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怒气飚升，何忆连反驳都不反驳一下。
    “如果我认真谈过几次恋爱，有丰富的恋爱经验，我压根不会对你动心。”姜生笑起来。
    “我本来就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何忆声音很冷。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普通，也从来没觉得你有什么特别的。”姜生点头。
    何忆有点懵，姜生什么意思？
    “何忆，你这种条件，碰到我这种，基本都是悲剧。”
    “嗯。”何忆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给自己留退路。
    “何忆，如果你考上了，会为了我留下来吗？”姜生此时已经靠边停车。
    “不知道。我在这个城市什么都没有，我连朋友圈都没有。”何忆的声音很轻。
    “我们结婚以后会有孩子，我的亲友圈朋友圈，你自己也有同事同学。”
    “不一样，我的朋友圈亲友圈在我老家。”何忆摇头。
    “所以你考上了就要回去？”姜生的声音很平静。
    “不知道，我说了不知道。”何忆忍不住发火。
    姜生心里叹口气，没再说话，继续开车。
    到餐厅后何忆没兴趣点菜，姜生点了几个何忆喜欢的，然后把菜单给服务员。
    “何忆，如果你是因为我们两的条件，因为我们这种条件的基本都悲剧了，所以你对我没信心。这一点，我刚才已经和你解释了，我虽然性经验丰富，但是感情经验很少。我对你的感情，和那些没什么恋爱经验的毛头小子一样诚挚。两个人在一起，感情足够，愿意为了对方妥协，很多条件上的差距是可以克服的。”姜生说出他的想法。
    何忆看着他，知道姜生说的实话。如果姜生真是一个情场老手，他不可能这么容易爱上她。姜生虽然事业上很成功，算得上心机深沉，但是就像他说的他的情感经历确实还比较单纯。
    “你谈过那么多恋爱，为什么说情感经历比较单纯？”何忆觉得这个不正常。
    姜生一噎，总不能告诉何忆他以前是单纯的包养不是正经恋爱吧，这么说了，何忆现在就能把他踹了。
    “我那个时候心思都在事业上，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对女人没兴趣，但是对和女人上床有兴趣。”何忆冷笑。
    “何忆，她们和我在一起也很开心，我从来没亏待过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姜生隐晦的说道。
    何忆皱眉看着他，忽而福至心灵，“你不是在包养她们吧？”
    何忆一边说一边身体往外倾，仿佛姜生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姜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否认，“不是。”
    “但是你说的怎么像包养一样，什么不会亏待的。两个人恋爱，有什么亏待的，只有伤害之类的。”何忆说出她的疑惑。
    “嗯，我说错了，是我没伤害过她们。大家都是好聚好散。”姜生赶紧改口。
    “那你刚才怎么那么说？”何忆还是审视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我没有亏欠她们。”姜生一点一点的往回扯。
    “亏欠和亏待有关系？”
    “你看，我给你买的东西，你都不要。我觉得挺亏待你的。”姜生一脸对不起何忆的表情。
    “我干嘛要你的东西。”何忆噘嘴。
    “可是我觉得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很正常，而且很应该。”
    “我不要你的礼物，所以你爱上我？她们要了你的礼物，所以你觉得她们爱的是你的钱？”何忆突发奇想。
    姜生嘴角一抽，何忆可真会想。不过她总算不纠结包养的问题了，姜生松口气。
    “何忆，我虽然经济条件还行，但是我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的，我不是散财童子，喜欢给人撒钱。”姜生解释。
    “所以你确实是因为我没要你的礼物？”
    “我不是散财童子，但是该花的钱还是要花。人生在世，总不能活得像个葛朗台吧。”姜生无语。
    “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男人给女人花钱天经地义，她们收了我的礼物，我没觉得她们不好。你不收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好，相反还觉得你多事。本来很简单的事，你非要搞得像有点什么一样，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还是说你觉得你收了我的礼物就得陪我上床？”姜生戏谑的看着她。
    “滚。”何忆白他一眼。
    “何忆，礼物只是男女交往期间一种讨对方欢心的手段，收或者不收都是个人选择，我不会因此觉得你或者她们怎么样。我为什么喜欢你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没什么恋爱经验，碰到有好感的女生，我追你，你也同意了，那就交往，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慢慢有了感情。日久生情吧，大概就是这样。”
    “哼，说的好像你和她们没有交往似的？”何忆冷哼。
    “我说了，那个时候我的心思都在事业上，没在女人身上。和她们在一起，不过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哪里会用心。这么说吧，如果我是前几年遇见你，就算我对你有兴趣，我也不会对你用心。那个时候没这种心思。”
    “现在有了？”
    “差不多，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有了情感需求，刚好遇见喜欢的人，那就花点心思好好经营。”
    何忆想起了那句话，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才能成就良缘，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也很难有结果。姜生没有结婚的心思时他遇见动心的人也不会花太多心思在对方身上，没有足够的感情又怎么走进婚姻？
