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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夺桥之战
    熙让的箭法虽然不凡,但和沈玫相比,还是差得太多。两支箭在半途中相遇,箭尖相撞,熙让的箭被撞歪出去,沈玫的箭却方向不变,仍然径直向熙让射了过去。
    熙让大惊,这才知道遇上箭术高手,连忙用手中的弓弦去拨打射到面前的箭簇,这才勉强把箭打落在地,但却仍震得他手腕发麻,若不是他的箭消去了沈玫的大半劲道,这一箭熙让是拨不开的。
    熙让虽然与熙谨在宋国的牛头集军营见了几次,但并没见过熙谨的部下。熙谨与熙让聊天的时侯,也保持着几分警惕,并没把军中的秘密告诉熙让,所以熙让并不知道熙谨的部下有一个神箭手。
    熙让警觉面对的是一位神箭手之后,心中惊凛,两人的距离太近,若是宋军神箭手再射一箭,他便难以抵御,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得一勒跨下的战马,不敢向前逼近。
    沈玫却仍然策马向前冲,第一箭射出之后,第二箭已经搭上了弓弦,劲运双臂,又是一箭射去,第二箭射出之后,看也不看战果,随即又搭上了第三支箭,连环向熙让射去。
    熙让不敢再用箭术与沈玫对射,连忙把弓弦挂在马鞍上,从腰间抽出宝剑,凝神以待,看到第二支箭到,他一剑砍了过去,把箭簇碰歪,自己的双手也被震得发麻,此时第三支箭又到,熙让的双臂还在发麻,也来不及用剑去砍箭簇,无奈之下,只好身子一侧,避开了第三支箭。这第三支箭从熙让的身上射过去,余劲未消,射向十多丈以外的一个策马而来的辽军,正中那辽军的胸膛,辽军的身子从马背上摔倒下去,由此可见这一箭之威。
    熙让还没来得及在马背上坐正身子,沈玫已经策马冲了过来,两人相距不过两丈的距离了,同时弓弦上又搭上了一支箭,正准备向熙让射击过去。沈玫刚要松手,这时距离已近,他忽然看清了这位辽军将领的相貌,竟然与长官熙谨的相貌很是相似。
    沈玫心头一动,脑中电光石火般的闪过一个念头,这一箭不由慢了一慢。
    熙谨的身份虽然对外公布是易州土生土长人氏,但他身边的几个好兄弟,相处多年,都对他的真实身世有所猜测,只是不敢向他证实,熙谨与辽国一位将领时常秘会之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故做不知情。现在沈玫看到这位辽国将领的相貌竟然与熙谨相似,他马上推断这人与熙谨有血缘之亲,所以这一箭竟然射不出去,有意无意的饶了熙让一命。
    熙让却并不知道沈玫有意给了自己一个生存的机会,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惨败,不由又惊又怒,杀机涌现。他一向擅长在乱军丛中,擒杀敌人的将领,现在却差点被敌人杀死,他如何能忍受这种挫折,一坐正身子之后,策马向前冲去,挥剑向沈玫砍去。
    此时双方都是策马前冲,本来距离就近,眨眼之间,来得更近,双方的马头已经在同一个方位,熙让这一剑砍去,沈玫若是再射箭,就算能伤到熙让,也必会被熙让的剑砍伤。
    沈玫顾虑熙让与自己长官熙谨的关系,不愿与熙让拼命,轻哼一声,上身一侧,避开熙让的长剑,仍然策马向前冲去。
    两匹马相差而过,沈玫仍然向前奔,迎向随后而来的辽军。熙让也仍然向前奔,迎面随后而来的宋军。
    沈玫与熙让擦身而过之后,手中的箭向辽军阵中射去,又射死一位辽军。
    熙让向前冲去,正与迎面而来的奔流儿相遇。
    奔流儿胯下黑马,双手各持一只铁锤,大喝一声,左臂一抡,向熙让砸了过来。
    熙让本来看到奔流儿瘦小枯干,没放在眼中,待看到奔流儿的劲道,这才心头大惊,连忙用剑去挡铁锤,只听当得一声大响,熙让手中的宝剑脱手飞出去,熙让手掌中的虎口震开,鲜血涌出,全身发麻,耳朵轰鸣。
    奔流儿一招得手,大喝一声,右臂的铁锤又向熙让砸了过来。
    熙让在半刻之间,连遭两次挫败,而且看对方的军服,也不过是宋军的小军官,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不由更激发了他的傲性,他不避奔流儿的铁锤,反而迎了上去,他双脚脱离马鞍这后,站在马背上,忽然向前一蹿,就在奔流儿的铁锤还没砸到他身上的时侯,他的身子已经向奔流儿撞了过去,双手抱住奔流儿的腰,和奔流儿一起摔下马来。
    奔流儿也想不到这个辽军如此机灵勇猛,他竟然被撞下马来,这对他来说,也是从来没有的事。
    熙让把奔流儿撞下马之后,立即手脚并用,双脚盘住奔流儿的腰,双手用力勒住奔流儿的脖子。奔流儿虽然空有一身神力,一时之间也摆脱不开,两只大铁锤也无用武之地。
    这时,辽军的前锋已经冲到桥上,沈玫虽然箭术如神,但面对成千上万蜂拥而至的辽军,也射不胜射,同时他还要保护自己,闪避着辽军对他的射击和追杀。
    宋军的前锋也冲到了桥上,有人用弓箭,有人用刀枪剑戟,与辽军厮杀。
    这时,有几个宋军骑兵看到长官奔流儿被一个辽军控制在地面上,大吃一惊,连忙跳下马来,包抄而来,准备上前帮忙,把熙让杀死。
    熙让看到辽军还没赶到,宋军却已先至,大急之下,奋力腾出一只手来,从靴中抽出一把短剑,抵在奔流儿的左眼上,大喝一声:“谁敢上前,我便杀了他!”
    那几个宋军大惊,一时之间不敢上前。
    熙让单臂控制着奔流儿的脖子,一手握短剑抵在奔流儿的眼皮上,背靠在桥柱上,以免背后受到宋兵的偷袭。
    奔流儿从未受过敌人的要胁,现在他被一个辽军控制着,面前是他的部下和战友,这对他来说,比杀了他更加难受,大声嘶吼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别管我的死活,把这辽狗杀了。”
    那几个宋军面面相觑,仍然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大喝:“住手!”
    熙让听到这声音,不由心头一震,转眼望去,果然不错,他的弟弟熙谨正在纵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