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巫大松手上一顿,一付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徐飞。
徐飞与他对视。“班长,我可以的!”他点点头。
“……指导员,徐飞说他能画出这张来!你看呢?”巫大松跑到张政喜身边,悄悄拿给他看。
“这能行?全靠手工画哦?”张政喜追问一句。
“徐飞!”巫大松叫徐飞也过来,当着指导员的面追问他,“你确定能画出来?”
“我确定!”徐飞淡淡地道。不明白这巫大松为什么老是不相信他!
“好!那就这张吧!我们得赶紧的,别的连队都动起来了!”张政喜提醒道。
徐飞将巫大松手机接过来,放大全屏,开始调用系统扫描图片数据!
他现在可是能精确到毫米的大佬,通过系统将图片各尺寸数据标注出来,按照尺寸开始一点点在黑板报上画起来。
他的动作一开始很慢,但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信手便可以画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一旁观看徐飞的表演的张政喜巫大松显然是服气了!只见徐飞三下两下先将最简单的二十四个大字描出来,然后是天花板、长城和华表,最后开始描天安门。
当他最后蹲在左下角画天安门的时候,张政喜才反映过来,徐飞的板报都要完成了!
“快!大松,准备上色!”
“哦哦,好的。”巫大松从惊叹和欣赏中回过神来,拿出颜料粉开始手忙脚乱调制起来!
但巫大松还没有配制好颜色,一群人就簇拥着过来了,随行的相机闪光灯跑前跑后四处乱闪,中间c位是团政委白恩光和一个上校军官。
他们从三连的板报前过来,在二连这边站着看了一会儿。白政委指点着对身旁的人道:
“看看!曾主任,这个怎么样?”
曾主任嘶了一声,踏前一步凑近了看,点点头,对白政委道:“老白啊,你们确定没漏题吧?这家伙,好像有备而来啊,这字应该是用白纸剪了字模喷上去的吧?”
白政委笑道:“诶!曾主任,您是上级领导,讲话要有根据嘛,不然下边的同志可不服气呢!是吧,小同志?哦,哦,原来是小徐呀!”
徐飞站起身来,手中还拿着笔,白政委一眼认出这个之前的史上最牛新兵,当初徐飞吐血狂奔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首长好!”
“这字是你写的?”师政治部副主任曾连科问徐飞。
“是的!首长!”徐飞大声应道。
“我不信!那你写来看看?”曾连科拿了擦布,顺手将面前的“团结”两字抹去了!
白政委干笑着在旁边打了个掩饰:“呵呵,我们要多学习曾主任这种敢于较真的精神……”
学你丫逼……
徐飞腹诽了一句,任谁将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任意抹去,心中也是极为不爽的,但这些都是高层次领导,不是他所能够仰望的,顶多吐个槽罢了!
他提起笔,在原来团结两个字的位置上,重新开始描起来,有了系统辅助,写两个字就跟玩似的,只见他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之前被曾连科抹去的“团结”两个字又重新回到了板报上。
“牛!牛!牛!”曾连科这次真信了,对着徐飞竖起大拇指连说三个牛字。还转头对白政委道:
“这个字是真牛比!老白啊,没想到你们四团真是藏龙卧虎啊!人才!人才!回头你可得支援我一下……”
“那没问题,还不是主任您一句话的事么!本来我们四团能有今天的成绩,那也离不开上级领导机关特别是曾主任的关心爱护么……”几人边说边走远了,去旁边的连队办报现场走马观花。
徐飞蹲下来接着画左下角天安门城楼的檐顶,不知道这个师政治部副主任曾连科打的哪门子主意。
下午临到饭点完成板报后,徐飞跟着张政喜等人回到连队,见夏高参不在班上,徐飞松了口气。
多多少少王昊的话还是在他心里起了作用,他压根就不想去面对这个八杆子和自己打不着的集团军高参。
爱谁谁吧!
晚上徐飞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有人在楼下嚷:
“……说了我没事!我跟你说啊协理员,这点酒,酒,他娘的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没醉!放心!我没醉!今天申团长可是够哥们,这点面我能不给吗?你说!”
徐飞听出来,这声音是夏力的!似乎喝醉了才刚刚回来!
随即协理员小声对他说了什么。
夏力的声音又大了起来:“说了不去就不去!我现在,现在只是个小兵,嘿嘿,小兵知道吧?我的哨位在二连!不在招待所!听见没有!协理员同志!”
协理员又说了一句。夏力声音更大了:
“怕什么!现在才几,几点钟!搁我们机关,那加班才,才刚刚开始!逑!老资当……当学员那会儿,什么时候12点钟以前睡,睡过!都他娘的练着呢!”
徐飞听得协理员在招呼哨兵来帮忙把夏力扶回去。
“滚开!当,当老资啥也不懂啊!跟你说!信不信,信不信我打丫的紧急集合!噫!我哨子呢?你!去,给我找,找个哨子来……”
协理员似乎止住了哨兵,两人拖着夏力往楼上来。
夏力嘴里嘟嘟嚷嚷的,一会儿在军里和那个首长一起打过球,一会儿和师里的谁谁关系又是老铁,一会儿连申团长都要听他的,一路喧哗着终于进到四班。
徐飞见一个上尉和哨兵一左一右扶着踉踉跄跄的夏力进来。门口比较窄,勉强能两个人通过,夏力挥手挣脱了哨兵的搀扶,一进来就大声嚷道:
“四班!全体都有!紧急集合!”
“夏高参,你喝多了……”上尉在旁边劝道。
徐飞等人都知道夏力喝麻了,满身酒气胡言乱语,也没人管他。夏力见没有动静,生起气来,嚷道:
“娘的!当老资的话是放,放屁是不是!信不信老资一个电话,让你们,让你们全连,不!全团都动起来……”
连队首长没出面,显然是不想理他的茬,但温宏坤是班长,只好起来帮忙。他打发走哨兵,上来扶着夏力。
夏力腾出只手敬个礼:“班长好!列兵夏力报到!”
温宏坤不理他,与协理员生拉硬扯将夏力按到床上。
“班长,夏高参就交给你们了啊,千万照顾好,我先走了!”协理员交待一声就离开了,留下温宏坤满脸不爽。
“王昊,夏高参喝醉了。去!倒杯水来。”温宏坤好不容易将夏力放到床上,转头招呼王昊帮忙。
王昊一轱辘爬起来去倒水。
孰料夏力又坐起来,大着舌头咧咧道:“老资没醉!谁说老资醉了!来呀!再来一瓶!”
温宏坤不理他,低了头帮他脱鞋,帮夏力把腿放到床上。
夏力刚躺下,又挣扎起来,嚷道:“徐飞!徐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