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楼算得上京城之中,几大有名酒楼之一。
虽然不是在主街,闹市之所,却每日宾客爆满,需提前预订方有位置。
楚颢辰一身简装出现在酒楼时,还真让店小二目光一亮。
上前殷切的招呼。
“宁王殿下,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呀……”
楚颢辰冷瞄了他一眼:“管寺卿所订房间。”
“哦,小人知道,管寺卿交待过的,请随小人来。”店小二哈着腰,伸着手,向前引路。
在到了二楼里侧的雅室后,他还快步上前的轻敲了下门:“管寺卿,宁王殿下到了……”
再推开门,伸手请他进去。
楚颢辰轻扬了下嘴角,大步的迈了进去,同时轻声道:“赏。”
江明立即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塞在店小二的手中,打发他先下去。
那店小二双手捧着银子,脸都笑开花的,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叶星妍一身男装,就站在江明的身后,此时,她的目光也跟随着那个店小二,再向楼下处扫了一眼,这才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她一进去,门就从外面被拉上了,屋外有人守着。
楚颢辰坐在管长胜的对面,已经喝上了他斟上的茶,而在他桌边,还有一杯茶。
管长胜也有所怀疑,却没多问。
直到叶星妍对他施礼:“见过管寺卿。”
“坐下吧,听听管寺卿的妙计,也帮着本王分析一下,有何好处。”楚颢辰伸手将她拉过去,按坐在椅中,还把茶递了过去。
管长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而且面前的这位“小哥”,脸嫩肤白,年纪一看就不大,比沈月白小多了,可这面相,也太阴柔漂亮了些,难道,宁王殿下他……
“管寺卿,有什么话,咱们一边吃一边说吧。”楚颢辰淡淡的开口。
“殿下如果再不为管寺卿解惑,估计今日管寺卿别说吃饭了,觉都不得安眠,您就开个恩,先说明一下呗。”叶星妍笑道。
楚颢辰却嫌弃的撇了下嘴:“眼睛长在他脸上,这都看不出来,要来也无用。”
“殿下……”叶星妍觉得他的话有些过了。
“干嘛。”楚颢辰却扭头微嘟嘴的看着好,一副小委屈的样子。
叶星妍真是哭笑不得,他这是撒娇习惯了吗,不分场合了都。
只能无奈的咧了下嘴:“管寺卿也是好意,心向着殿下的,您如此说话,伤人了些。”
“伤了吗?”楚颢辰直接抬眼看向还愣神的管长胜。
见他如此模样,却笑出声来,指着他:“管寺卿,你这也太弱了吧。”
“殿下,咱不吓人不成吗?”叶星妍轻拍了下他的手。
楚颢辰这才收起刚刚的玩闹样,郑重的咳了一声后,再轻拍了下桌面,招回管长胜的魂。
“本王今日带着王妃一起前来,就是想听听管寺卿的高见,只因王妃聪慧过人,本王不想动太多脑子,所以,就由王妃代劳,辛苦的来听听,顺便,再蹭一顿向来以铁公鸡著称的管寺卿的宴席。”
“噗……”叶星妍喷笑出声后,再轻捶了他一下。
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是想羞死这位大理寺的最高长官吗?
管长胜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也回过神来后,立即起身对她施礼:“下官见过宁王妃娘娘,刚刚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管寺卿无需多礼,今日跟随殿下前来赴宴,也是想见见管寺卿的风采。”叶星妍笑着伸手虚扶了下。
“下官哪来的什么风采……见笑,见笑了……”管长胜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行了,坐下来说说吧,今日在大理寺时,你所说的事。”楚颢辰也对他摆了下手。
管长胜先自行的喝了口酒,给自己压了压惊,他这脆弱的小心脏呀,让这位殿下给吓的都快停跳了。
“今日在寺中所提到的那位城防营的大人的实证,就在这里。”管长胜从衣袖里,再拿出一个小册子,递了过来。
楚颢辰接过后,没有急着先看,而是对他扬了下头:“你是什么看法。”
“京城重地,虽然高官与尊贵之人众多,可也是咱们苍瀚皇权所在之地,严密性必须重视,不能有一丝的纰漏方可,而城防营,做为护卫京城治安的所在,所用之人,也必然需是忠君之士,最好不涉及到私党,可现城防营守将的方明伟,却是个特例。”管长胜说的很是详细。
也是怕坐在这里的叶星妍听不出个原尾来。
楚颢辰轻点了点头:“说是如此说,可放眼整个苍瀚,远的不说,就说这近前的京城,各个衙门里,哪处没有党派分类的,只一个城防营吗?”
管长胜淡然一笑:“殿下说的是,不参党派的朝臣,想要行走在这京城之中的衙门里,举步维艰,难上加难,一个弄不好,就会获罪,让出现在的位置出来。”
楚颢辰也轻叹了口气:“所以才会说,只说他涉私党,根本不足扳动他,而且还会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来,现在本王真的没有那个精力,来平息这种不必要的烂事。”
管长胜再是一笑,指了下他手中的册子:“殿下不妨先看看,再来定夺,方明伟这个人,是否能扳动。”
楚颢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非我看吗,你不会说呀。”
叶星妍明知这两人的关系要好,却非要说些官场话,本就觉得好笑,现在看他们如此,也就没忍住的笑出声来。
“让王妃见笑了。”管长胜立即对她点头。
“没有,看的出来,管寺卿是心向我家王爷的,但也知道,他所在的位置还是有些尴尬的,而你们所提的这位,还是广王兄的妻外甥,但我也听出一些来,此人的能力不行,却是个很蛮横的主儿,他的优点就在于,装尊贵。”叶星妍挑眉的对他笑道。
管长胜立即伸出大拇指来:“王妃高见!”
楚颢辰也是对她一笑:“那你认为呢?”
叶星妍却轻摇了摇头:“广王妃母家之人,不过也是通过裙带关系上的位,如果只是个小职位,混个日子也不算什么,但正如管寺卿所说,这城防营,确是不能任此种人来掌控,太危险了。”
管长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亮。