崧藩命令阳宗镇的守军出击,还觉得不放心,紧忙说道:“来人,备马,我要亲自上战场。”
仆人急忙苦劝:“大人,飞贼势大,您亲自上战场,恐怕会有危险。”
崧藩眼睛一瞪,“飞贼可不是普通贼寇,阳宗镇的守军未必能挡得住他们,须得本督亲自出马。”
崧藩的仆人不敢再劝,急忙去准备马匹,崧藩深知情况危急,必须挡住即将穿过梁王山的华夏军队,所以决定把其他各个方向的部队都调过来。
崧藩在昆明安排下了四支防御力量,分为本部、东部、南部和北部,其中本部守军就是驻守昆明的部队,东部守军就是驻守梁王山和阳宗镇的部队,昆明的西部是连绵不绝的棋盘山,华夏军队不可能过得来。
崧藩是在昆明镇守的,所以把昆明的守军都带了出来,又命令部下去通知北部和南部的守军,支援阳宗镇。
崧藩在昆明的守军足足有一万人,在阳宗镇的守军有两万人,北部和南部的守军各有两万人,这一役,崧藩足足集结了七万人的兵力防御昆明,这是齐磊万万没有想到的,崧藩对华夏军的进攻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不像广西巡抚黄槐森,华夏军统帅张建成都打到床边了,他才知道华夏军来了。
而齐磊投入的兵力,只有三千五百人。
阳宗镇守军全线出击的时候,索拉耶夫斯基刚刚带领*分队把山路上的堡垒全部清除,华夏军正准备展开攻击队形,清军就扑上来了。
齐磊看到扑上来的清军,眉头就是一皱,在他的印象里,清兵的冲锋都是一窝蜂的,好像一群被驱赶的绵羊,没有任何阵型,敌军只要一开枪,清兵就作鸟兽散了。
可是今天的清军,却和以往不同,今天的清军,分成几十个小队,每个小队大约有数百人,每两个小队之间有三四百米的距离,每个小队里面都有不少旗帜,那些旗帜不时挥动,一看就是用来通信的,不过齐磊不是清军中人,不明白这些挥动的旗帜的含义。
再看每个小队里的清军,也不是杂乱无章的,他们有前锋、有后卫,层层掩护,左右呼应,齐磊忍不住轻叹一声,没想到清军也是有精锐的。
齐磊看到清兵人多,决定先用华夏军队的火力震慑清军,以期打乱清兵阵脚,迫使清兵丧失抵抗意志。
齐磊立刻命令:“各部队,立刻以火力杀伤清军。”步兵立刻挖掘单兵掩体,林飞十分注重步兵的土工作业训练,部队几乎人手一把工兵铲,昆明土质松软,单兵掩体很容易挖,战士挖完掩体,就躲进去准备开枪。
齐磊又观察到清兵的队形密集,便于发挥迫击炮威力,于是立刻命令:“炮兵连,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发射炮弹。”
命令一下,炮兵连的hp-1型迫击炮立刻射出炮弹,清兵对华夏军队迫击炮的威力估计不足,或者说,根本没有估计,队形很密,一枚迫击炮炮弹落下,就能炸倒三十多个清兵,倒地的清兵都是以炸点为中心,倒成一个圆圈。
圆圈之外的清兵虽然没有被炸倒,可是也被飞溅的碎片击伤,流血哀嚎,清兵为了躲避炮弹,本能地散开队形,这样一散开,整个军队就陷入了混乱,再加上有的炮弹炸毁了指挥旗,好几个清兵分队的进攻陷于停滞。
每当有清兵倒下之后,都是他们身边人过去抢救的,这可是部队冲锋的大忌,冲锋中难免有人中弹倒地,如果身边的人去救援,那冲锋兵力便会锐减,整个战斗都会失败。
在战斗力稍微强一些的军队中,冲锋都是有严密组织的,负责冲锋的人只负责冲锋,救治伤员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比如说华夏军队,如果是一个连发动冲锋,至少会留下一个班的兵力担任救援工作。
清兵有的分队陷于停滞,有的分队留下人员抢救伤员,整个阵型一片凌乱,这凌乱的阵型推进到华夏军近前,又遭到了轻机枪的扫射,机枪手打出的都是长点射,“哒哒哒哒”的声音在战场上格外清脆。
在迫击炮和轻机枪的打击下,清兵的阵型开始散了,这时候的“散”,不同于刚刚的“乱”,刚刚虽然乱,可是清兵阵型还在向华夏军推进,而现在,清军的后卫部队里,已经有人转身逃跑了。