    “何忆，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诚意，我们可以现在就结婚。”姜生说道。
    何忆摇头，“如果一段感情只能用婚姻去维持信任，那以后遇到更加没法解决的事，我们要用什么去证明对彼此的信任呢？怎么坚定想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证明自己。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但是何忆，你就这么懦弱，我们明明相爱，你却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姜生终于抑制不住他的愤怒。
    “我只是给自己多一个选择而已。”何忆辩解。
    “多一个选择？”姜生轻笑出声。
    姜生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但是何忆却从心里生出一股冷意。姜生刚才愤怒时何忆都没有这种感觉。
    何忆心里一慌，忍不住拉住姜生的手。姜生低头看了一眼，把手往回抽，可是何忆握得很紧。
    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气大，姜生想抽回去，何忆怎么可能拉得住。
    何忆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这时菜已经上齐了，姜生拿起筷子，给何忆夹了一筷子。
    “吃饭吧。”姜生给何忆夹了一筷子后也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刚准备送到嘴里，何忆伸手拉住姜生的胳膊。姜生看过去，何忆探起身体吻了上去。
    以往两人接吻都是闭着眼睛，这次两人看着对方，何忆闭上眼睛，姜生无动于衷。
    何忆学着姜生想撬开他的唇，姜生抿着唇。
    何忆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姜生感觉到脸上的湿意，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何忆坚持了一会，主动放开他，姜生拿纸在自己脸上擦了擦，然后拿起筷子吃饭。
    何忆坐了一会，拿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姜生伸手拉住她，没有转头看她，只有两个字，“吃饭。”
    何忆想甩开他的手，姜生握得很紧。何忆低下头，眼泪不停的流。
    姜生叹口气，放下筷子，拿纸巾给她擦脸，“男人会心疼，女人的眼泪才有用。男人心硬如铁，女人再多的眼泪都只是笑话。”
    何忆眼泪流的更厉害。
    姜生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你背着我要走，我只是表达一下不满，你就哭成这样。明明是你拿刀子捅我，搞得好像我伤害你似的。”
    何忆伸手抱住他，姜生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被人放弃的滋味，没打算和你分开。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心爱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你这么离开。”
    姜生顿了顿，何忆忍不住抬头看他，姜生也低下头，“何忆，你会心甘情愿留下来的，留下来和我结婚，我们生一个孩子，一起过一辈子。”
    何忆动动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姜生轻抚她的背，“好了，吃饭吧。”
    “嗯。”何忆从他怀里起来，姜生给她把脸擦干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何忆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何忆刚哭了一场，没什么胃口，姜生胃口也不佳，两人随便吃了几口。姜生给家里保姆电话，让保姆煮点粥，炒两个爽口小菜。
    姜生牵着何忆的手出去，何忆准备上副驾驶，姜生把她拉到后面，何忆脸一红，顺从的上去。
    上去后姜生把她抱在怀里，“你今天是第一次主动亲我。”
    何忆看了他一眼，再一次主动亲了上去。这一次姜生很配合她，但是没一会就不耐烦，反客为主。
    “我们亲了这么多次，你还是连接吻都不会。”结束后姜生一脸嫌弃。
    何忆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来，我教你。”姜生说完又亲了下去。
    最后何忆推他，“不要，不要在车上。”
    姜生猛然惊醒，赶紧放开她，深呼吸几次，把自己整理好，去驾驶室开车。何忆懒得换地方，直接坐在后座。
    姜生开车时从后视镜看见何忆脸上的迷茫，心里猛然一惊，何忆并不是愿意和他做，她只是不想和他分手，所以用这种方式挽留他。
    姜生心里一阵苦笑。
    到家后保姆已经煮好粥，姜生带着何忆一起吃饭。饭后姜生拿起车钥匙，“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何忆一愣，心里一慌，“姜生？”
    姜生心里一疼，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别瞎想。何忆，我等你心甘情愿。”
    “我本来就是愿意的，刚才是在车里，我不喜欢在那里。”何忆解释。
    姜生轻轻的吻她，“何忆，不要勉强自己。我爱你，我愿意等你。等你愿意嫁给我，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
    何忆看着他，“姜生。”
    “何忆，除非你不爱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放手。”姜生的表情很认真，语气很平静，但是让人信服。
    “姜生。”何忆伸手抱住他。
    “何忆，人一辈子会遇见很多人，会对很多人有好感，但是能真正爱上一个人很难。我有幸遇见了，所以我肯定不会放手。刚才我只是生气而已，从来没想和你分手。”
    “那如果我考上了怎么办？”何忆忍不住问道。
    “你可真是会破坏气氛。”姜生好笑。
    “我说真的。”
    “考上了就考上了呗，不去入职不就行了。”
    “姜生，你可真自信。”
    “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