伙计毒打,是姑姑出手救了我……”
郭励把傅秀霞昏迷时侯的事情,说了一遍。
傅秀霞听得又是痛快又是羡慕,说道:“原来姑姑这么厉害,她刚才可没对我说这些事。”
郭励道:“姑姑不喜欢炫耀,我爹爹常说,越是厉害的人,越是低调,我以后也要做个低调的人。”
傅秀霞抿嘴一笑:“人家厉害的人才低调,你又不厉害,你低调什么?”
郭励正色道:“我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霞姐,你相不相信我?”
傅秀霞点点头,正色道:“我相信你!”
郭励这才笑道:“霞姐,现在也许我还没能力保护你,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可以保护你了。”
傅秀霞道:“你现在已经在保护我了,要不是你去为我抓药,我现在可能已经病死了。”
郭励有些泄气:“是姑姑救了你,不是我的能力。”
傅秀霞道:“你有这份心,就是在保护我。再说了,如果不是你背我到药铺,也不会遇到姑姑,这是老天爷在帮助我们,派姑姑来保护我们的。”
郭励气愤道:“这世上哪里有老天爷?要是真有老天爷,老天爷为何不保护咱们的父母?为何让赵匡义那个恶贼做了皇帝?”
傅秀霞无法反驳,只是长叹一声,她想到父亲很可能已经死了,母亲又远在宋国,也不知道情形如何,心中忧愁,沉默下来。
二人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郭励才说道:“霞姐,你饿不饿?”
傅秀霞道:“我不饿,喝了那么多汤药,肚子还撑得慌呢?你是不是饿了?”
郭励摸着肚子:“我还真有点饿。要不,我去外边讨些饭菜回来,咱们一起吃?”
傅秀霞笑了笑:“说你傻,你还真傻,姑姑会让你再去讨饭吗?”
郭励这才想起来,姑姑有的是银子,怎么会让他再去讨饭,不由搔着头皮,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一会儿,云枫从外边回来了,带回来两件新衣服,一个是男孩子的衣服,一个是女孩子的衣服。
云枫笑道:“你们的衣服又破又旧,霞儿还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就不要要了,丢掉吧,姑姑给你们买新衣服了。”
两人又惊又喜,连忙谢过云枫。
云枫又吩咐店家,把两桶洗澡水抬到两个房间,让傅秀霞和郭励洗过澡,换上新衣服,再带他们到外边的饭店,美美地吃了顿大餐。
傅秀霞和郭励很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放开大吃,一直吃到撑得实在吃不下去,这才放下筷子,回到客栈休息。
众人在客栈住了三天,傅秀霞在云枫的妙手医术之下,病情好转的差不多了。云枫又在镇上买了一匹马,让郭励和傅秀霞二人共乘一骑,她仍骑自己的马,离开客栈,向北行驶。
一路之上,郭励和傅秀霞再也不用担心,云枫处处为他们设想周到。他们所住的客栈,所吃的饭铺,虽然不是当地最好的,但也绝不是最差的,而且一旦衣服旧了,不必洗衣,直接买来新衣服,把旧衣服扔掉,使他们时常穿着新衣,可谓是衣食无忧。
郭励和傅秀霞有些奇怪,这位姑姑身上好像也没带多少银子,却好像花之不尽,绵绵不绝。
有一次三人吃饭的时侯,傅秀霞忍不住问了出来:“姑姑,霞儿看您的银袋中也没有多少银子,怎么总是花不完?”
云枫淡淡一笑,说道:“在江湖上漂泊数年,哪有那么多银子让我花?我一向是银子没了,就地取材。”
郭励不懂,问道:“姑姑,什么是就地取材。”
傅秀霞却很机灵,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姑姑是取别人家的银子,是吧?”
云枫微笑道:“你说是取,还算给我留点面子。我每当没银子的时侯,就询问当地哪个富人为富不仁,知道之后,我就连夜进去,取他们的银子来用。”
郭励一皱眉头:“这不是偷吗?”
傅秀霞连忙说道:“这怎么是偷呢,这是取。咱姑姑是劫富济贫的侠女!”
郭励仍然皱着眉头,道:“爹爹在世之时,常常教导励儿,无论身处何等境地,都不可以偷取别人的钱财。”
傅秀霞担心云枫生气,偷偷瞄了云枫一眼,训斥郭励道:“你真是榆木疙瘩,不懂变通。”
云枫却并不生气,淡淡一笑,说道:“励儿,你父亲教你的对,可见你家风清白。你不必向姑姑学习,只遵守你父亲的遗训即可。”
傅秀霞见云枫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在郭励的额头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大笨蛋,要不是姑姑去偷,你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装什么清高!再者说,姑姑又没偷那些好人的,偷的是为富不仁的坏蛋,那些坏蛋就该教训教训他们。”
郭励也分辨不出姑姑这样做,对还是错,只好沉默不语。
云枫也不来和郭励讲大道理,吃过饭后,带领他们继续赶路。
三人两匹马,沿着汉国靠近宋国的边境,一路北行,来到汉国的北境之后,折向西北,进入宋国的境地,又进了数日,进入宋国易州境内。
易州地处宋国的西北边境,西接汉国,北接辽国,是宋国最为危险的地方,居民稀少,中原王朝的法治很难达到这里,所以云枫带着郭励傅秀霞在宋国境内行了几日,并没遇到悬赏郭励的画像。就算真的遇到,云枫自有办法化解。
一入易州境内,云枫问过当地的百姓,得知章熙仍在牛头集军营驻防,她便带着郭励和傅秀霞,径直向牛头集军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