齐磊哈哈大笑,“老子还以为遇到的是什么雄师劲旅呢,没想到也是怂包软蛋,一团二团原地防御,三团向清军右翼冲锋,右翼的清兵散的最多,肯定能被我们攻破。”
一团和二团随即开始把刚刚挖好的单兵掩体连起来,构成战壕,三团则直扑清兵右翼,三团一千多人,冲锋的时候肯定不会像冷兵器时代的部队一样,排成一个军阵,呐喊着冲锋,他们按照四三制战斗小组排成箭形战斗队形,像无数只羽箭射向清兵,机枪手在远处掩护,步枪手和掷弹筒手冲锋。
右翼的清兵挡不住这样的攻击,很快溃散,满山遍野都是扔下武器逃跑的清兵,齐磊这时才发现,原来清兵并不是都有枪的,有枪的清兵只有最前面那一批人,后面的人都拿着大刀长矛,甚至还有拿木棍的。
齐磊瞬间明白,原来这些清兵是崧藩为了凑数才拉起来的,既然如此,不足为虑,一鼓作气便能打赢。
齐磊正要下令全军冲锋,把清兵彻底打垮,突然看到昆明方向,腾起漫天烟尘,一大群人如同黑云一般压了过来,看人数竟然有一万多。
在人群之中,一杆大旗高高飘扬,大旗上写着一个斗大的“崧”字,这是清兵的帅旗,齐磊见过不少次了,原来来的这些人,正是崧藩和他的昆明守军。
本来逃散的清兵见到那面大旗,逃跑的势头竟然减弱了,有的甚至重新回归军阵。
中路的清军见到崧藩亲自到来,立刻驰援右翼,和华夏军三团力战,三团见敌军人多,不敢强攻,于是后撤回自己的阵地,开始把单兵掩体连在一起。
崧藩已经看出华夏军只有不到五千人,见到自己的两万人被华夏军打得七零八散,恼羞成怒,朗声怒吼:“来人,把东部守军营统以上军官统统斩首,各营由副营统指挥,留下的官位空缺,谁杀的飞贼最多,就归谁。”
命令一出,清兵军心大震,在这个时代,士兵的地位极低,而军官的地位颇高,军官不管怎么说也是官,享受国家的俸禄,结交的都是高官要员,哪个清兵不想一跃成为军官。
这可比直接发赏银强多了,赏银总有花完的一天,而当了军官,克扣军饷、虚报人数吃空饷、收富豪的保护银……来银子的路子数不胜数,银子永远没有花完的时候。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清兵在巨赏的鼓动下,不要命一般冲向华夏军阵地,这番景象看得齐磊好一阵心惊,清兵如此冲锋,自己的部队肯定是挡不住的,因为清兵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怎么办?
齐磊没想出办法,急得抓耳挠腮,突然,他一眼瞥见了清兵的帅旗,帅旗上的“崧”字格外显眼,一道灵光闪过齐磊的脑海。
齐磊急忙叫喊:“索拉耶夫斯基,索拉耶夫斯基,索拉耶夫斯基,赶紧过来。”
索拉耶夫斯基就在不远处观战呢,他可没有发射*去打步兵,因为*的造价是很昂贵的,在华夏帝国,一斤大米的基础价格是一元钱,在上下两毛钱的价格区间浮动,而一枚单兵*的造价,竟然是三百万元,相比于炮弹和子弹,堪称天价。
索拉耶夫斯基才不会用*去打低价值的步兵呢,索拉耶夫斯基跑到齐磊的面前,齐磊用手一指那面帅旗,“索拉耶夫斯基,你们的*能不能打中那面帅旗?”
索拉耶夫斯基抬起手测算了一下距离,两千多米,嘴里嘀嘀咕咕计算了一阵子,这才点点头说道:“差不多打得到。”
“那好,把你们的*统统打出去,能打出去多少枚就打出去多少枚,务必把崧藩那条老清狗给我炸成肉饼。”
索拉耶夫斯基迟疑了一下,在他心中,敌军主帅并不算高价值目标,“我们不是有迫击炮吗,用迫击炮去炸不好吗?”
“迫击炮都支援步兵作战呢,抽不出来,现在只有你们的*能用了,别多说了,赶紧吧。”
索拉耶夫斯基急忙说了声“好”,索拉耶夫斯基曾经对齐磊说过,我们的*可以命中三百米之外的目标,不过这不代表这*的射程只能打三百米,如果把角度就调整合适,打出三千米射程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在打一千米之外目标的时候,落点误差会比较大,这就需要索拉耶夫斯基发射多枚*,凭借这型*的杀伤力,只要有一枚在崧藩周围五十米爆炸,崧藩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